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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神源大摇大摆走进烟波楼。
门口迎客的老鸨刚要上前破口大骂,两枚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扔在老鸨手掌心,老鸨的脸顿时笑得像朵菊花。
神源笑而不语,走进门看了一圈,“我来找翠香姑娘。”
“好嘞!”老鸨一溜烟儿窜上楼。
翠香年轻时是烟波楼的头牌,京城内外无数男子慕名而来只为隔着帷帐看她妙曼的身姿,但现在人老珠黄,点名要她服侍的男人基本已经没有了,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妈妈”念在她入行时间长,为烟波楼付出的多姑且继续留她在这。
神源坐在二楼包房内,不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公子好。”翠香推门而入。
果然。
轻罗幔帐,双目炯炯,能依稀看到当年的影子。她走过来为神源斟酒,“公子喝酒。”
神源接过酒杯,眼睛一直盯着她,“翠香姑娘不必生疏,在下久住烟波楼之时与姑娘也是见过的。”
“是,可那时于现在不同,现在您是客人,付了钱的,我应当好生服侍着。”
不得不说作为老资历,翠香的服侍手段的确让人佩服,不似其他女人一般骚气,她身上有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她就坐在你旁边,不越矩不撒娇,为你斟酒道菜嘘寒问暖聊天解闷,情到深处自然水到渠成。不愧是以前的当红头牌,即使老了也风采依旧,与别的女人不同。
可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他们喜欢漂亮女人,喜欢撒娇的女人。相比之下,再多的气质都抵不过岁月摧残人老珠黄。
“听说这段日子翠香姑娘想尽办法为自己赎身,看来真有此事。”
翠香移开视线,“传闻而已,公子不必当真。”
神源饮下酒故作思考,“让我猜猜,能让一个风尘女子想尽办法赎身的理由,莫不是翠香姑娘遇见心仪男子了。”
“真的不是。。。。。。公子茶凉了,我再去要壶茶。”翠香起身欲走。
神源突然抓住她胳膊,衣袖往上一撸露出道道疤痕,有新有旧,在雪白的胳膊上显得尤为突兀。
“公子请自重!”翠香忙躲开。
“自重?我现在不看,一会到了床上你还怎么瞒?”
翠香咬住下唇身子剧烈颤抖,眼眶通红。“公子要不喜欢,大不了同归于尽!”
以前竟没看出,这轻浮的女人如此刚烈。
“你要是死了不就见不到你爱的男人了。”
翠香一愣。
神源继续说,“实不相瞒,在下是来向你打听点事情,不知昨天深夜姑娘在哪里,和谁一起?”
“你真的。。。只为这些事来找我?”她似乎不太相信。
“当然。”
翠香低下头,有点脸红,“昨晚,我和他在一起。”嘴角略带微笑。“我和他一起去散步,我们在河边歇脚。我很累,趴在他肩头睡着了,醒了以后已经很晚,他把我送了回来。”
神源能清楚看到翠香眼里的爱意,对那个男人浓浓的爱意,这不是一个风尘女子该有的表情,那男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你要为他赎身?”
“恩。”
“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家住哪里,在哪当差?”
翠香摇头,“但我跟他在一起非常开心,那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没有的感觉,别的男人只想要我的身体。”
“他不想要?”
翠香脸一红,“我不知道。”
这时,门口传来老鸨特有的嗓音,“翠香啊~李大人说好久不见你了,想找你叙叙旧啊~”
翠香看看我。
“去吧。”
“对不起,我的确急需银子赎身。”翠香对我行了个礼深表歉意。
但开门那一刻,脸上抱歉的表情瞬间消失了,转而换上一副身经百战的妩媚样子,仿佛刚才脸红羞涩向别人诉说自己男人的女子不曾存在。
“这就来了妈妈。”
背影消失在门口。
神源继续喝酒,嘴角一抹嘲笑。
第15章 选美
近日京城两件事。
第一件,一年一度的京城选美大赛即将开始,这比赛历史悠久声势浩大,吸引了天下各地妙龄少女前来参加。歌舞升平的年代活动总是很多,皇帝亲自下旨,谁获得“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谁就能纳入妃嫔之列进宫侍驾,飞上枝头变凤凰,从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前来参加的女人需年满十二,不论出处不论民族不论姓氏,即使是普通百姓罪臣之女都有参赛资格。
一时间京城所有胭脂店迅速涨价,首饰店、丝绸店、只要是跟女人沾边的东西通通暴涨。尽管如此,还是被疯狂的女人们抢购一空。这个院的姑娘,那个府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日没夜关在屋里研究妆容发饰。
相比前一件事情,第二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不足以到轰动京城的地步,可在男人堆里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烟波楼以前的头牌,“碧人”翠香重新作为头牌接客。
有这两件大事,茶馆说书的又闲不着了。
经人们看似公正的投票,硬是把赛场从正规戏院改到了烟波楼,听说为此事,安丞相气得不轻,日夜上奏要求更改场所,可惜皇帝还未来得及看奏折一眼,便被暗中掉包,皇帝看见的只是群臣集体赞同将赛场搬至烟波楼的决定。
烟波楼从接到消息后就关门歇业,整顿装修,什么大人员外将军少爷的通通拒之门外。
神源摇着折扇站在大门紧闭的烟波楼外,别人进不去不代表他神源进不去,虽说已被赶出来,可这三年可不是白住的。他溜到后门,找到看守人最少的地方轻松一跃,飞身进去。
进去他才知道硕大的院子根本就没人,神源往里走,推开通往大厅的门,顿时人声鼎沸,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二百人来。再往里挤,看到原本摆满桌子的大厅空旷无比,中央硬是挖出个池子,有人正在给池子镶边,镀金砖。地面也掀了层皮,柱子重新刷漆,换了栏杆,来来往往全是人可根本没人鸟神源。
姑娘们趴在二楼栏杆上冲下面的工人抛媚眼,花手绢随手摆动形成一圈亮丽的风景线。但工人们没有一个抬头看,还是搬砖的搬砖刷漆的刷漆,对这条亮丽的风景线无动于衷。
这充分证实了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神源在心里想。
还是眼尖的老鸨发现了他,迎上来,“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终于回来了。”
神源嘴一扁,“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老鸨笑容一僵,“妈妈我说气话你也信。”
神源冷哼一声。
“我的好少爷,瞧你这度量,以后怎么招姑娘喜欢。”老鸨挤眉弄眼,“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多想你!”
神源眼珠转溜,“我饿了。”
“好,我叫厨子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
神源在心里无奈,还不是怕采花贼。
就这样,神源又回到烟波楼做起了他的大闲人。日子一天接一天的过,比赛日子即将来临。
一日,神源闲来无事四处游荡,路过一房间门口,正好房间主人推门而出,两人撞个正着。
“是你?”房间主人说话。
神源定睛一看,一身碧衣,一双桃花眼,一副好身材,一头乌黑秀发梳成简单的发饰给人耳目一新。
“翠香?”神源不确定问。
眼前人点头。
看来传闻不假,翠香果真重新成为头牌。
此时的翠香与前阵子见到的翠香截然不同,仿佛年轻二十岁。连给人的感觉,看人那懵懂又惹人怜惜的眼神都和返老还童一样。
“烟波楼现在不接客,你是怎么。。。。。。”
“我又回来白吃白住了。”
“妈妈也真是。。。。。。”翠香遮住嘴笑。
神源也笑,“倒是你,恭喜你了,又成头牌。”
“谢谢。”
神源望着翠香远去的背影,再多的笑容都掩盖不住她眼里的寂寞。他摇摇头,多情自古伤离别。
街上一如既往,神源漫无目的游逛街头,突然眼角憋见街边一位老人白发苍苍,手却平稳有力,神源走过去。
“公子需要糖画吗。”老人问。
“前辈这手艺有多长时间了。”
“九岁得爹真传,也就大半辈子了吧。”老人抬头,“公子好眼熟,不知某年除夕,公子可曾在老夫摊子上买过糖画?”
神源一愣,想起那年和帝雅一起度过的冬天。
“老夫还记得那个男人画了副人像,栩栩如生啊。”
“您是。。。当时那个师傅?”
老人笑了笑,“时隔几年又见面了公子,想必你就是那个男人口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