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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人有句俗话:“平日里看三景,美景,林景,愿景。”这美景自然指的是晋城得天独厚,独一无二的自然风光,这林景说的是天香梨园里头的名角儿,唱青衣的一把好手,这最后一景,其实本来不叫这个名,在城东有一家男倌院名叫天景阁,日子久了,那些好男色的达官贵人就以去里面玩乐为时尚风俗,就被城里人取了个“愿景”的名。
那人嘴上不停噼里啪啦的像竹筒倒豆子,把这晋城的里里外外说了个通透,手上还抓着叶宁安给的铜板一个劲的往怀里塞。
“二位爷,要是去那最后一景里面转一圈,我敢打赌保准您满意,听说城西的富户王胖子可就是被里面的头牌吸去了魂儿,几日人就没了。”那人语气里颇为得意,这晋城里大大小小,家长里短的事就没他不知道的。
叶宁安原本是带着吴禹来打探消息,想知道那几起失踪案具体的情形,经人介绍找到这个包打听,没想到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可就是怎么都不往点子上说。
吴禹有些急,也顾不上那人正说的兴致勃勃,酣畅淋漓,开口就问:“前几日的失踪案可有什么具体消息?”
包打听正唾沫横飞的讲那天景阁里头的阮倌儿如何柔媚,如何貌美,猛地被吴禹这句话打断,还有点回不过神,但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多话,双手抱拳,豪爽道,“我这人向来是一张嘴不说两个价,两位客人既已给了钱,我也该回消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可唯独这件事我真是街头巷尾一个字都打听出来。”
吴禹回头看向叶宁安,连包打听都不知道的消息,这还能找谁去?
叶宁安抬头,面无表情,“可有什么传言?”
“不靠谱的都要?”包打听从没见过这类客人,哪有人掏钱买传言的,那东西谁能信?
“要!”
一个字掷地有声,包打听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客人的要求,他就给消息就行。
吴禹不解,拉着叶宁安袖口轻轻晃了晃,叶宁安看都没看,伸手握住他手腕,就不松开了。吴禹扯了几次都没挣脱开,也就随他了。
包打听看见两人的小动作,眼角一抽,轻咳一声,见人没反应,也就索性不管了。
“有传言说那几个失踪的姑娘最后被人见到都是在靠近城南林子那里。当然这消息也就是传言,谁能每次都恰好在那看到人啊,再说了……”
叶宁安打断他的话,“那林子里有人住吗?”
“啊?哦,有人有人,平时有猎户上山打猎,就有几个木屋。”
握着吴禹的手指轻轻摩擦了几下,摸的吴禹有些痒痒,浑身一僵,还没等挣开,叶宁安就先松开了。
“多谢。”
叶宁安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走,吴禹忙跟上,想了想还是没跟对方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前走,吴禹还能感觉到方才被叶宁安抓过的手腕上面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有些酥麻。
等他再抬起头,就发现叶宁安站在原地不动了,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就发现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方才那包打听千夸万夸的“晋城第三景”——天景阁。
“我们要进去?”吴禹声线有些纳闷,门外那些迎客的男子,一个个穿着薄纱,面色娇媚,浑若无骨地靠在那里,一个媚眼抛过来直让吴禹两颊发热,耳朵通红,都不敢抬头了。
叶宁安倒是对那些火辣辣的视线恍若未闻,伸手将吴禹拉到身后挡住,免得他窘迫尴尬。
“那包打听句句不离这天景阁,我们要是不来岂不是拂了别人的好意。”
“有朋友约我们来?”
可哪有人见朋友是在这,这男倌楼里面见的,要真是这样,那这人也说的上是特立独行,惊世骇俗了。
叶宁安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敌是友要看邀我们前来的人到底是何意了。”
“呵呵。”
叶宁安话音刚落,那天景阁里就传出来一声娇笑。吴禹同叶宁安站的位置离那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且听这笑声似是从里面传来的,可见这人虽不知武功如何,内力倒是不俗。
“叶少主说的什么玩笑话,来了这天景阁哪有什么朋友敌人,不都是我们的客人~”
字字清脆,声音魅惑又不失软糯,若真来个好色之人,先不论这说话之人是男是女,就这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把那青城的花魁楼忆欢能甩出十条街都不止。
来人身穿蓝色开襟纱衣,不是时下新兴的男子衣袍款式,让这人穿出来到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吴禹没见过青城的花魁不知道两人比起来,是不是真如旁边人所说,但清漪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同这人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分。
阮白鹿站在那里,也不做什么动作,人们的视线就全都粘在了他的身上。旁边有人甚至都开始流口水了,可见这人容貌绝非一般人可比拟。
“两位既然来了就请进吧。”阮白鹿侧身让开,让叶宁安同吴禹先行。
叶宁安不置可否,抓着吴禹的手就走了进去。阮白鹿在身后看到叶宁安对身边那个年轻人百般呵护的模样,也猜出了那年轻人就是叶家堡少主随手在青城捡来的吴禹。
可真是有意思。捡来的都是宝?那我得抢过来玩玩。
待两人坐定,阮白鹿命人奉上了天景阁的窖藏好酒——莅仙酿。这壶酒的名字也是有大来历的,俗称喝三杯梦神仙,也叫神仙醉。
阮白鹿面带笑意,向两人介绍,言语间丝毫不见初次相见的生疏,时不时会给吴禹添酒,却都被叶宁安挡了。
“明人不说暗话,不知阮公子请我二人前来有何用意?”叶宁安垂手放下琉璃酒杯,碰都不碰他斟的酒。
阮白鹿也不恼,反倒很是开心的模样,“哎呀!我就说同聪明人说话是不必费脑子的。”
说着一顿,像是有意吊人胃口,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一双桃花眼熠熠生光,道不明的风情,衣袖间的梅花冷香也充斥在鼻端。
吴禹知道急不得,也就低下头一个劲的猛喝杯子里的茶水,不一会一壶茶就都进了他的肚子。
“我也不跟二位兜圈子了,晋城的失踪案以及青城那桩命案,我是有些可靠的消息”阮白鹿笑眯眯开口,可靠两个字音咬的极重。
“真的?谁干的!?”吴禹放下手里的茶杯,兴冲冲的开口。
阮白鹿扭过头,面含笑意看着吴禹,突然间伸手捏了捏人脸,在叶宁安发火前又缩回来,挑衅地摩擦手指,“唔,脸蛋挺滑的。”
吴禹意识到自己被人调戏了,一张脸烧的几乎快冒烟,老老实实抱着茶杯不说话了。
叶宁安有些恼火,面上却是不显,与阮白鹿又交谈了几句。
“何人所为?”
“你们可能也听到了些风声,就是你们猜的那个人。”
叶宁安不动声色,淡淡发问:“不知阮公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阮白鹿笑得莫测高深,“一位高人。”
“在下有些事也想打听清楚,不知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哦,这恐怕不行,那位高人除了我,谁都不会见。”
吴禹在一旁听两人来来回回打机锋。没多久,天景阁人就多了起来,叶宁安也不打算再多留,起身告辞,拉着吴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阮白鹿懒洋洋的声音。
“吴公子,这天景阁的茶好喝吗?”
吴禹呆在原地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最后僵了半天,硬着头皮回道:“还不错。”
“哦,是吗?”阮白鹿低头轻笑。
“吴公子可真是单纯呢,要知道大夫的酒,青楼的茶这两样可都是……”好东西呢。
吴禹挠挠脸蛋,有些没听清后面的几个字,还想再问,却被早就已经妒火攻心,等的不耐烦了的叶宁安伸手拽走了。
阮白鹿看两人走远了,才慢悠悠回到天景阁招待客人去了。
“你说这护法怎么给人下那种药?”
“谁知道呢,说不定啊,是想让那叶宁安身败名裂,没看到他一路上有多护着那人嘛。”
天景阁后院厨房的墙角跟两个刚才给叶宁安和吴禹上茶的小厮在那小声嘀咕,时不时笑几声。
“在这乱嚼什么舌根子,还不快去干活!”宝叔从小道上走过来,听到两人在那嘀咕,走上前厉声呵斥。
两个小厮见是宝叔过来了,也不敢偷懒耍滑,灰溜溜夹着尾巴做事去了。
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