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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然后呢?他们在干什么?
夏蓓:不知道。
夏果:日B呗,还能干啥!
小警察:哎哎哎,你给我边上去。别以为你报了案你就可以在这嘚瑟了,上次打架斗殴的事儿我还给你留着底呢。
夏果:操,要不是赶着我妹子的事,老子才懒得理你们。
警察:是这样的吗?
夏蓓点了点头。
警察:你再想想,仔细想想!
夏蓓头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生生打了一闷棍,被人狠狠揪扯着头发,又或者是有一双魔爪忽然袭来,撕裂她的头皮,锋利的指甲从伤口探入,掰开头骨。又有无数血淋淋的眼珠子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掉出来,那是王萌萌的眼珠子,凸起,瞪大大大的。“是张春晓,我看到的是张春晓?我看到张春晓把王萌萌从上面推下来?我看到的是张春晓?我看到张春晓把王萌萌从上面推下来?我看到的是张春晓……”
夏蓓紧紧地捂着脑袋,不停地抽搐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可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她想说的。是有个恶魔操控了她的心,借着她的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是张春晓,我看到的是张春晓,我看到张春晓把王萌萌从上面推下来。我看的是张春晓……”
刚走到门外的夏果又一个箭步跑来,一把推开警察,紧紧地抱住妹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就这样,不要想了,就这样,不要想了。”
严晓娉是第四天出的院。学校的期末考已经结束,半数的科目考试严晓娉都没有赶上。临近寒假,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离校回家,舅舅舅妈也一再地要求严晓娉回家养伤。
可严晓娉并不愿意:金胖子预支的工资还没有还清,回家的话还得接受表弟的冷言冷语,春节后又得早早地赶回学校参加补考,更关键的原因还在于阿Bei。
严晓娉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舅舅舅妈保证:自己踮着脚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地好好的。
目送走舅舅舅妈,可头一件事便犯了难。
出了这样的命案,别说是一个宿舍里的同学,就是一整个楼层的宿舍都已经全部搬空,学生们早早地赶回家,一为过年二为辟邪。到此时此刻,整个楼道里空空荡荡,穿堂风呼呼地响着,又不时地卷起洒落在地上的废纸屑。这些随风飞舞打着转的纸屑,总让人不禁联想起死人入殡时抛洒的纸钱。
背后发凉,严晓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腿脚发软,不由地往墙上靠去。又忙伸出胳膊摁着墙。可再等她把手掌从墙上挪开,禁不住冷汗直冒。那手掌覆盖下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一个血手印。
“不就是一个手印嘛,待会儿下楼的时候你跟你们宿管说一声。”阿Bei轻轻抚摸着严晓娉的后背,小声地安慰着:“看你们学校的保洁,还不如张大姐来得认真呢。”
最初的时候,严晓娉被吓了一大跳,以为那血手印是凭空隐现,就像是有鬼魂在墙壁上书写征兆;渐渐的,当意识那是邱俊杀死王婉扶墙而出留下的手印时,严晓娉有些发憷;很快,这种感觉又一次演变为恐惧。不同于对鬼魂的恐惧,而是对死亡的恐惧。
严晓娉用宿舍座机给阿Bei打去电话,阿Bei匆匆赶来,赶到的时候,严晓娉正裹着被子瘫坐在阳台上瑟瑟发抖。
“不是的,那个是邱俊的手印,是王婉的血渍。”
“我知道啊。”
“关键是,王婉死了,邱俊也死了,然后,我的手又正好盖在他们的血手印上。是不是这就意味着…”严晓娉睁大了眼,迟疑又惊恐地看着阿Bei,前言不搭后语,缓缓地说道:“我也会死。”
“废话,你还想长生不老?”
“你看《死神来了》,就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会像王婉和邱俊一样,意外地死去。”
“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而言,这不算意外。”阿Bei轻轻刮了刮严晓娉的鼻尖,笑着说道:“别瞎想了,要照你说的,那些警察,那些法医还不得都得死光光了。”
“也是哦,”严晓娉似乎有些失落,闷闷地垂下脑袋,想了一会儿,又猛然抬头:“但真的很心慌,很慌很慌。”
“你接着慌,我给你收拾衣服去。”
“嗯,再抱一会儿。”
王婉的床位已经被搬空,想想,或许所有的遗物已经被家属打包打走。与此同时,同宿舍里的其他床位也都空了出来。听严晓娉说,大概是学校决定年后给她们重新找间“干净”的宿舍。舍友们不愿意等,案发的当晚便都搬去了同学宿舍。
严晓娉还在阳台上发着愣,这边的阿Bei已经利落地收拾起来。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挖出,叠进行李袋里。又翻了些文具,一些洗漱用品。桌上的签字笔咕噜噜滚到地上。阿Bei这一弯腰,又一眼瞥见掉在桌脚下的一张一寸照。照片上的女孩阿Bei见过,倒也不是之前见的几个,而是校庆那天从她跟前开过的奔驰车:车里坐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个长发披肩的妙龄少女,男人拉过少女的手,在胯间轻轻摩挲……翻过照片,上面用蓝色的圆珠笔写着两个字“王婉”
阿Bei漠然一笑,这或许就是邱俊杀死王婉的直接原因。
想着,顺手把照片飞进了垃圾桶,却也在转身的一瞬间,那血淋淋的画面又一次呈现在眼前。似曾相识,这绝不仅仅是车里车外的擦身而过。或许在更早更早的某一天,她们就已经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此处省略833字
即使有再多的不便,严晓娉还是决定搬回酒吧的三楼宿舍。阿Bei帮的忙,帮着收拾,帮着搀扶,帮着把人载往酒吧,帮着驮来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可最终,当阿Bei推开酒吧大门,当严晓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当屋外的阳光渐渐后撤,从严晓娉的身上隐去时,似乎阴冷、黑暗、孤独也从四面袭来,聚拢,渐渐地包围住严晓娉。
“去我那吧,”阿Bei说着。除了那些极个别的日子,阿Bei的生活就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睡,一个人吃,一个人听音乐,一个人看风景,一个人发呆发愣。
“可以吗?”
“喵喵我养烦了,你去养吧。”
这样的理由显然是不充分的,但对于不善言辞的阿Bei而言,喵喵便是最好的借口。诸如两个人开始同居的头十分钟。阿Bei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进屋,让严晓娉先在沙发上坐着,自个儿顺手提了袋洗漱用品转身进入厕所。
喵喵就窝在沙发角落,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奋。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不紧不慢地朝严晓娉走来,又颇为惬意地把脑袋枕在人大腿上。似乎,严晓娉才是取悦它的宠物。
“喵喵,你给我热情一点好不好。”
“恩,沙发上有个袋子,里面是买给喵喵的玩具,你给拿出来一下。”厕所里的阿Bei大声说着。
“是蓝色的纸袋吗?有个盒子……空的啊!”
“怎么是空的?”
“就是空的啊,里面什么都没有。”
严晓娉跳楼逃生的时候,手机正揣在睡衣口袋里,这一跳,也不知道掉去了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叨叨着“杀人了,杀人了,”没想着这事。事后察觉,想着叫同学去灌木丛里找找,便再也没了踪迹。
这倒也让阿Bei之前买的同款手机有了用武之地。
阿Bei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严晓娉一个惊喜,可严晓娉的回复却是:纸盒是空的。
“怎么可能,”阿Bei急匆匆的走来,接过纸袋,又迅速地打开纸盒,里面的手机还安安稳稳地躺着。再一抬头,看严晓娉像猫咪一样曲腿盘坐在沙发上,满面春光:“这就是你给喵喵的玩具?这就是你给喵喵的玩具?”
阿Bei翻了个白眼,把手机丢入严晓娉的怀里。
“哎,你怎么找的?我的手机卡呢?”
“什么?”
“我的手机卡啊,你找到了我掉的手机,那我的手机卡呢?”严晓娉依旧是不明不白地问着:“怎么早两天不还给我,还是掉了的时候摔坏了,你拿去修了?”
对于严晓娉的误解,阿Bei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似乎,她又不屑于去解释。她继续来来回回地整理着严晓娉的行李,沉默不语。
“阿Bei,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部手机的?”
“天上掉下来的,够了吧?”
“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嘛,也亏你能找到。”严晓娉转过身,斜斜地趴在沙发扶手上:“阿Bei。”
“恩?”
“谢谢你。”
这多少也是种安慰,阿Bei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这又顺手把茶几上的遥控器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