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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舟只是抬头看见了注视着自己的傅敛书,这目光不同于以往,虽然傅敛书待人总显得淡淡的,也一直不苟言笑,但至少还能让人感觉出些微的礼貌来,如今这眼光一样的淡漠,一样的与人隔着距离,却教扶舟觉得禁不住的一阵害怕,傅敛书那双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敛书师兄?”扶舟一面说,一面慢慢伸手去打开柜子的门,却不想傅敛书的手忽然覆了上来,恰巧掌心盖住了他的手背。
扶舟惊得想要抽挥手,但傅敛书按着的力气比他想象得要大,没留给他丝毫动作的余地。
“你怎么了,敛书师兄?”扶舟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
26、异样 。。。
尤其在傅敛书慢慢靠近的时间里,他只能一步步后退,最后无可奈何地靠着柜子的门,退无可退。
傅敛书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就一直默默睇着扶舟,看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忽然变得胆小,忽然变得害怕,之前那个会缠着他说话的师弟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大概只是不能一下子填补这种心理与现实的落差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傅敛书想起昨晚弄柳在意料之外的出现,躲在扶舟身后两人亲密的站位,心底里就莫名有股难以描述的感受,就好像心爱的东西猝不及防地被人夺走了,他还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在所有人眼里,扶舟跟弄柳才是书院里关系最好的师兄弟,他不过是个待人疏淡总是一脸正经的路人罢了。
傅敛书越是靠近,随之而来的那股压迫就越明显,扶舟从来不善于面对傅敛书,过去两人的相处也不多,他也只敢远远地望着这个在书院里备受夫子跟其他师兄弟好评的大师兄,不敢有任何觊觎之心,何况他已经跟弄柳……
一旦想起弄柳,扶舟的害怕就仿佛找到了依托,下意识地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那个声音轻地只有站在弄柳跟前的傅敛书能听见,但弄柳也听见了,尤其是当他看见角落里那两人站得那么亲密,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傅敛书就可以考上扶舟,他便再没有与旁人闲聊的心思,拨开人群就朝扶舟而去,并叫了一声“扶舟”。
是“扶舟”,不是“扶舟师兄”,这证明着弄柳跟扶舟之间的亲密,在书院这个尊卑分明、彼此礼遇的环境下,他们二人有着比跟其他人更近的关系——那个傻书生是他弄柳的,也只可能是他一个人的!
27
27、隐瞒 。。。
傅敛书闻声回头,见那往日与人为善的小师弟正朝这里走来,后头那一群学生不知是不是被弄柳方才那一声给惊到了,这会儿个个噤若寒蝉。
大抵听得仔细些的,都能感觉出弄柳那一声“扶舟”中的隐约的愠怒,那声音忽然就冷了下来,教众人觉得弄柳似是变了一个人。
扶舟见弄柳走来,虽然面容不算神色肃杀,然而那几乎抿成一线的唇已经暗示出此时此刻他的不悦。心里顾忌着弄柳的身份,担心傅敛书会受伤,又见身前的少年稍稍松开了手,他便即刻将手抽了出来,打开柜子的门,随手拿了一把笤帚就跑去弄柳跟前。
“夫子让我做的事,你别掺和了。”扶舟扯着弄柳的袖管,试图拉住如今暗含怒意的弄柳。
傅敛书的手搭在柜子门上,听着扶舟与弄柳的说话,也从柜子里拿了把笤帚就大步走去了另一处。
弄柳转过是身去看扶舟,还能察觉出残留在这人眉间的不安。
弄柳正要伸手去触扶舟的脸,却被那人拦下,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伙都看着呢。”
余光里确实还有好些看热闹学生没有走,弄柳夺过扶舟手里的笤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就要帮你扫。”
言下之意,还是不放心留扶舟跟傅敛书单独相处,刚才的情况已经证明存在在傅敛书与扶舟之间的误会,他也必须把虚笳找来把情况都说清楚,这个烂摊子不能只由他跟扶舟来解决。
这一场打扫大概是扶舟进入书院以来觉得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次,虽然有弄柳陪着,但另一边的傅敛书总教他觉得没有由来的压抑。
终于收拾完毕,弄柳拉着扶舟就往外头跑,两人一路奔出了书院,直往碧波潭去。
“弄柳,你慢点儿。”扶舟虽是这样说着,却还配合着弄柳的脚步跟在气势汹汹的少年身后。
“虚笳,你给我出来。”弄柳朝着水平如镜的碧波池喊道。
然而此时无风,碧波潭潭水尤似无瑕碧玉,潭水边杨柳依依,丝绦剪剪,全然没有被弄柳这一声给破坏了气氛。
弄柳见无人回应,便出手一指,指尖迸出一道红光冲向水面,立时就有一道青光从水中跃出,将红光挡开,又激起一阵风来,吹得飞沙走石,教扶舟都迷了双眼。
待风停沙落,碧波潭上波光粼粼,泛着涟漪,垂柳柳梢荡在水面,像是受了惊吓的美人一般。
“臭狐狸你做什么?”忽然出现在潭边的虚笳质问道。
弄柳将扶舟护在身后,便质问道:“我还想问你在书院的时候做了什么。现在敛书师兄那里的篓子我跟扶舟补不上来,这笔账你说怎么算?”
一旦提及傅敛书,方才还极有气势的虚笳立刻便心虚起来,赔
27、隐瞒 。。。
着笑近到弄柳跟前,却被好友甩了脸色,他也不恼,耐着性子问道:“傅敛书……怎么了?”
弄柳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双手抱臂,斜眼睨着虚笳,道:“你说怎么了?”
虚笳也知自己假扮扶舟留在书院的时候跟傅敛书太过亲近了,但面对着一个自己朝思暮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有理由靠近了,他怎么能不把握住这机会呢,虽然结果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他确实挺对不起扶舟的,但确实当时他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扶舟上前扯了扯弄柳的袖管,劝道:“当初还是虚笳帮了忙,弄柳,你好好跟虚笳说话。”
除了在对待扶舟的时候,他可以一再的退让容忍,弄柳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虽然确实如扶舟所言,是他们托虚笳帮忙在先,但现在眼见着傅敛书对扶舟的“不轨企图”,他怎么可以就此容忍过去?
“这事儿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弄柳这个性子这会儿还只是跟我动嘴皮子,已经是十二分的宽宏大量了。”虚笳道。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就觉得敛书师兄怪怪的,今早也是……”扶舟困惑问道。
弄柳没有回答,虚笳也只好干笑,道:“这事儿说来有点复杂。”
“复杂吗?我只知道你喜欢敛书师兄,找个机会跟他说说,应该不复杂吧?”扶舟提议道。
弄柳即刻笑了出来,噗嗤一声,睨着扶舟,大有“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痴痴傻傻的呆子”的意思。
虚笳被扶舟当场戳穿了心思,不由一阵脸红,恨不得将这口没遮拦的书生丢进碧波潭里好好涮涮,教他以后说话过过脑子——都是被弄柳惯出来的,都这个年纪了,还木木的。
“我看要不把敛书师兄的记忆消了吧,否则他总那样看着扶舟,我怕什么时候我忍不住就出手了。”弄柳提议道。
扶舟看着弄柳沉下的脸色,又看看虚笳,那人此时一脸深愁,垂手站在碧波潭边,像是正在下着艰难的决定。
“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扶舟问道。
虚笳看了眼弄柳,道:“你让狐狸自己说给你听。”
“弄柳?”扶舟轻轻叫了一声。
“没什么。”弄柳表现地有些烦躁,一把扣住扶舟的手,与虚笳道:“你最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否则真闹出事来,就算是你看上的人,我也不留情。”
虚笳皱着眉头颔首,也不送扶舟与弄柳离开,独自一人站去了潭边的柳树下。
扶舟被这两人的谈话弄得云里雾里,一路上都被弄柳抓着手腕往书院走,他看着眼前的少年身影,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弄柳。”
弄柳就此停下脚步,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山道上,脚下的石砖因
27、隐瞒 。。。
为岁月侵蚀已经有所松动,上面还附着这青苔,很容易就令人失足。
“你别被虚笳唬住了。”弄柳说着,原本握住扶舟的手却松了开来。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扶舟追问道。
“法术的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弄柳转过身,因为站的地方高一些,他便低头看着扶舟,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这事是我太紧张了,过阵子大概就好了。”
弄柳确实是太紧张了,太紧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