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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死亡的——从一开始,罗斯玛丽就是要被毒杀的对象?”
“从一开始,罗斯玛丽就是要被毒杀的对象”
帕特丽夏慢慢地重复,好像那些字是她不懂的语言。
“可是——”布雷德福正要表示异议。
“我知道,我知道,”埃勒里叹气。“这个推断一定会引起极大的不解和反对。
可是一旦把诺拉剔除在被谋害的对象之外——因为它本来是导致犯罪的唯一逻辑解
释——我们就必须接受新的假设:罗斯玛丽是要被谋害的对象。可是我立刻问自己,
那三封信与罗斯玛丽的死有没有关系,表面看是没有关系。因为三封信指的是吉姆
妻子的死——”
“罗斯玛丽是吉姆的姐姐,”帕特丽夏皱着眉说。
“是的,而且罗斯玛丽在感恩节和圣诞节没有显出生病的迹象。还有,既然那
三封信可以看成是两三年前或更多年前写的,它们就未必表示带有犯罪意图。它们
可以只是指吉姆前妻自然的死亡——不是指诺拉,而是吉姆在纽约娶的妻子!她死
于纽约,时间是在吉姆背弃诺拉逃走到回来娶诺拉为妻这段时间内的某个新年元旦。”
“可是吉姆从来没提过第一个妻子的事。”帕特丽夏不同意。
“这不能证明他那段时间没有妻子。”卡特说。
“对,”埃勒里点头,“所以,那三封信可能根本没什么事,除了两个非常值
得玩味和怀疑的因素以外。这两个因素是,第一,三封信写好却没有寄,好像没有
人在纽约死去。第二,有个女人真的在1941年新年元旦死于莱特镇,就像吉姆提前
很久在第三封信,也就是最后一封信所写的一样。这是巧合吗?对这个想法我保持
怀疑。这不是巧合,我看出罗斯玛丽的死和吉姆写的三封信一定有什么关联——信
当然是他写的。可怜的埃力·马丁法官在审讯时,曾想推翻它们的真实性,他那样
做虽然勇敢,但显而易见是无计可施时的绝望做法。”
安德森醒来,样子气恼。格斯·奥利森摇着头,安德森先生跌跌撞撞走向吧台。
“店主,”他醉眼一瞥,“拿碗给我倒满要满得流出来!”
“我们不拿碗给客人喝酒。况且,安迪,你喝得够多了,”格斯责备地说。
安德森先生开始哭起来,头枕在吧台上,吸泣几声后竟睡着了。
“罗斯玛丽之死,”奎因先生深思着继续说,“和吉姆很久很久以前写的三封
信有什么关联?从这个疑问,我们就进入了问题的核心。一旦始终把罗斯玛丽看成
要被谋害的对象,那三封信的用处就可以解释为瞒天巨谎,一个狡诈的骗局,一个
心理烟幕,企图掩盖有关写信人的真相!事实不就是这样发生的吗?布雷德福,你
和达金不是立刻撇除罗斯玛丽之死这个关键,而集中调查诺拉这个要被毒害的牺牲
者吗?不过,那也正是谋害罗斯玛丽的凶手要你们做的!你们忽略真正的牺牲者,
而去寻找谋害表面上的牺牲者的动机。因此你从吉姆那个方向建立你的证据,认为
他是唯一可能毒害诺拉的人,却从来没去寻找一下真正的罪犯——就是有动机、也
有机会毒害罗斯玛丽的那个人。”
帕特丽夏这时因为太大惑不解,便不再问问题,专心聆听。但卡特·布雷德福
却心急得不得了,拱起肩膀扶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埃勒里的脸。
“继续讲!”他说,“继续讲,奎因!”
“我们往回看一看,”奎因先生边点燃一根香烟边说,“我们现在知道吉姆的
三封信指的是一个隐藏的、没有跟人提起过的第一个妻子。假如这个女人两三年前
在纽约死于新年元旦,为什么吉姆没有把那三封信寄给他姐姐?更重要的是,他被
捕时,为什么没有对你或达金坦承事实?吉姆为什么不告诉他的辩护律师马丁法官,
说那三封信指的不是诺拉,好作为审讯时可能的辩护?因为,假设第一个妻子真的
已经死了,那就只剩下确证的问题而已——收集处置医生的口供、死亡证明书等等
之类的事。可是吉姆始终闭口不说一句话。他从来没有明白表示过,将近四年前他
和诺拉吹了以后,到重返莱特镇娶她的期间,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结过婚。为什么?
为什么吉姆神秘地根本不提这件事?”
“可能是,”帕特丽夏打了个寒颤,说,“因为他曾经真的计划要谋害第一个
妻子。”
“假设他为了那件事写好三封信,”卡特争议道,“为什么他没有把信寄给他
姐姐呢?”
“嗯,这个对位的疑点,”奎因先生说,“它促使我自问:可不可能吉姆曾经
想杀害第一个妻子的计划,并没有在计划发生的时间发生?”
“你是说,吉姆回莱特镇时,她还活着?”帕特丽夏喘口气。
“不只活着,”奎因先生说着,缓缓在烟灰缸内拈熄香烟。“她还跟随吉姆到
了莱特镇。”
“第一个妻子?”卡特目瞪口呆。
“她到莱特镇!”帕特丽夏叫着。
“是的,但不是以吉姆第一个妻子的身份,也不是以吉姆哪个妻子的身份前来。”
“那么是以——”
“她到莱特镇,”埃勒里说,“是以吉姆姐姐的身份出现。”
安德森先生在吧台上醒过来,并发话:
“店主——”
“回家吧,”格斯摇着头说。
“蜂蜜酒!忘忧酒!”安德森恳求道。
“我们没有那种酒,”格斯说。
“以吉姆姐姐的身份?”帕特丽夏低声说。“吉姆介绍说是他姐姐的那个罗斯
玛丽,根本不是他姐姐?而是他妻子?”
“是的。”
埃勒里对格斯·奥利森做手势。格斯早已准备好第二巡饮料。安德森先生目光
闪烁地追随着他手捧的托盘。一时没有人说话,直到格斯走回吧台。
“可是奎因,”卡特一脸茫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一点?”
“晤,那个自称罗斯玛丽的女人是吉姆的姐姐,我们是听谁这样讲的?”埃勒
里问,“只有吉姆和罗斯玛丽两个人而已,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死了不过,我不
是从这里知道她是他第一任妻子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知道谁真的杀死
了她。知道是谁真的杀害她之后,就不可能还认为罗斯玛丽是吉姆·海特的姐姐。
凶手有动机杀害的唯一一个人,只可能是吉姆的第一个妻子;这一点你们待会儿就
会明白了。”
“可是,埃勒里,”帕特丽夏说,“那一天你比较史蒂夫·波拉利斯的货运收
据,和吉姆收到‘罗斯玛丽·海特’寄来的信封上的笔迹之后,不是告诉过我,比
较结果证明那女人是吉姆的姐姐?”
“我当时弄错了,”奎因先生皱眉说。“我一时愚笨弄错。那两个签名实在只
能证明,两个签名是同一个女人写的。那只是表明,在我们这儿露面的女人和写信
给吉姆而使他大感烦恼的女人是同一个人。我被信封上‘罗斯玛丽·海特’的签名
误导了。反正,她只是使用那个姓名而已。我当时弄错了,真笨,你当时应该把我
逮个正着,帕特丽夏。我们喝点吧!”
“可是,假如除夕被毒杀的女人是吉姆的第一个妻子,”卡特提出异议,“案
发后吉姆真正的姐姐为什么没有出面?天知道那个案件够出名的!”
“假如他有姐姐的话,”帕特丽夏声音含糊地说,“假如他真的有的话!”
“噢,他是有个姐姐,”埃勒里懒懒地说。“否则,他为什么会写那三封信给
他姐姐?他起初计划谋害当时的妻子——结果没有顺利实现——而写那三封信时,
他是希望那三封信能显示他是无辜者。他想寄给他真正的姐姐罗斯玛丽·海特。收
信人必须真的是他姐姐,以作为谋杀调查时的探照灯,不然他就惨了。所以吉姆确
实是有个姐姐没错。”
“可是那么多报纸!”
帕特丽夏说,“埃勒里,卡特说得对。那么多报纸全是‘吉姆·海特的姐姐罗
斯玛丽·海特’的报道,以及她怎么死在莱特镇的消息。假如吉姆真有个叫罗斯玛
丽的姐姐,她早就全速飞奔到莱特镇来澄清错误了呀,不是吗?”
“未必。不过,事实上,吉姆的姐姐确实来过莱特镇,帕特丽夏。至于她是不
是想来澄清错误,我无法确定;但在她和弟弟谈过话之后,她确实决定不表露她的
真实身份。我猜是吉姆让她答应不说的,所以她信守承诺。”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卡特懊恼地说,“你好像那些变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