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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从未这么说过,彩依,我们依旧可以做朋友的。”刘晋元急欲辩解,心里满满的愧疚,不想伤了彩依的心。
轻叩青石板,彩依与刘晋元并肩而行,踱了两三步,便望见了唐钰,只见他眸光一敛,便重重地踩着步子一言不发地走离了他们的视线。
刘晋元心中讶然,面上故作镇定,仍是儒雅翩翩地牵着彩依回到了她的住所。不想被尚书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一会儿便唤了刘晋元过去,先是一番寒暄问暖,尚书夫人手中端着花茶,喃喃语道:“晋元等过几日也要拜官上任了,外地不比京城,若没个体己人照顾,让为娘的怎么能放心呢?”
“……”刘晋元喉咙一哽,望着尚书夫人温柔殷切的面庞,不忍拂了她的意思,只说道,“娘亲请放心,晋元已出过一次远门,一些苦还是吃得的,再说不是还有小平、小木在吗?”
“哎呀,为娘说的不是这个呀,”尚书夫人砸吧着嘴巴,拉过儿子的手握着,敦敦教诲,“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刘晋元好一阵胸闷,面色沉沉,被尚书夫人看在眼里,以为他生病了,只道:“晋元你怎么了,风寒还没好吗?”
“不,不是,娘亲我……”刘晋元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眉头蹙着,唇边一抹苦涩,忽而便站了起来,“娘亲,这件事容后再议吧,晋元还没考虑好。”
“不行!你还要考虑什么?”尚书夫人有些不满了,怎么儿子出了一趟远门突然变得这么胆大了呢,“现在就有个合适的人选在家里,你还要考虑什么?娘都不在乎门当户对了,只要这个人是个温柔体贴、有孝心的女子就好了,像彩依这样,娘一点都不挑啊!”
只可惜那人不是个女子,而我却是个孝子……苦涩的味道让他的心一阵阵痛着,刘晋元紧紧咬着嘴唇,沉默着。
尚书夫人苦口婆心地说了一阵,口干舌燥,见刘晋元依旧沉默,不免火大,只道:“不管你如何作想,这亲事是势在必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选!”
说罢,尚书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叮叮地盖上茶盖,便忿忿地走了出去,后面一干侍女望了望刘晋元,却只见他一道深沉的目光投射过来,众人便纷纷垂下头走开了。
远远望见那座雪白楼房,牡丹花开,犹如霞云片片,侍女们笑容灿烂,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听得唐钰心中一阵刺痛,些许嫌弃自己,竟和林月如这般偷偷躲在暗角落处,林月如轻轻在纱窗上戳了一个洞,透过窗洞窥视里面的情形。
唐钰缩在角落,心里又懊悔又极度郁愤,想看又不想看的包子脸形象。林月如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不知你是来干什么的?想看就看呗,还扭扭捏捏的。”
“……”我忍我忍,我一定要忍……唐钰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坚强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看,这样只会越陷越深的,没错,他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忘了他吧,唐钰……
“你妹的,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林月如压低了声音,唾骂地对着他。唐钰一脸无辜,“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彩依有鬼啊!”林月如嘘了一声,几乎是用气音在哼着,“那夜我追的黑衣人里有她啊,你看她的主意都打在了表哥身上,不是有鬼是什么啊?”
“……”唐钰心里咯噔一下,极力掩饰,“你别胡说,夜黑风高的,你看错人了吧,小毛贼而已。你别破坏你表哥的婚事啦!”
“婚事你个头!”林月如不满地撇撇嘴,“我这个做表妹的,怎么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来做我的表嫂呢,我一定要查清楚她是什么人。”
“够了,彩依是什么人很重要吗?她和你表哥两情相悦,你怎么非得棒打鸳鸯呢?”其实唐钰心里极度矛盾,想想自己若是能帮一把,或许能扭转悲剧不成。
虽然刘晋元这个混蛋和彩依看似不会领情……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悲催。林月如嘟了嘟嘴,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么说,我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
唐钰闭口不答,起身越过栏杆便跃下了云归楼。留恋地望了几眼,那些红艳欲滴的大灯笼高高挂起,夺目刺眼,似乎有温润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来。
唐钰很快地拭去泪珠,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尚书府,不管林月如在后面大喊。
尚书府大婚前夕,府内一派热闹的红色,喜色跃动,小香闺,炉内香味袅袅。梳妆镜前,一位丽人对镜梳妆,一袭水红纱裙,瑰姿艳逸。
她知道这一天她等了好久,真的好久好久,无论百年千年,都不如这一夕片刻。她手掌中躺着一叠牡丹花瓣,最上面那片赫然印着“元”字。
当他在荒芜的花丛中救下奄奄一息的自己时,她的心早已属于他了。化成一个人成为他的新娘,便是她此生最大的梦想。
如今这一场梦,就要实现了。她唇边涟漪着满足真切的微笑,忽地耳边传来叩门的声音。彩依心头雀跃,脚踩红线履,缓缓打开门。
“你……来做什么?”接着视线内一片惨红,彩依缓缓扶着桌角而坐,嘴角沁出一丝血,花瓣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嫣红,触目而惊心。
“原来这只是一场空梦……”悠悠吐出一句,随风飘散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那个黑衣人不是刘晋元哦!你猜对了吗?(唉,我竟然自爆了……)
杀彩依的凶手究竟是谁呢?我不会告诉你的,慢慢猜,我先去睡一觉了。。。
☆、决绝
当刘晋元着一袭溶白锦袍,一步一步走进香闺时,本无底气的话到嘴边霎时停止了,面沉如水。
视线内一片刺眼的红,流动的殷红,桌角一滴滴嫣血如线而下,彩依一身红装躺在地上,胸口深深的伤口,残破的蝴蝶奄奄一息,花瓣纷纷残败。
“彩依……”刘晋元心弦紧绷着,注意到了屋内另一道人影——正是唐钰,他此刻手握着清风剑,血迹斑斑,墨发散落。
唐钰抖着发白唇角,欲言又止,看着刘晋元步步紧逼,幽黑眸子隐藏着悲愤、怀疑,“不是你做的,是吗?”
眼眶里的泪珠奔涌而出,唐钰自知愧意难当,垂头而下,竟凄然说道:“是我做的。我……我问她前夜的黑衣人是否是她,不想竟打了起来,我……”
唐钰看着刘晋元周身气息愈渐寒戾冰冷,气势逼人,内心愧意、悲痛、懊悔层层涌上,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了,“对不起,我对不……”
“哗啦啦”的一阵瓷片破碎声,随之而来的是沙哑的悲吼声,刘晋元手抚着彩依的面庞,眼圈红红的,“就因为你嫉妒,所以才杀了她吗?或者是你们这些仁义侠士根本就容不下彩依?唐钰,原来你便是这样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七兄……”唐钰看着刘晋元为彩依而流泪,自己的心也一阵一阵的痛,“我是真心想成全你们的,不想……”
“不想!哼!那你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事?你说啊!!!”“砰”的一声,又一个茶杯被摔碎在地,蹦出的尖锐碎片向唐钰而来,唐钰没想避开,阖上眼挨下了这阵阵刺痛。
看着唐钰原本皙白俊朗的面庞一瞬间血迹漫漫,刘晋元只觉爱恨交加,内疚悲切无奈溢满整个身心,怀中的彩依身形渐为模糊,很快便会羽化而去了。
唐钰掷下了清风剑,紧紧咬着唇,伸手要去触碰彩依,却被刘晋元狠狠地瞪了一眼,便缩了回去。
唐钰自知他早已被判了死刑了,那人或许永远不会原谅他……顿时心如死灰,冰冷刺骨。更不用说,他听到了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那般的惊恐失措。
“彩依我对不起你,因为我,才耽误了你的终身,”刘晋元淌下一股清泪,“若是我们能早点相遇就好了,也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七兄……”唐钰微弱地喊着,“不要和我说话!”刘晋元目光冷冷,胸口憋闷得竟无法发泄,神色暗暗,犹如冥火摇曳。
当林月如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刘晋元抱着一件水红纱裙,上面躺着簇簇灰色的蝴蝶,唐钰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