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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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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Bei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蒙住了,手脚不听使唤,提不上半点的力气。头疼欲裂,心更是难以抑制地疼。她最爱的父亲想要掐死他,而这会儿,她又捅死了她最爱的父亲。天旋地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寒气一股股地袭来,一股股地将自己包围。
  似乎,王萌萌又来了,□□,睁着一双带血的眼睛在阿Bei的身后看着,面带微笑。阿Bei浑身一颤,那紧紧握着酒瓶的双手也跟像触了电似的松开。哗…玻璃瓶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心里又是一震,阿Bei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夺门而去。
  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她只是想迫切地逃离这一切。恐惧一阵阵的袭来,逼着她不容思考,只为了逃离。或许,这就是个梦,等逃出了家门,她就会清醒,一切都会清醒。
  屋子外面还在下雪,她甚至都来不及穿鞋,只提了大衣,只汲着拖鞋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跑出。
  从楼梯跑下,跑到院子。恍惚间,那院子里的柿子树又变成了一个魔鬼,张牙舞爪地向阿Bei袭来。连同半截房子也是,变成一张残缺不齐的人脸,张着血盆大口在伸吟,在嚎叫。
  笃笃笃…笃笃笃…“萌萌,萌萌你回来…萌萌,萌萌你回来…”
  不远处的巷子里又传来了老妇人的呼唤声。一声悲过一声,像是冰水一样渗入骨髓。
  积雪已经漫过了小腿,每一步踩下,就像是踩了刀刃一样。刺骨的寒意从每一个毛孔钻入,像是水泥路上凭空长出了无数只手,牢牢地拽着阿Bei。可阿Bei还是奋力地跑着,深一脚浅一脚。拖鞋被埋藏在积雪下的砖块绊住,再也拔不出来。索性就光脚跑着,感觉整一条腿都开始麻木,不像是自己的,没有了半点直觉。可还是跑,不顾一切地跑。
  蒙头蒙脑地跑了一段,跑出家属区,跑出厂区。路上看不见、听不见一个人,也只有那疯疯癫癫的老妇人。没有灯光,那浑圆的月亮也被漫天的大雪遮蔽,隐隐约约,勾出了一些轮廓。
  阿Bei浑身颤栗,不光是冷,更是因为恐惧。短暂的窒息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死亡,而这样的死亡又是父亲带给她的。相比于此,更令她恐惧的是:父亲的鲜血喷溅到自己脸上的那一刻。血腥味还在,就像是王萌萌的那双眼睛一样,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暗无天日的生活

  疲乏、困倦、精疲力竭、冷得让人直不起腰,僵硬的手指蜷成了一团,可恐惧还是紧紧围绕着阿Bei。阿Bei撮了把雪,擦去脸上的血迹。更刺骨的冰冷让阿Bei冷静了些,她没有力气再跑,她没有办法抵御这天寒地冻。
  找了个桥洞,大概是某个流浪汉的屈身之所,地上铺着一层已经发黑的被褥,又腥又臭,棉絮已经板结。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杂物,也堆了不少纸板、矿泉水瓶之类的废品。大概是这里的冬天太冷,呆不住,流浪汉搬去了其他的地方。
  生了团火,这阴冷潮湿的桥洞多少有了些温度,那僵硬麻木的四肢也多少有了些知觉。万幸,大衣口袋里还有个打火机,有半包烟,钱包不在,但有下午买菜剩下的三十多零钱,手机也在。
  阿Bei往火堆里加了些纸板,连同一把破藤椅。火势更旺了些,赤红的火舌凌空窜起。阿Bei把被褥拉近,啥也不管了,紧紧裹着,又从被窝里翻出一双不成对的袜子套在脚上。点了支烟,大吸一口,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隔了好一会儿,稍稍有些平复,掏出手机,又猛咂了一口烟,那握着手机的手掌还在发抖,说不上是紧张还是犹豫,又或者是手指受冻的关系。另一手的香烟已经抽完,这才努力地摁下了三个号码:“市国营铸造厂,家属院C区…第一栋二楼第3间,你们赶紧去,赶紧的。还有120。”
  不等人确认,便挂了电话,关机。
  尽管有哥哥的前车之鉴,可阿Bei也无法平心静气地去自首。她不确定自己的行为算不算正当防卫,也不确定父亲是不是真死了?对于刚刚那个用仇恨的魔爪掐住她的喉咙,想置她于死地的父亲,她还是提不起恨。没有恨,只有怨,只有一阵阵的心痛。更痛的是,爸爸的那一句“你不是我闺女!”
  她是黄淑萍和陈新平的女儿,是他们的亲骨肉,是他们的私生女。就像严晓娉说的:她和陈新平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她清楚,她早就想到了,而黄淑萍也是三番五次地向她强调“他才是你爸爸!”。可哪又如何。她瞧不起陈新平的巧取豪夺,也瞧不起自己是个私生女——这个世界,本来就不该有她的存在。
  在恐慌和疲惫中过了一夜。又在恐慌和饥饿中过了一天。
  桥洞里没有任何吃的喝的,饥肠辘辘,口渴难耐,也直到了夜里六七点,阿Bei这才找了双旧棉鞋去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些东西。
  进门的时候,超市老板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当地的晚间新闻。阿Bei埋着头,大衣帽子扣在头上,遮着大半张脸,看不出任何的神色。新闻里提到了铸造厂,阿Bei竖直了耳朵,大略听到了几句:有市领导就铸造厂的搬迁工作提出指示,要求工作组做好居民的安置工作。跟着,也有记者去了拆迁现场,唧唧歪歪说了一些。竟没有一句是与爸爸、与自己相关的。
  要么,警察去了,出于刑侦的需求没有对外公布这事;要么,警察根本就没去。
  心里惴惴不安,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
  付钱的时候老板也是头都不抬一下,清点了一下货品,随口报了个数,没有任何的怀疑。可即便如此,阿Bei还是提了心。
  有了吃的喝的,可桥洞里的纸板和木质的旧家具已经烧完了,寒冷再度来袭。夜里还在附近的河道上捡了些木头,可到了白天,便一刻都不敢在外面逗留。心还是提着,生怕被人撞见,又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想起夏果见到自己时的夺路狂奔,也大概是这样的心情。
  明明知道躲是躲不了一辈子的,可还是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父亲想要掐死她的事实,也无法面对她把啤酒瓶扎进父亲小腹的事实,也同样无法面对她是陈新平私生女的事实。
  又是饥寒交迫的一天,也有那无法驱散的恐惧感紧紧相逼,逼得人喘不过气。
  火苗渐渐退去,画面开始恍惚,她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爸爸正给她扎着小辫。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稚气,美滋滋地笑着。镜子一晃,又照出了站在爸爸身后的一个裸体女人,七窍流血,嘴角微微上扬。
  啊!
  阿Bei从噩梦中惊醒,又似乎隐隐约约听到有严晓娉的呼喊声:“阿Bei,阿Bei!”
  这一定是梦,或者是第二重梦境。
  想到严晓娉的时候,那种恐慌感才渐渐退去,想严晓娉的微笑,想严晓娉的撒娇,想她从身后抱住她的感觉,很温暖。与其说是她给了严晓娉依靠,倒不如说是两个女孩抱团取暖。就是这样,相互依靠,相互温暖。
  “阿Bei,阿Bei……”
  呼喊声越来越近,正一步一步地靠拢。
  阿Bei打了个冷颤,似乎这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呼喊声。可再听,又没了动静。桥面上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似乎有一群男人在说着什么。这并不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何况是这个点。阿Bei并不清楚具体的时间,这四五天,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没有手表,手机也一直关着,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深夜十点来钟。又有直觉告诉她:那一拨人是来找她的。
  “桥下有光!”
  有人大喊,随之,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概是要从大桥侧面的缓坡跑下。
  阿Bei舀了瓢水,急急忙忙地扑灭炭火。可再一想,这又何必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听到缓坡上的碎石子哗啦啦地滚过。也说不上来的原因,心突然静了,这四五天来从未有过的平静,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在这!”不一会儿,有手电筒的灯光照来。阿Bei就侧坐在桥洞的边缘,依着墙,蜷着腿。又有三束光落在阿Bei的身上。
  “阿Bei!”有人从人群里冲出,是严晓娉。阿Bei不由地站直了,怔怔地看着三五米外那手脚并用努力爬上桥墩的严晓娉。
  严晓娉扑着抱住阿Bei,紧紧地,把脑袋埋入阿Bei的怀里:“你没事,你没事。”说着,又吸了吸鼻子:“你爸爸也没事,他醒了。”
  哈!哈,哈……
  阿Bei苦笑着哈了三口气,那悬着的心缓缓放下,微微扭了下脖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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