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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娉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她的眼里心里已经没了那个人。不比之前的刻意压制,倒这会儿,她只当阿Bei是个透明的玻璃人。和大奶、Coco说笑打闹,和活塞、明子勾肩搭背,甚至和金子互喂薯条,喝同一杯咖啡。以前有客人敬酒,她总是拒绝。到这会儿,竟是来者不拒。这一切,她没有对阿Bei做丝毫的避讳。
阿Bei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面孔,可看严晓娉对同性、异性的每一次暧昧举动,心里也就跟针扎一样难受,久而久之,便是千疮百孔。可暴露在外的,还是那事不关己、漠不关心。
这样的日子备受煎熬,却也勉勉强强又过了一周。这一周,阿Bei没能从严晓娉的眼里看出半点失落,半点伤感。在许多个偶然中,两个人的目光也会不经意的撞上。往往此时,严晓娉总是冷眼以对。心里更是痛。
临近下班,明子嘱咐大维去地下室清点库存的洋酒,好为第二天的采购做准备。远处的严晓娉正和金子耳鬓厮磨地说着什么,卿卿我我。阿Bei不乐意见,就让大维在吧台呆着,她去地下室清点库存。
才说完,又不见了严晓娉和金子。看见了心里不爽,看不见的时候又更是疑惑。阿Bei深吸了一口冷气,翻了纸笔往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有六十多平米,分了几个区间,按区间堆放了些啤酒、洋酒、杂物以及成堆的空酒瓶、空纸盒。东西多,又有码成墙的啤酒做隔断,这头看不到那头。却影影约约,听到了细微的喘息声。喘息声渐渐变粗,有女人的伸吟,有男人的低吼,又有肉体撞击肉体的啪啪声。
阿Bei缓缓退后了两步,转身离开。可心里就像是被牵了炸弹引线似的,一种不安的情绪陇上心头,很快,这种不安又变成了怒不可揭。她快步地走上前,又一把扯了面前的空纸箱:“严晓娉!”
这几乎是撕心裂肺般的怒吼,可怒吼之后,阿Bei却呆住了。眼前的Coco还盘腿骑在活塞的身上,慌乱至于,又不由地尖叫了一声。
“错了。”阿Bei刚转过身,又迎面撞上了被怒吼声、尖叫声吸引来的大奶和严晓娉。
再后面的事情只能用混乱不堪来形容。
大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斥Coco背叛了友谊:明知道她喜欢活塞,却还要抢;抢了不说,却还要假模假式地说自己不喜欢;明明都滚到了一块,又鼓励她追求活塞;表面上说一道,背地里又是做一套……
Coco心怀愧疚,不停地解释,不停地道歉。
大奶不理会,继续是□□、骚货地骂着。
紧跟着,Coco也骂了:“你他妈觉得很委屈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受害者是不是?你喜欢你追好啦,你要是能追到那你是你本事。喜欢又不敢追,还有事没事问我喜不喜欢。你以为我就真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就是想说:我喜欢他,你是我朋友,你是我好姐妹,你就应该让着我,你就是喜欢你也不应该追他。我现在告诉你,不是我追的活塞,是活塞追的我,你不敢追,那是你的事,我接不接受他,那是我的事。自己得不到的人,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你他妈幼稚不幼稚,你当是言情小说还是肥皂剧?也不想想说这样话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还有你!”Coco骂着,又把枪口对准活塞:“你他妈又是个什么东西,那些杂七杂八的女人我也不说了,这边追着我,那边吊着她!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拒绝,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恋爱,你不就是想脚踏两条船吗?怕还不止两条船吧?船翻了,你满意了?满意啦!”
从来都不见温和的Coco会爆发出如此的力量。虽是骂骂咧咧,但字字珠玑。
大奶哇一声嚎啕大哭,埋头跑出了酒吧。明子和小杰追了出去。Coco瞪了眼活塞,又气呼呼地坐到一边。活塞自知理亏,也耷拉着脑袋。
“下班了下班了!”金子依旧是那没心没肺的摸样,又提了吉他大摇大摆地出门。跟着,大维、阿鼓,还有财务李姐也都迟疑着离开。保洁张姐拍了拍手里的抹布,沉默着往楼上宿舍走去。
金胖子不在,大厅里也就剩下了活塞、Coco,再有便是阿Bei和严晓娉。
阿Bei掐了烟头,也一样是沉默着离开。
走出酒吧有五六十米远,严晓娉追了上来:“阿Bei。”
阿Bei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叫我?”
“什么?”
“你听见动静的时候,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严晓娉说着,又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你是不是以为在地下室的人是我?你生气,你愤怒,所以,你才大叫着严晓娉?”
阿Bei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你还是没有放下我?”
“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你还是在乎我,你还是放不下我。”
阿Bei皱紧了眉头,一样是沉默无语,这又快步离开。
“听着!”严晓娉大吼了一声:“我会在隔壁街的如家开一间房,你要是放不下我,你就在半个小时内给我电话,短信也行,你来找我。你要是真心不喜欢我了,那么,我会在半个小时后给金子打电话,我会让他来陪我,你知道的。半个小时,够你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
☆、鬼迷心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着。阿Bei在窗前矗立,静静地凝视着夜色中的梧桐树。多少次严晓娉就在这梧桐树下站立,仰头看着阿Bei;又多少次,两个人从梧桐树下安静地携手走过。和严晓娉相处的每一帧画面都历历在目,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小眼神都那么清晰可辨,宛如昨日,宛如上一秒的事儿。老天爷给了她绝好的记忆力,连同陌生人的面孔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样,想要忘记严晓娉就成了不可能的事。她忘不了严晓娉,也忘不了严晓娉对她的背叛。
似乎时间在那一刻停滞,变得格外地庸长。那一幕幕的画面从脑海间闪过,开心的,不开心的。沉浸在回忆中阿Bei清楚:半个小时已过。但她还是不愿开口,也不愿去承认心里的那份不依不舍。
可心里的纷乱也在滋生,像是破土而出的萌芽,思念的藤蔓向躯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又牢牢地禁锢了灵魂,眨眼间的功夫便长成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再没有了任何的空间去容纳怨念,整一颗心都被渴望占据。渴望越积越多,像岩浆、像激流般喷涌而出。
电话嘟嘟地响着,响了三四声,无人接听。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分钟,耽误了太多太多,阿Bei在心底里一次又一次地默念:接电话,晓娉接电话……到第五声,便再也没有了耐心。
严晓娉不过是想摆摆谱,纯心跟金子暧昧,纯心给阿Bei冷眼。整整一个小时,手机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的手心,离开过自己的视野。焦虑,急切,失望与希望交错,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是倍感煎熬。她确定阿Bei还是喜欢她的,但又不确定阿Bei会不会打来电话。三十分钟匆匆而过,依旧是杳无音信。
嘴上说得厉害,但她还是选择了等待。
阿Bei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也看见了,紧张之余又是一阵欣喜,偏又不接电话,纯心让阿Bei慌乱。可才响了四五秒,提示音突然中断。
心底里的得意劲转瞬即逝,到此时,那一份欣喜又变成了一种无以言表的慌乱。
严晓娉开始坐立不安,从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犹豫着拨还是不拨。怕阿Bei是误会了自己;更怕阿Bei已经死了心,彻底放弃。她不确定阿Bei打来电话的原因,更不确定阿Bei挂断电话的原因。
走了三四个来回,终于鼓起勇气给阿Bei打去电话,听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竟也是无人接听。心里更是乱了,毛躁躁的,像是长了无数的荆棘,扎着肉疼。整一颗心又连着荆棘扭成了一块,像面团一样被撕扯被揉捏。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敲的并不是自己的门,但敲门声却是一步一步地靠拢。与之相伴的还有嘈杂的脚步声,大概是一拨人,熙熙攘攘地从远处簇拥而来,又似乎在争吵着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说,你要找人也不是这种找法!”
很快,又听到有人在大喊——严晓娉。
严晓娉就像是离弦的箭,打开门,又飞一般地扑向被人群团团包围的阿Bei,紧紧抱着:“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泪水夺眶而出,潸然而下。
或者是严晓娉的拥抱太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