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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人让我带他去见神,我都不同意呢,你要杀就杀,反正老子活得太久也够本了。”绯叶无聊得快要翻白眼。
我没时间腹诽那个你爱人个屁啊你爱人,又开始着急:“他要见那个什么神你就带他见啊,要是他真的捅下去……”
忽的,我觉得后腰被顶起来,一股寒气刺过来,将将停在我脖子旁边一毫米的位置,再一看,绯叶瞳孔皱缩,上前一步,一垂眼,看见刀尖抵到了我脖子上。
森森冷气侵入,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月暝,”我盯着刀尖,更意识到这把刀简直是魔器中的绝品,单是看着就被震撼,要是真扎过来,我那几层弱弱的小防护罩根本就跟没有一样,“月暝,”我居然冷静下来,比之前都要冷静,用老人劝孩子的口吻说,“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月暝贴着我的耳廓:“让他带我去见摩罗神,”然后离我远了些,似乎是对绯叶说话,“找我的吩咐做,不然就让他魂飞魄散。”
我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绯叶这个敬神爱神的好信徒怎么可能为了我去做可能渎神的事。却见绯叶脸色也白了,嘴唇有些抖,吐出一个字:“好。”
“你不是跟魔鬼做交易,被吞噬了一半的灵魂么,那些灵魂摩罗神都能找回来,我带你去,保证你不会因为灵魂不稳而消亡。”
然而,绯叶还没说完,我就感觉到背后的月暝气场完全变了,铺天盖地的压力瞬间爆发,他尖利地叫道:“别说出来!!!”
一瞬间,就像慢动作一样,我眼睁睁看着那把弑鬼杀神的刀子高高举起,越过最高点,反射的光直刺人的眼睛,而后顺着那道光,疾速地划下来!
我脑子有点空,想的就是这小子不愧是凶残的吸血鬼,杀个人太果断了。
绯叶的红色力量逆风射过来,周围的人影迅速变换,一阵劲风过来,风隐约形成一个人的面容。
世界在瞬间停滞,只剩他一人。
长发,平静的眸子,素色长衣。
是他。
在那人揽过我,将我抢去的同时,那把刀插到了我锁骨上方的肉里。
血花四溅。
☆、28独发
我觉得;我大概是在做梦。
我看见自己坐在冰上,抱着膝盖,背影小小的,看着有些孤独。
而我的意识本身;像是离体了的灵魂,像悬在空中的一面镜子。
眼前是很神奇的景象,天上落着红莲一般的火,划过璀璨的紫色夜空,划过梦中的我坐着的冰面,和冰面上的冰蓝的冰屋子,一切的色彩如此魔幻;在一起,坠入不远处黑得绚烂的海里。
我没有去过这个地方;但光看这景象,就知道是哪里。
魔界最绚丽的地方,中央魔海,冰火两重天。
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这是我的幻想?我的未来?
我专心地看着那画面。
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那个坐在冰上的我身后走过来,手中拿着两支高脚杯,好嘛,喝的酒还挺热烈的,是分层的鸡尾酒,浮着冰,冰上燃烧着火——中央魔海特产,名字仍然是冰火两重天。
冰上的我忙站起来,转脸的刹那还有一丝落寞,然而全转过来时,那丝落寞就像沙滩上的贝壳,被灿烂的笑容的海浪推走,不见踪影。
“陛下!”我跳着脚呵出一口冷气。
原来,走过来的人竟是魔王。依旧是优雅的身姿,温柔的笑容,一只手捏着两支高脚杯,揉揉跳脚的我的脑袋:“冷吗?”
“还好,”我开心地来回看,“真美,我一直想来这里。”
魔王望着我,安静地笑,过了会说:“黑木,来。”
我笑着看过去,魔王抿了一口酒,扶住我的脸,吻下来。
那个吻,像是融合了夜晚的雅致与激情,同样,冰火两重天。
我们很动情地接吻,酒顺着我的嘴角划下晶莹的痕迹,被他吻去。他撑着我的腰,慢慢带着我倒在冰面上,将两杯鸡尾酒放在一边,继续亲我。
分开始,我脸很红,看得出来完全醉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魔王笑了笑,一只手脱我的衣服,一只手解自己的扣子,在我耳郭边用唇反复地摩挲。
然后,做了。
做完两个人衣衫凌乱地躺在冰面上,眼中映着空中流火,互相温存。
“不冷吧。”魔王低声问,带着欲|望刚刚发泄的暗哑,极其动人。
我抱他:“那酒很有用,很热。”
“这是催|情的酒,让人从身体内燃烧起来,抵御住寒冰刺骨。”魔王笑道,“在冰上,喝了会着火的酒,做|爱,这才是冰火两重天的真正含义。”他吻了吻我的发梢,半张着眼凝视我,“我要的太多,而你又都会给我,是不是当初想跟你一起,你也是因为没法拒绝?”
我仰起脸,坚定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是全心全意爱你的。”
老天,旁观者的我已经害羞欲死,又听到这样赤|裸裸的表白,不禁想一头撞死。
“嗯,”魔王淡淡笑了笑,“爱。你当然爱我。”
“我问你要爱,你怎么会不给……”
不知怎么的,这段话听得我很悲伤,以至于眼前的画面渐渐消失,还是没回过神来。
我看着魔海的画面彻底消散,只见周围混混沌沌,不禁疑惑这又是到了哪。
“黑木。”
飘渺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谁?”然而声音回响许久,没得到回答。
然后,我发觉自己面前是一面水形成的镜子,冰凉,平滑,但里面我的身影却是模糊的。而后,像是江河汇为海,一个人的轮廓渐渐从水镜之中变得清晰,面容,身形,一点一点,形成一个完整的人。
我有些惊讶。
那人,是我。
又不是现在的我,也不是我的影像。
“黑木。”他跟我长着一样的脸,有着一样的身材,却是不同的眼神。有许多的种族驻颜有术,判别一个人年老或者年轻,就是通过他的眼神。而我面前的这个我,是经历了许多时光的眼神,柔和,像毫无杂质的湖一般,一眼就能看到底,其实却非常的深,非常的深。
我问他:“你是谁?”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跟现在的我也不甚相同,像清风,像涟漪,让人毫无压力,只觉得舒服到心里去。
“别问我是谁,我的时间不多,只来讲几句话。”我怔了怔,他便含笑接着说,“陛□体越来越差了,好好照顾他。”
我忍住再问的欲|望,点了点头。
这不过是我的梦境吧。我想。
那个我也像是得到了什么承诺似的,又说:“他平日里很累的,别跟他闹。”
“嗯。”我又点头。
“你能让他一直开心,就好了。”那个我说,似乎有些无奈,为什么,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形,我像是还未成形的沙粒,他却已经是泛着温润光泽的珍珠?
“照顾好他。”
“对他好。”
“顺着他的心。”
“还有,”他说,“让他忘了你吧。”
我没料到会有这句话,下意识地发出疑问的声音,他的影子却一点点开始消失。我眼睁睁看着他回到水镜之中,只觉得有什么被割去了,离开了我一般,从心底里发冷,连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总会知道的。”
我说:“等等!”
“还有一句……”
如叹息一般,在消逝中,连声音也逐渐模糊,最终只剩下残影,留下最后如回音般的话语。在离去的前一刻,他轻轻说:
“让他忘了你,也忘了我吧……”
…
梦?
像是灵魂忽然归体,我猛地坐起来,紧接着就被天旋地转的感觉击倒,又歪向一边。一双手准确地扶住我,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还好吧?”
我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撑住我,让我靠在他怀里,眼里还有些模糊,瞥见一寸白净的皮肤,下意识叫道:“陛下……”
那双手顿了一下,伸向一边,拿来一个杯子:“不是他,来,喝水。”
我晕晕乎乎地去接那个杯子,却发现自己很难控制自己的手,在空中不断地颤抖着,最终摔了下去,再抬不起来。
“没事。”背后那人顿了顿,微微捏紧杯子,又缓缓放松,把杯子靠在我唇边,慢慢抬起来,“张嘴,小心呛到。”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控制着身上的肌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