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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种武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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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他们去看过?小马道:“他在哪里?”
    蓝兰道:“他在我房里那顶轿子里,他病得很重,我对他不能不特别小心。”
    小马冷笑。
    蓝兰道:“我故意将一顶空轿子摆在最好的那间客房里,却将他抬入了我的房,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叫珍珠姐妹去守着他。”
    小马冷笑。蓝兰道,“你不信?”小马还在冷笑。
    蓝兰忽然跳起来,道:“好,我带你去见见他!”
    不管她是女鬼也好,是狐狸精也好,这次她居然没有说谎。
    她房里真的有顶轿子,轿子里真的有个人。
    她轻轻掀起帘子,小马就看见了这个人了。
    现在是九月。
    九月的天气并不冷。
    轿子里却铺满了虎皮,就算在最冷的天气,一个人躺在这么多虎皮里,都会发热的。
    这个人却还在发冷。
    他还是年轻人,可是他脑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也没有一点汗。他还在不停地发抖。
    他很年轻,可是头发眉毛都已开始脱落,呼吸也细若游丝。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真的病得很重,很重很重。小马也看得出。
    所以现在他心里的感觉,就好象一个刚偷了朋友的老婆、这朋友却还把他当朋友的人。
    虽然并不完全象,至少总有点象。
    蓝兰道:“这是我弟弟,他叫蓝寄云。”
    小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很想对他笑笑,却笑不出。
    蓝兰道:“这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我们过山的小马。”
    蓝寄云看着小马,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忽然伸手握住小马的手,道:“谢谢你。”
    他的声音衰弱如游丝。
    他的手枯瘦而冰冷,简直就象只死人的手。
    握住了这只手,小马心里很难受,吃吃地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病人又开始在咳嗽,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小马也看得快掉眼泪了,终于挣扎着说出五个字:“你……你多保重。”
    病人勉强笑了笑,也想说话,可是眼帘已慢慢合起。
    蓝兰也轻轻地放下帘子,小马早已悄悄的溜了出去,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蓝兰出来的时候,他眼睛还是红红的,忽然道:“我不是驴子,我是个猪!”
    蓝兰柔声道:“你不是。”
    小马道:“我是!”
    蓝兰嫣然道:“你又不肥,怎么会是猪?”
    小马道:“我是个瘦猪!”
    他抬起手,好像准备重重的给自己两耳光。
    蓝兰已握住他的手,将面颊贴在他胸膛上;“我知道你的心事,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
    她又抬起头,仰视着他:“可是只要我们能保证他平安过山,我们……”
    小马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我若做不到这件事,我自己一头就撞死!”
    蓝兰的手在轻轻抚着他的手,嘴唇也在轻吻着他的脸。
    他忽然发现她的手冰冷,嘴唇也冰冷,而且在发抖。
    现在并不是刚才激情刚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和嘴唇为什么会这么冷?
    小马道:“你还在生气?”
    蓝兰道:“嗯。”
    小马道:“我…。,”
    蓝兰气:“我不是在生你的气。”
    小马道:“你在生谁的气?”
    蓝兰道:“我再三吩咐,叫她们守在这里,可是现在她们居然连人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马这才想到房里只有她弟弟一个人,珍珠姐妹果然已人影不见。
    她们实在不该走的。
    蓝兰道:“就算她们有什么急事,也不该两个人一起走的。”
    小马道:“也许她们很快会回来。”
    她们没有回来。
    过了很久很久,她们还是人影不见,找遍了整个太平客栈,都找不到她们的人。
    非但找不到她们,连老皮都不见了。
迷失
    九月十三,正午:晴,有时多云。
    阳光还从山外照过来,照进窗户,照在常无意苍白冷酷的脸上。
    张聋子站在窗口发呆,小马和蓝兰坐在屋子里发呆。
    他们都在等,等老皮和珍珠姐妹的消息,这三个人却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常无意冷冷道:“我早就说过他根本不是人。”
    小马苦笑道:“但我却保证,珍珠姐妹绝不是被他拐走的。”
    常无意冷笑道:“不是?”
    小马道:“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站起来,又坐下,忽然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有双漂亮大腿的女孩子?”
    常无意当然记得。
    那么美的腿并不是时常都能看见的,只要是男人,想不看都很难,
    小马道:“你还记不记得她说的话?只要我们去找她,她随时都欢迎。”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腿正好是完全裸露着的,仿佛也在对他们表示欢迎。
    蓝兰叹了口气,道:“那女人实在是个魔女,我若是男人,说不定也会忍不住要去找她。”
    他们还记得老皮看着那双腿时眼睛里的表情,也记得另外—个女孩子对珍珠姐妹做的事。
    她们不喜欢用暴力,可是这种原始而邪恶的诱惑却还比暴力更可怕。
    小马也在叹息,道:“其实我早应该知道他们受不了这种诱惑的。”
    常无意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小马道:“什么事?”
    常无意道:“多了他们三个人并不算多,少了他们三个人也不算少。”
    小马道:“难道你准备就这样把他们抛下?”
    常无意道:“难道你还想去找他们?”
    小马道:“我想。”
    常无意道:“你还想不想过山?”
    小马闭上了嘴。
    忽然间,一个女孩子,吃吃地笑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她还很年轻,长得也很美,身上穿着件用麻袋改成的长袍,却已有—半被鲜血染红。
    可是她笑得仍然很开心,一点都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
    她开心地笑着,向每个人打招呼,就好像愿他们是老朋友一样打招呼,看来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
    小马心里在叹息。
    他看得出她也是一匹狼,一匹已完全迷失了自己的嬉狼。
    她的瞳孔扩散,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无知的迷惘,忽然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小马身上,轻抚着小马的脸,梦呓般低语。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好看的男人,我喜欢…我喜欢。”
    小马没有推开她。
    一个人能够有勇气说出自己心里喜欢的事,绝不是罪恶。
    他忍不住问:“你受了伤?”
    她衣襟上的血还没有干,却不停地遥头,道:“我没有,我没有。”
    小马道:“这血是哪里来的?”
    她痴笑着,道:“这不是血,是我的奶,我要给我的宝贝吃奶。”
    染着红的衣襟忽然被掀开,露出了鲜血淋漓的胸膛。
    她纤巧坚挺的乳房竟已只剩下一半。小马的手冰冷。她还在吃吃地笑。
    这种痛苦本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的,她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
    “你猜我的另一半到哪里去了?”
    小马猜不出,也不愿猜。
    “到法师肚子里去了,”她笑得又甜又开心:“他是我的宝贝,他喜欢吃我的奶,我也喜欢给他吃。”
    小马冰冷的手紧接着自己的胃,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狼山上还有个头目叫法师,他是个和尚,从来不吃肉,猪肉、牛肉、鸡肉、羊肉、狗肉,他都不吃。
    ——他只吃人肉。蓝兰已经开始在呕吐。剩下的一半乳房还是坚挺着的,她忽然送到小马面前。
    “我也喜欢你,你也是我的宝贝,我也要给你吃我的奶。”
    小马叹了口气,突然挥拳打在她下颚间。她立刻晕了过去。
    小马看着她倒下,苦笑道:“我本来不该这么对你的,可是我想不出别的法子。”要解除她的痛苦,这的确是种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郝生意终于也出现了,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少女,摇头叹息,喃喃道:“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吃草?”
    小马道:“她吃草?”
    郝生意道:“吃得很多。”
    小马更奇怪:“吃什么的人我都见过,可是吃草的人……”
    郝生意道:“她吃的不是普通的那种草。”
    小马道,“是哪种?”
    郝生意道:“是那种要命的毒药。”
    他叹息着解释:“这里的山阴后长着种麻草,不管谁吃了后,都会变得疯疯颠颠、痴痴迷迷的,就好象……”
    小马道:“就好像喝醉酒一样?”
    郝生意道:“比喝醉酒还可怕十倍。一个人酒醉时心里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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