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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吐血。除了吃药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吃下去过。只是秦梦与怕柳忆同担心,命叫白梧和凤桐瞒住。
可……纵使能瞒得住柳忆同的双眼,却根本瞒不住柳忆同的直觉。
就如秦梦与说的,谁会没事就吃药。只要生病的人,亦只要……命不久矣的人。
厨房里,白梧和凤桐正煎着另一副药。见柳忆同拿着空碗回来,白梧拿起炉子上的药,倒进端盘里的碗中。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柳忆同嗅到那药味,全身竟发起了抖,他咬了咬唇,拿起端盘,手指颤了几下,霍然扬手一摔,啪啦一声清响,两人一惊看向了他。
“天天喝药,能够喝好吗?只是治标不治本。究竟,有没有办法,让他不喝药也可以活下去?”
白梧和凤桐看着他,半响凤桐叹了口气:“楼主本不让我们说。只是,事到如今亦没有什么好瞒的。办法是有,包括前任楼主亦为了那个办法奔波劳累过。”
柳忆同双眼一颤,喜道:“是什么。”
“就是楼主叫琼花姑娘去夺的那块半夕玦。找齐一对,楼主就有救。如今已有一块,就在大公子手里。”
“那另一块……”
“据说花遗梦已经给了琼花姑娘。只是,这一个多月来我们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有她的音讯。怕是,琼花姑娘是有意躲着楼主的。”
“那……”柳忆同霍然想起一个多月前的晚上,琼花亲眼所见他与秦梦与的鱼水。那样绝望,那样痛苦的神色。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了。
“不论如何,一定要将琼花找到。我就是死,也要求她将半夕玦给我。”
凤桐眉头一宛,道:“柳公子你不要如此担忧。大公子和琼花姑娘都是楼主的至亲,他们一定会救楼主的。”
白梧点了点,又拿出了一副药,说道:“所以,在半夕玦未找齐之时,楼主还是要继续喝药。我这就再煎一碗。半时辰后柳公子再来取吧。”
柳忆同双眼颤了颤,愧色道了句:“对不住了,你们煎了半时辰的药,方才被我……”
“不打紧,柳公子也是太在乎楼主了。其实,楼主能够撑到今天,多半是为了柳公子啊。所以,只要柳公子肯留在楼主身边,便比什么半夕玦还要灵几百倍。”
柳忆同淡淡一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说罢,柳忆同折身走回秦楼里。眼眸里想起秦梦与向他撒娇时的模样,心中就切切想将他抱入怀里,细细怜惜。
秦楼之巅,门轻轻掩着。柳忆同白袖一推门,入眼就见秦梦与有些惊慌地拿着狐裘往地上盖去,似乎是想要遮掩什么。
柳忆同一顿,大步冲过去,一把夺开狐裘,却看见那一张雪白无染的狐裘另一面,竟是一大片刺目的鲜血。秦梦与一面苍白,眼里带了一丝恐色。
“你又吐血了是不是。为什么要藏起来?”柳忆同拎着那血狐裘怒声质问道。秦梦与坐在躺椅上,仰着头怔怔看着柳忆同。唇上失了色,眉头紧紧蹙着。
“只是一点点,不要紧的……”
“一点点?你这个叫一点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逢我送了药来让你喝下,转身你就吐血了。你是不是嫌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才这般瞒着我。白梧知道,凤桐知道,秦楼上上下下都知道,就是我不知道。”
“不是的,忆同,我……”
柳忆同将狐裘摔在地上,看了秦梦与一眼,鼻子霍然一酸,趁着眼泪没有掉下来时,转过身匆匆走了。身后传来秦梦与的唤叫,柳忆同却了却脚步,却没有回头。
秦梦与怔怔在房里等着柳忆同回来。却一直等到晚上,柳忆同都没有来过,便连往后几帖药都是白梧和凤桐送来的。
夜深,万籁俱静。
柳忆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怔怔看着那堵墙,苍白灰茫,就像秦梦与的脸色一样难看。
霍然他的被子被人一掀,一阵凉风过,温暖贴了过来。纤细的手臂挽上了他的腰身。柳忆同回过身子,见秦梦与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不来找我,我就自己来找你了。”
柳忆同刚想抱住他,半响想起白天一事,心中一怒,拂开他的手。
“你还来干什么。回你自己床上睡去。”
“不要,我要跟你一道睡,我要你抱着睡。”
“你多大了,还要人抱着你睡。回去……”
说罢,柳忆同欲要转身,却被秦梦与一手按住,然后那羽翼般的身子压了过来,双眼就如一池子秋水般柔柔看着他。
“忆同,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不好!”
“那……那我保证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好不好。”
“别跟我保证,你经常说话不算话的。”
“忆同!!”秦梦与又气又急地唤了声,那声音就如雨后梨花般令人疼惜。柳忆同内心腾起一片热浪,他真的好想将那个如玉的人抱进怀里,恨不得融入自己身体里面,这样就永远不怕他会丢失。
“我要睡觉了。你要呆在这里就给我安静点。”说罢,柳忆同推开秦梦与,转过身子,面向那堵墙,双眼紧闭。隐隐只感觉秦梦与怔怔看了他许久,见柳忆同还不回过身子,他悻悻地躺下,张手从他背后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柳忆同闭着眼,心里一阵一阵荡漾着,最心爱的人就在背后,却因为意气而不肯转过身去。夜风凉爽,带了一些残叶落了进来。他隐隐感觉秦梦与拉起了被子给他盖好。渐渐的,一切夜入深处,静得什么也听不见。
就这样,柳忆同被带进了梦乡。
这一梦兴许很短,却不知道,梦醒之后,竟然是那么一个漫长的轮回。
多年之后柳忆同回想过来,这一夜,竟就成了柳忆同一生里最大的遗憾。倘若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会好好将秦梦与抱进怀里,把最深切的爱向他倾诉。
第二天明,柳忆同睁开双眼,却发现不见了秦梦与。起身到秦楼找他,也没有。柳忆同好奇地下了楼,发现白梧和凤桐都不在。拉过一白衣卫问才知道天未亮秦梦与就匆匆带着白梧凤桐出去了。
柳忆同伸了伸腰身,回到秦梦与的住处,心想着昨天他跟秦梦与生气。秦梦与不知道还有没有伤心。他想亲自下厨做一些好吃的向秦梦与赔罪。想罢,柳忆同兴冲冲地跑进厨房,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送上了秦楼里。他坐在躺椅上,等着秦梦与回来,心里幻想着秦梦与回来后看到一桌子好吃的,会不会把紧抿的嘴变成惊讶的形状。
然后,柳忆同却一直到了夜晚,秦梦与都没有回来。柳忆同从再度迷梦中苏醒,那空置的房间没有那袭青衫映着。他坐起身来,疑惑地皱了皱眉。
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霍然起步要出去找秦梦与。拉开门便看见正走着上来的白梧和凤桐。凤桐红着眼跟在白梧身后,见柳忆同,两人脸上泛过一丝惊色。
“梦与呢。”
“楼主他……在另一个地方呆着。”
“哪里?”
“放心,楼主很好。”
“他有家不回,在外面做什么?”
“其实,是大公子来了。”
“秦大公子?你是说,梦与在他哥那里?”
白梧点点,半响补充道:“琼花姑娘也在。”
“那为什么凤桐哭红了眼,既然只是叙旧,怎么弄的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别瞒我,快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白梧和凤桐面面相觑了一会,半响一凝眉,道:“大公子和琼花姑娘就在城里那沉梦楼里。柳公子你……就自己去问他们吧。”
柳忆同愣了愣,半响夺门冲了出去。
扬州大街,夜深陷入一片清冷。柳忆同那雪白衣衫在大街上穿梭,汗水迷湿了他的衣衫,那俊秀的脸上带满了忧色。他好怕,好怕这一去,找到的秦梦与,是已经离开身体的秦梦与。那苍白如玉的脸,绝美的笑容,冲着他撒娇的秦梦与……再也回不来。
沉梦楼,柳忆同一步冲进去,却被小二拦下。
“对不起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
“我来找人的。放我进去。”
“客人都已经休息了,公子就明天请吧。”
“放开我……”
“他是我请来的客人,放开他吧。”一阵清冷的声音从二楼出幽幽传来,柳忆同仰头一看,见琼花一面冰霜看着他。店小二放开了他,柳忆同一步冲上前,站在琼花面前。
“梦与呢,你们把梦与怎么了?”
琼花白了他一眼,道:“放心,哥哥已经睡了。”
“他在哪里,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