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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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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礼然手足无措地望着已成泪人儿的张金,不知是先去安慰好还是继续询问好。她多想搂过张金,帮她擦干眼泪,哄她不要哭了。可这只能是想想。踌躇半天,她才定定神说道:“阿金,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没有任何嫌弃你的意思……要嫌弃也是你会嫌弃我吧。”顿了顿,似乎也不晓得再说什么了,想了想又正色说道:“我不是怕你甲流,真的不是。阿金,你现在这样子——我怕是心肌炎。”
张金捂着胸口连连摇头:“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她虽然算不上健康,主要也就是贫血比较严重,但心脏打出生起从没有出过问题。心肌炎三个字听在耳中,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对方却执着得很,忧心忡忡道:“阿金,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真是心肌炎就麻烦了。不是吓你,严重的话有可能猝死。”见她不说话,张礼然轻轻地加了一句:“除非你真的宁愿死,也不要我。”
张金抽着唇角笑了笑。她几乎已经死过一次了。只不过张礼然不知道而已。那天她一直没有联系上张礼然,而回家之后气氛又总这么怪异,关系也这么糟糕,说不了两句便会陷入沉默或争吵。
“死了也好。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嫌弃自己的身体。”她长叹了一声,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疲累和厌弃,“你说得对,它真的是个累赘。”
“阿金!”张礼然吃惊地叫出声。这曾是她的话。当初说的时候并没多想,但同样的话从张金嘴里出来,便只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放回当初的语境,她其实想表明的是,这个容器太过禁锢,装不住太过顽皮或是丰盛的灵魂。换句话来说,只是不需要,可并至于不讨厌。
可张金不是这样。倘若这身体是件衣服,张金一定立刻毫不犹豫地脱下来,拿剪子铰成碎片,或者干脆丢得远远的。
张礼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脚,忽然也迷茫了。这具身体吗?此刻她似乎也不够喜欢了。所以,她也变成了从前的张金,熬夜熬得那么凶,喝咖啡喝得那么凶,甚至开始偷偷地喝酒。
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虽然是它害得她落到如今地步,但她也只能依凭着它来麻痹。

   



第96章 人生海海
站在还算空旷的地铁车厢里,张礼然木木地看着面前横杆上垂下的拉环。随着列车的前进,这些拉环整齐划一地摇晃着,离她最近的那枚,更是好几次都差点打到脑门上。可张礼然也没有换个位置,甚至连换个姿势也没有。
这段时间她过得非常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张金,更不知道如何说明这来龙去脉。暖气开得很热,热得让人发疯,因此张礼然终于受不了,解除了自己的定身咒。她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又用手背抹了一下额角的汗,而后拿出手机,犹疑地按着张金的号码。
电话拨过去,嘟嘟的等待音还没响起,张礼然又如碰火般迅速掐掉电话。她害怕听到张金的声音。那种柔柔缓缓的声音,必定会让人格外有负罪感。这种时候,短信总比电话好。
「不回来吃饭了。」
确定,发送。几秒钟后,屏幕上自动跳出一个提示框:「已发送至张金」。与此同时,一封来信的动画盖住了这几个字,随即转变成形制相似的提示框。只不过,那里面的两排文字写的是:「1条新短信来自林宁」。
这个月以来,林宣赜一有空就来烦她。而此刻她之所以在鲜少乘坐的日月线上,是因为他父母从登阳老家过来了,点名要见她。张礼然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两位长辈找她做什么,近来林宣赜的态度也让她感到害怕。如果是那件事,如果他们要斥骂她、羞辱她,那她该怎么办才好呢?往常遇到这些棘手问题,她只要跟张金说就好了。张金不方便的,跟谌云晓、蓉蓉、小辰说也好。可是现在,她谁也没法说,只能自己解决。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夹紧了胳膊,护住了右肩上的包包。在包包最里面的夹层中,藏着她近来竭力隐藏的秘密。张礼然实在不愿回顾那一团糟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她又不得不每天面对它所造成的恶果,并为之忏悔和担忧。
一切都是从那场送别饭开始的。本来只是头儿礼节性地请他们几个,谁想到风声传出去后规格越翻越大。说来也是谌云晓他爹的面子大,天河的几个总甚至几个董都来了。见这要应酬的阵势,张礼然私下说不想参与,可两个同伴都极力拉她去,说是多认识个人就多个引荐的机会,指不定工作就能拍板了。君不见,那孙德一听到这饭局,两眼都放光了,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们,与过去迎面相逢还目不斜视的态度大相径庭。
事前谌云晓跟她打过招呼,可能会喝一点酒,不过也不会特别难为她女孩子的。张礼然自觉酒量还凑合,如果只是一两杯的话也不成问题,只要不过敏就可以。待到拿出来一看是白的,她就更没什么顾虑了。那高粱酒香闻着特别浓郁,口感也绵长,就是劲头足得很,一小杯就上了头。好在谌云晓打包票说会送她回去,张礼然也就放下心来,跟着他一起多敬了几圈大领导们。
半当中谌云晓出去了一趟,去接在附近理工大考完托福的丹丹过来。他走后,姜文栋顶上了敬酒的空,同样带着她一圈圈地敬。敬完了一圈,她脚下就像踩了棉花似的,软绵绵地回了自己坐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醒转之后,她感觉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便踏踏实实地吐完,又踏踏实实地昏睡过去。迷蒙中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又或者是雨声——感觉像是回到了儿时的南方夏天:依在亲爱的小婶胸口,嗅着她清甜的香气,小脑袋如鸡啄米似地打着瞌睡。而小婶捧着那些绘满受力分析的教案,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又拍着她的背。陷入美梦之前,张礼然勾紧了小婶的脖子,嘟哝了一句:“小叔今晚不回来了吧?”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仅仅在眨眼间,两人就拥吻在一起。张礼然正诧异自己为何会作出如此有悖伦理的举动,就见得对面的人其实是张金。于是她甜甜地笑起来,准备继续沉浸在这一吻中。可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见小婶和张金的面容重叠在一起,正如过去和现在重叠在一起。张礼然被吓住了,惊恐地放开怀中的爱人,对着附身她阿金的小婶痛哭:“小婶,求你走开,求你不要拆散我们好不好?”
她求了好久好久,久到连雨都停了,小婶才终于飘离了张金的身体 。张礼然如释重负,重新抱住心爱的人,抱得紧紧的。她祈求她们永远在一起,祈求她们永远相爱。张金认真地点点头,一如往常地将她打横抱起,带着她往那张铺着自制结婚证的大床走去。爱的宣言,她要重新念一遍给张金:“你是我的泰迪熊,我是你的流氓兔。”
然而,她觉得张金同往常很不一样:呼吸没有以前香了,嘴唇没有以前软了,皮肤没有以前滑了,身材没有以前瘦了,体温没有以前凉了……张礼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直觉这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一种足以将她的生活乃至人生摧毁的危险。正当此时,极遥远处有钟声响起,于是她晓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她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愿,反而向丧钟传来的地方小跑过去。那姿态、那心态,都轻盈得很,宛如大一时的晨跑。
阿金没有以前耐心了,阿金没有以前温柔了,阿金没有以前熟练了……直到身下的异样感传来,张礼然那浑浊的意识里才有了丝明晰:这不是张金。她努力将自己从沉沉睡眠中拽出来,睁眼一看,赫然是林宣赜!
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庞,张礼然被彻底吓懵了。等到她终于缓过神来后,酒醒了大半,林宣赜也已与她肌肤相亲多时。扫过胸前的并不是熟悉的蜷曲长发,因而也就没有那样轻柔酥麻的触感。与此相反,有的只有被硬物所扎的疼,来自于小平头上根根竖立的发针,以及唇边一圈剃过不久后又萌生出的胡茬。
最令张礼然接受不了的是他身上散发的味道。不是她俩常用的沐浴露的薰衣草味,也不是张金偶尔抹的精油的玫瑰芳香,更不是张金特有的那难以名状的体香,却像是类似于烟草的槟榔味。她被闷得气也喘不过来,直想迅速摆脱开去。
可惜她无法做到。林宣赜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全压在她身上,很重,很难受,却挣脱不开。他的双臂有力地箍住了她,像一把钳子。纵然能够感受到同样的欢愉和别样的呵护,但她还是身陷于深深的绝望之中,并无心思集中于此。
“林宣赜!”她含恨地叫了一声,干涸的喉咙却发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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