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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枪,还有可能因为欣赏你的人格而跟随你。可那是一把刀,一把无比高傲的刀,一把强横到能用杀气轻易吓死凡人的神刀!一般来说,要收伏这样一把刀只有用比刀更强的力量才能成功。可是你看丁毅的水平,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可他却成功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龙蜃的眼睛亮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因为那把刀佩服他,因为他比那把刀更加高傲,因为那把刀在他面前自卑!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人类的可怕之处。没有去过人间的你,恐怕永远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也只有那把刀佩服丁毅,才能在丁毅实力低下的情况下还被他随意支转,甚至收敛起自己最高傲的杀气!”
“你是说……最可怕的,是人?”
“没错,不仅仅是这把刀,很多看来很强大的东西,最终都只能在人类面前低下高傲的头颅。”
“你似乎在说我们龙族?”
“你错了,我是不会承认龙族比人类差的,我可以承认差距,却绝对不会失去信心。不过你猜对了一点,呵呵,在丁毅背后,可能有更加厉害的人存在。不用说,你一定没有发现,那把刀其实和龙族十分很相象,都是要用强大的实力才能征服的。以丁毅的实力恐怕很难征服强大的龙,不过他还是被派来了,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人一眼就看穿了丁毅的优势,以及龙族的特点——或者说是弱点。”
“说的一点都没错,所以我才这么急着跟丁毅出去,因为我最期待的其实是见见他背后的那个人。”
“看样子我也要想办法出去……好了,你还是快告诉我那个在人间悟得的原则吧!”
丁毅想不到这个地谷居然会如此之深,飞了许久转过很多尖牙般的狰狞石突,光线已经变的昏暗无比,可是那地谷似乎还是深不可测!
丁毅忽然笑了,因为他想起小宋说过的一句话:“修真者其实很可悲,因为他们都有着夜光眼。”当时丁毅十分不解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就问他是什么意思。小宋就说:“在凡人中有一句话,叫做讨老婆要讨实在的而不是漂亮的,因为关了灯其实什么都一样。可是修真者不行,他们在那个的时候还是能很清楚的看见老婆的脸,要是长的十分不堪的话……唉,所以修真者中的女子通常都很漂亮,个个跟仙女似的,其实都是在元婴期改变了外貌,很多都属于包装精致内里**的假冒伪劣产品。”然后小宋又说了一句,“幸好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表里如一的女人,难度确实很高,有侥幸的成分在内。”
现在丁毅已经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但他还是看的很清楚,于是想起小宋的话他不禁为自己还没有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而感到侥幸。
过了会,他忽然看见地谷的下面出现了一个转折,他牵引着刀光唰的飞入进去,终于看见了地面。空旷的地上什么植物都没长,光秃秃一片。只是在中间有着一块巨大的长条形石块,色泽青中泛白。
丁毅盯着那石头看,忽然觉得心中一跳,似乎有巨大的危险正在接近!
第一百六十八章 琴、匕绝杀(中)
在进入龙渊前,丁毅始终有一个困惑,他感觉自己在对敌之时总会考虑很多。对于一名不给自己留后路,讲求完全用气势、杀气压倒对手的刀客来讲,自己是否有些另类?另类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再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误入歧途?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答案来的如此之快。
他更没有想到,《广陵散》是如此特别,不但对小宋的剑道有帮助,甚至能让他也想通一个重要的问题。
当他距离那块青石十丈时,突然感到元神猛然一跳,一股超越他对杀气认识的气机紧紧的、毫无痕迹的锁定了他!这气机似乎无处不在的空气般将他笼罩在内,是丁毅完全无从判断它的来路;这气机里没有任何的压迫、恐吓,相反,却十分的平和。这平和的气机却让丁毅流下了冷汗,默默落到地上站定。因为对方正平和的传达来一个意图:
动,则杀!
强烈的气势可以达到两种效果,一种是让对手彻底崩溃绝望,一种是让对手惊慌间反抗,然后还是被杀。但这股淡淡的气机却是如此特别,仅仅是象丁毅传达了一个讯息,而绝不是威胁。正因如此,丁毅才难以怀疑它的真实性。就好象有人对他说“你死定了”——他只会笑一笑;可别人对他说“天气很凉快”,他却只能选择承认。这是一种境界,而现在锁定丁毅的气机就达到了这份从容、自信。
丁毅静静的站在那里,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入如此奇怪的局面中。
究竟该不该动呢?
一滴冷汗打落在地,然后,悄然渗透进泥土。
丁毅忽然明白了点什么,于是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是刀客的悲哀。如果是小宋,他可以选择静观其变。可惜我却不行……无论我有多冷静,却改变不了一点——我是刀客,只能选择突破自己,挑战极限。”
“或许,有时候杀气,也是恐惧中的一种勇气。我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恐惧。杀气,不仅仅是用来压倒对手,也不仅仅是战胜自我……”
他紧张到几乎崩断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无奈而平静的笑了笑,选择了前进。
有时候人会很绝望,无论你多坚强,多冷静,可你是人,就会有绝望、绝境。这时候,你最期盼的其实是一个鼓励,可偏偏周围没有一个人。
你选择继续绝望,还是自己鼓励自己?
丁毅走到那青石前一丈,终于看清楚上面有一个凹槽,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匕首。
丁毅的心猛然抽紧——那股气机已经消失。这意味着什么?
匕首通体漆黑,令他想起关于这把匕首的一个传说:徐夫人铸造出这把绝世利器后,燕子丹又找来当时名盛一时的方士,将这把匕首用一中剧毒萃煨了三月有余,然后做了一个实验。实验的结论也很简单:用这把匕首割人皮肤,凡是见了血的全都死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丁毅不可能知道。他的眼光还是很平静,随后将那红面黑底的披风把身体裹紧了。
丁毅不知道唐门的披风是否有用,而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无助的意味。
琴声响起,很好听。
也很突然。
丁毅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琴曲的名字,却想不到这曲子竟会如此温柔……一切都围绕着一个主题:童年、家乡。
门口的水井,井沿染着青苔……少年**着上身在井边吊水、惬意的从头顶浇下。
屋后的榆树,夏蝉拼命鼓噪……身穿薄衣的少女在树下凝望,温柔的向着他招手。
骄阳落下,一切沐浴在平静之中,劳作一天的农夫和倦鸟们一齐返回。吃罢粗陋的晚饭,荧火虫在远处的田埂中忽隐忽灭……伙伴们的嬉笑、争吵……返回家中,躺在竹床上,慈母那温柔的手是如此粗糙……却比那夏风更温柔……野外,蛙开始叫了……
丁毅忍不住想流泪。
光阴流逝,少年已长大,他是如此的聪慧,看到诸过间频繁的战争使百姓如同活在水火中,他默默流下了眼泪。他开始练剑,开始读书,开始学习琴艺术,胸怀着济世救民的伟大理想。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剑术越来越惊人,可是他的智慧却进步的更快。
他知道,自己的理想永远不可能实现。有时候他很羡慕村子里的傻大个,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智慧,却始终将微笑挂在嘴上。少年在黑暗中看不到未来,他的剑术也开始施展在猪牛的身上,他成为了一名屠夫。
门口的水井依旧那么清澈,井沿的青苔愈加浓重,少年看着水面倒影,日复一日,终于,那里面的面庞成为了青年。
别人只看见他惬意的生活着,看见他始终挂在嘴角的笑,只有在这井里,在晚上,总会落下几颗闪亮的泪珠。
榆树上的蝉又开始鸣叫,又是一个酷热的夏天。
少女已经远嫁富豪。
母亲开始衰老,少年看着碗里那一根白发,无言。多少次,他抱怨过母亲做饭时落进头发。可是现在,他多么希望能在碗里再找到一根当年的黑发。
匕首在空中起舞,温柔,惬意,悲伤。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就如同没有人知道琴声是从哪里来的。
夏天的夜空,是那么的清澈,感人,星光无限。青年看着划过天际的流星,忽然明白了什么。
丁毅也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