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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墨瞅着他,微笑:“我喊你小胜,可以吗?”
“随便你!”少年抬头看到一个同伴走过来,起身走了。
过来换班的山贼大约五十多岁,胡子头发花白,左脸颊上一道细长的暗红色刀疤,眼睛比牛眼还大而圆,显得狰狞可怕,他似乎有脚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山贼看眼梁倾墨,鼻子里“哼”一声,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
梁倾墨笑着打招呼:“你……你好。”
刀疤山贼不搭理他,抱着手中酒坛大口大口灌着。
“兄台好酒量……”梁倾墨又说,突然刀疤山贼斜他一眼,眼神凌厉如刀,他把后面的话全吞进肚子里,笑着挥挥手,窜回屋子里。
离早饭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梁倾墨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从屋顶的破洞望着外面的天空,天空很蓝云很白,偶有一两只小鸟掠过,空气中浮动着春花的香气,还有酒香。
闻到酒香,让梁倾墨想到渐云郡的美酒。
早两年他就听闻渐云郡的酒,香飘几百里,虽然夸张了些,但好喝是实话,让人恨不得跳进大酒缸里醉死。他那时候酒量不好,怕克制不住喝多了发生什么那样这样的意外,就没去了,在家慢慢的练着酒量,等着灌下数杯酒仍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那一天。
如今,他终于练就了“所向披靡”的酒量,把一干烦人的媒婆远远丢开,冲到渐云郡去喝酒,谁料到会碰上山贼!
看来不是他身上的正气还不够,就是媒婆的嘴巴太能吹牛了,把牛吹得都飞天上去了。
嗯,大家快出来看飞牛!
想一想,若是没遇上山贼,他现在应该正躺在一张舒服柔软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起床叫店小二送上一坛最好的美酒,外加精美菜肴几盘,大快朵颐。
梁倾墨长叹短吁,分外的馋着远在十几里外的美酒佳肴。
不过……
梁倾墨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脑海中出现苏小洛那张倔强而可爱的脸。
“总是有些收获的不是?”他自言自语道。
“收获什么?”突然响起冷冷的责问声,梁倾墨寻声望去,刚才脑海中想着的少年正活生生的站在门口,明亮有神的眼中有一层警惕戒备的神色。
梁倾墨咧开嘴巴笑着:“让我见识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山贼寨子。”
苏小洛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盘子重重地扔在桌子上:“你的早饭,吃吧。”
梁倾墨一瞧,挺大的一盘子中孤零零的躺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馒头,皮儿白里泛黄,用手一捏,还是硬的,看样子是隔夜的。
他开口问道:“你……没弄错吧,寨主大人?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就给我吃一个馒头?”
苏小洛面无表情的看看他,说:“给你一个馒头吃,算是小爷我大发慈悲格外开恩了,你将就点吧,谁叫你身上就带了那么点钱?”
“这样啊……”梁倾墨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咂巴着嘴,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嗯,这馒头不错,挺好吃的。”
“傻子。”苏小洛随口骂道。
馒头两三口就完了,梁倾墨摸摸肚子,慢悠悠的说:“其实我饭量很小的。”
“吃饱了就好。”少年寨主说,他走过去砍断绑在柱子上的绳子,扔给梁倾墨拿着,又说:“跟我来。”
“去哪里?”
苏小洛指指桌子上的空盘子,“总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了,需要付出些代价。”
苏小洛带着梁倾墨出了茅草屋,四周的山贼们一边啃着大白面馒头喝着稀饭,一边像看奇景似的瞪着他们,偶尔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梁倾墨微笑致意,甩了甩手中挂铃铛的绳子,发出“丁零丁零”的声响,在绿意葱葱的大山中分外响亮。
“你这样子很像只跟在主人身后的狗。”苏小洛回头瞪他一眼。
梁倾墨也不知道是炫耀还是怎么样,又当着寨主大人的面晃了晃绳子,说:“非也,非也。如今的狗不挂铃铛,否则跑来跑去吵得主人不得安眠。我觉得这铃铛声音十分悦耳,寨主大人想必会有同感的吧?”
“没有!你要是再弄出太大的声响,我叫你变花脸猫!”苏小洛不耐烦的说,抬手展示他手上的小匕首。
“哟,我好怕……”梁倾墨有强烈的想笑的冲动,只觉得这小屁孩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对,不对,人家个子虽然不高,但算来只比他年轻两岁,不是小屁孩了。
“对了,你识字?”梁倾墨问,他要一步步的揭开山贼们的神秘面纱。
苏小洛不屑的瞪着他,“我识字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就许你等大户人家的白痴少爷公子能认字吗?”
梁倾墨立刻纠正:“慢,我虽然出身大户人家,但我不是白痴少爷!”
“都一个德行,有钱有权的没一个好东西。”苏小洛忿忿的说,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惨白。
梁倾墨看眼他的手,说:“诶,你这样说太不厚道了,一巴掌全都拍死了,例如我就是个好人,否则我哪里肯乖乖的给你们五千两银票。”
“哼,”苏小洛冷笑,“你是怕我们杀了你。”
“呀!”梁倾墨夸张的怪叫一声,引得山贼们又朝他们这里望来,他瞟眼山贼,跳到苏小洛身前,伸手勾住人家下巴,语气转为暧昧:“寨主大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小洛恼羞成怒,飞起一脚直踹要害。
梁倾墨嬉笑着躲开。
山贼们手中的馒头统统跌落在泥地上,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位胆大包天到当众调戏大当家的“肥羊”。
“你做什么?!”苏小洛喝道,脸涨得通红。
“你脸上有饭粒,我帮你取下来,免得遭人笑话,”梁倾墨笑眯眯的说,举起刚才勾人下巴的手,手指上沾着一颗饭粒,“你认为我在做什么?”
苏小洛差点要吐血,他上下打量了身前青年一番,指着青年身后的田地,说:“少废话,给我过去!”
“遵命,寨主大人。”梁倾墨听话的转过身,走到田边,“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妇人走过来,丢给他一把锄头。
苏小洛抱起手臂,得意洋洋:“把这片地的杂草都锄掉,要是弄不干净,午饭和晚饭甭想吃。”
梁倾墨微微一愣,随即笑容依旧灿烂明媚:“在下知道了,一定按时保质量的完成寨主大人交代的任务。”
“话说……”苏小洛斜眼看着忙于卷衣袖的梁倾墨,“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知道怎么锄草吗?能分的清什么是杂草什么是菜苗吗?别把菜苗给锄了,否则你不仅没有饭吃,要付的银票不止五千两,外加一千两。”
“嘿,瞧您说的,”梁倾墨卷好衣袖,“人长着两只手是干什么的?您看好吧。”
苏小洛看着梁倾墨像模像样的拿起锄头开始锄草,确实能分清杂草和菜苗,他撇撇嘴,和一旁的妇人交代几句,扭头就走。
☆、004 无意
正午时分,梁倾墨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苏小洛板着张脸过来,原本瞅着挺可爱的一张脸非得摆个臭屁无比的表情,好似谁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不把人扒皮喝血吃肉心里就不畅快。
梁倾墨恨不得扑上去捏他的脸,让他笑一笑。这个想法像一只极其可恶的毛毛虫在他心头上爬啊爬,挠得奇痒无比,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冲动了。
“喏,你的午饭。”苏小洛把碗往梁倾墨怀里一塞,伸头看看田地,杂草已经锄了一大半,小菜苗们个个精神抖擞的向太阳公公立正站好,没有一个瘫泥地上或者缺胳膊少腿的。
他不信邪,又走到收拾出来的杂草堆前用脚翻来覆去的踢着,没找出半片菜叶子。
梁倾墨咧嘴一笑,低头看手里的碗,两个大白馒头,皮儿白白净净,不像早上那只又黄又小,外加白开水一碗,试了试,凉的。
看样子,苏小洛还是有人性的。
梁倾墨就着白开水美滋滋的啃着白馒头,一边看着苏小洛继续在菜地里走来走去,似乎非要找到一片被无辜锄到的菜苗。
可惜他的愿望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