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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如何?”倾瞳起了身。
“否则,我司马锦上天入地,一定要夺回我的妻子。”
“你有资格对我这样讲么?”
“我是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杜家。不过我曾经失去了她一次,决不能再犯第二次痛悔锥心的错误。”强烈的光芒千道万道撒入房中,沐在光中的轮廓越发显得坚决无比。
倾瞳冷笑道:“如果你的皇上要求你放弃她呢?或者她醒来了,但是依旧恨你入骨呢?”
“若是秋茗醒来,要杀要剐,司马皆愿领。至于皇上,其实三妹对他不够了解,其实当年就是他,用了这世上唯一仅存的还魂丹救了秋茗的性命。他不为别的,只为我情急时刻表现出的那一片真心。”
明眸微微怔了一下,倾瞳终现出几分愤愤,“你们就是一群土匪!”
大到谋夺江山财富,小到占领女子芳心,他们霸道得不讲理,却也执著得可怕。
司马锦知道会得罪她,还是不得不为了留住妻子而力争,“土匪也有人心,何况王与我。”
“你……”黛眉轻立片刻,却收了抑色,“我饿了,这里有什么吃的没有?”
司马锦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一下才试探地问:“三妹预备住在府中?”
倾瞳不客气地横眸,“怎么,你还预备把我赶出去不成?”
“这……”司马锦稍加思索,忽然喜上眉梢,“有有有!当然有!”一边迭声命人送倾瞳到备好的房间,一边笑颜殷情,“三妹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他们讲。”
倾瞳这才撂开手,大姐的事她打定主意先静观其变。午后,司马府里备下了丰盛的接风宴,可惜她还没上桌就被一纸圣谕请进了宫中。看来想到宫外避开是非,终归是不可能了。
濂贺的皇城没有禹华的雕刻富贵,也不见开元的层帐婉约,黝黑的火山石柱,贝壳砂砾铺就的走道,阔坦间更见异域风情。当今皇太后的敏芙殿倒比较正统,只是气氛分外冷清些,到处扬着千姿百态的芙蓉纱幔,轻飘飘随风扬抑,好像宫中这漫长的弹指光阴,风华老去。
寇天的母亲斜靠在一个马皮垫上,五官秀丽约猜不出年纪,许是平日少有表情,所以凤目生寒,看着绝非亲切。银丝金线的紫色凤袍上,垂落的如云红发触目惊心,衬得那张面容隐隐可见年轻时候的倾城绝代。
她的视线初一落在倾瞳的脸上,立时定住了,专注得几乎有些可怖。倾瞳楚楚有致地敛身行礼,颊边梨涡一闪,“历越盈瞳,拜见堰丘皇太后娘娘,祝娘娘万安。”
“你……”皇太后夜纭从榻上赫然坐起,被一边的寇天举手搀扶住,黑幽幽的水眸睁得极大,欢喜至极,惊悸至极,“你是……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的更新,奉献给亲们,抱抱!╭(╯3╰)╮
☆、大芙王妃
云鬓上银瓣金丝的芙蓉步摇在光中颤了一下,似被刹那凝住。
倾瞳却莞尔一笑,好似一道无瑕的光自在淌过人心,芬芳剔透,“我是什么人,其实都不要紧。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因缘际会,时间久了,痕迹浅了,真假错对不过如此而已。太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你说得倒好!”夜纭的声线绷紧了,神色悲喜难辨,“你先答我,你的背后,可有一朵盛放的芙蓉胎记?”
芙蓉胎记?
倾瞳敛眸掩去了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才不卑不亢地反问:“有或者没有,很重要么?”
一旁的寇天便对母亲的瞪视十分无辜地摊了摊手,“她性子烈。撕了她的衣裳,她怕是要恨儿子一辈子,我还怎么娶她?这件事关乎重要,母亲自己来验证不好么?”
倾瞳听他这么放肆,极低地骂了句“蛮子”,夜纭却已经急急走到倾瞳身边来,拉住她的手,“你随我来。”
真要脱她衣裳?
倾瞳不干了,“抱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倾瞳无意给人鉴赏查探。”
“由不得你!”
“本宫乃他国使臣,并非堰丘人,此事事关两国邦交,恐怕不是太后说了便算。”
“你敢违抗我?”夜纭手心发劲,顷刻将倾瞳的腕上掐出一截红痕。
倾瞳甩手,一枚银针便闪动在空气中,“太后请自重!”
夜纭晓得厉害,急忙松开了擒着倾瞳的手掌,怒喝道:“来人哪,把她给哀家绑了!”
“慢着!”寇天见这两人立刻势成水火,扬手阻止了上来的宫人,就势拉倾瞳到一边,在她耳侧低道,“你既然来了,何必要逆她的意?”
倾瞳只是淡淡挑眉斜睨,唇角轻媚,“想验我的身,就答应归还我十二郡。”
“你……你……”寇天的紫眸一僵,“你”了两声,瞥见皓腕上的红痕,心中居然有点钝钝的闷疼。他抬目瞧瞧母亲,出乎意料地在她耳边狠狠一咬牙,“你若合作,可以商量!”
果然,那胎记如此重要么?重要到比凌帝寇天的天下宏愿更加迫切?
倾瞳心中也起了疑惑,“当真?”
“我何曾对你食言半次?你若晓得等待是种什么滋味,数不完的长夜,熬不尽的永昼,渐渐走火入魔的愿望……你若是晓得,就不会要我开口求你!”
风拂发动,焰丝掠过寇天的眼底,炯炯眸光便似扬抑着几分不可言的痛楚。
倾瞳微怔着对上他的英眸,心陡然被什么轻刺了一下,迅速撤开了注视,咬了一下唇,“你答应的,就不要反悔。”再转而对上了不耐的夜纭,坦率直道,“看在凌帝面上,倾瞳便实话实说。本宫自小身上确有一块奇怪的胎记,很似芙蓉花。此言太后信便信,不信也无所谓。不过想要验我的身体,恕不能够。”
“别以为随意便能混过。”夜纭咄咄逼人地紧盯着问,“那芙蓉有几瓣几蕊?”
“九瓣九蕊。”
“花朵何色,花心何色?”
“花朵玉白,花心冰蓝。”
“花朵玉白,花心冰蓝。”
夜纭重复了一遍,不禁深吸了口气,咧咧嘴却滚下一串泪来,毫无预兆地屈膝便跪,声音郑重而哽咽,“第一百五十七代圣女司云,拜见大芙主人!”
寇天震了一震,面色复杂难言。
倾瞳已然退开一步,“皇后娘娘这是为何?倾瞳受不起的,快些请起。”她求助地瞅向寇天的方向,“凌帝……”
母亲依然低伏在地,一地红发,一身素裳,朵朵芙蓉妖娆绽放。
寇天无声深深凝了倾瞳一眼,伸臂一拂带起了夜纭。转身玄袍却迎风飘起,留给她们一个背影,“朕还有事,你们边吃边谈吧。”
倾瞳忙不迭地扬声,“凌帝且慢,倾瞳欲随往。”
不料手臂被夜纭的手心烫得一惊,“你不能走,我等了你太久了,你好歹总要听完我的话再离开。”
满面悲光寒,一心切切冷,叫人如何坚拒?
倾瞳晓得寇天没有八成把握,应该不会贸然带她前来。可是这个所谓的真相,虽不算完全出乎意料,也着实颇为棘手。再对上面前那双略显岁月沧桑的期盼秀目,只能叹口气,“好吧。”
两个女人对坐一处别致的含月栏杆,幽光洒下,缱绻成卷。
酒烈回甘,倾瞳凝着手边的酒盏,转了转,又转了转,才扬手再次一饮而尽,明眸随酒意肆意,“太后娘娘有什么话,可以讲了。”
夜纭一直在细细端详她的举动,此刻嘘了口气,“连饮酒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呢……从何说起呢,好了,就从你的姓氏说起吧,你可知道,你原本姓娄,娄花的娄,那是个在几百年前被人人敬仰的尊贵姓氏。”
“噢?”听话的人还是不甚在意的模样,“这样的话可有些唬人。娘娘敢讲,我却不敢信呢。”
“不论你是否相信,这都是事实。你的相貌,动作,甚至是性子,都和一个人十分相似。她叫傅曲蓝。小天讲过,你懂得吹一首曲子,你听听是不是这首?”
“太后请便。”
夜纭雅悬玉臂,将一个陶埙轻靠在唇边。檀口淡抿吐气,一段古意悠扬的曲调便潺潺而起,绵绵情意,欲语方休,惆怅低回勾动人心。倾瞳听着听着沉了眸,只是拨弄指下的酒盏。
夜纭奏了一段,才搁下陶埙,望向眼前的绝色女子,“可对么?”
倾瞳咧咧嘴,“似乎不差的。”
夜纭就颔首道:“这是当然!因为这首曲子就是你祖母教给我的。那年我才十五岁,你的祖母十九,她嫁给了我的主人,当年大芙国的后裔娄冠瑜为妻。然而却是她最最心爱的男人,为我大芙引来了灭顶的灾难。”
“听起来,那段过去似乎不会太愉快了。”
夜纭漫然抚摸着手中光滑的乐器,长睫低垂陷入了沉思,“愉快么?现在想想,至少在最初,我曾经很崇拜你的祖母。我们一族三百年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