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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的伙伴们-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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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连身制服的男人很醒目,他高,而且亮橘色跟背上的小狗图案也很抢眼。
  我永远搞不懂为什么搬运公司要设计得那么幼稚,好像他们专门搬狗屋。
  我很想对他视而不见,但可悲的是,我们要在同一个冷藏柜挑冷冻便当。
  不然我期待他像高中女生般进便利商店是买草莓巧克力吗?别傻了。
  没有透的厨房可以借给三月煮晚饭,兄弟,现在正式踏进便当时代了。
  我永远不会告诉那男人,其实我期待过他会弄圣诞大餐,只有肉没有菜的那种。
  男人抽吸着鼻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材料说明,再摇了摇便当盒——
  「你摇多少次都不会再多出几块肉来的,还是你想摇只兔子鸽子出来?」
  我边选着便当边跟他说话,我想知道他是三月还是阿密。
  男人没说话,只向我比中指。然后他挑了个看起来最多肉的,走开了。
  谢谢你的友好,阿密。
  他友善到甚至挑走了我原本想拿的那一盒。
  我边不专心地翻着便当盒,边用眼角瞄他。
  他再拿了几个饭团,然后挣扎了好一阵子才接近零食的货架。
  便利商店里没什么人,静到我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妈的!你是身家几亿的千金小姐吗?二十几元跟七元的草莓巧克力有什么分别?二十三元的里头真的会有富士山草苺吗?我搬那一堆他妈的搬不完的沙发不是为了吃粉红色素……」
  事实上阿密没错,没人会在富士山种草莓。
  结果艾莉儿似乎很坚持二十多元的一定比较好吃,我看见他拿去结帐了。
  最近,艾莉儿的控制权几乎与阿密抗衡,而三月真的太久没有出来了。情况不太妙。
  有几天了呢……我下意识就想拿笔记本记录。
  然后我停顿了,甩走可笑的念头,他们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畴内。但想到主人格会被取代的这个可能,稍微想一下已令我通体生寒。
  我没有看见那男人坐在我家楼下吃便当,我猜他又去了公园。
  今晚会在公园睡吗?如果跟那边占地盘的流浪汉起了争执,阿密一定会搞出流血事件。
  我想像夜半被电话吵起床,然后被叫去警局的情境,只为几块纸箱板跟报纸,我会哭的。
  然而大概八九点的时候,我推开窗透透气,再看见他的身影。
  同一条路灯,同一个位置,男人把有血汗的T恤垫在地上坐,穿着制服——只要我拨个电话给橘狗公司,让管理阶层看见他穿着制服坐在街边像个乞丐,他就会立即被解雇,阿密毫无疑问地会再犯一宗伤害案。
  我看不见他的脸色如何,我只看见他频频擦着鼻子,把自己蜷成一团。
  阿密在便利商店时,也在冷藏柜前抽吸着鼻子。他抱着些什么……我一开始以为是相机,他移动了姿势,我才看到是填充玩偶。那男人冷到屈服了,把艾莉儿的两只绒毛玩偶都拿出来,抱住取暖……当然,那也有可能其实是三月。
  连我手上那杯热咖啡也变得不好喝起来了,该死的。
  第二晚的热饮,同样也奉献给了流理台的排水口,其实我生气到比较想淋在男人头上。
  我差点真的做了。
  第三天早晨,我早了点起来,翻出八百年没有用过(连真的很冷的时候,我也懒得翻出来)的厚毛毡,我甚至把屋主留下但我从没用过的晾衣架翻出来,挂出去。
  唯一没准备的是晾衣夹,因为毛毡本来就是要掉下去的。
  你一定想说,哪有人会在冬天而且是没有太阳的时候晾厚被啊?一定是神经病。
  但我深切觉得,如果我抱着这毛毡,走下楼,亲自披在男人身上,那我真的是有精神病。
  总之,我愚蠢地演着独角戏,把毛毡挂在晾衣架上,调整一下角度。
  这大东西不负我所望,完美地滑落,跌在男人附近,毛毡一角盖在男人身上。
  我看了好一会儿,以为男人会立即把毡子扯过来包住自己,毕竟他现在一定冷得像冰块;但他没有,他像只要冬眠的小兽般窝成一团,完全没感到有东西压在身上。
  他不接受我「晾着晒太阳但不小心掉下地的毛毡」?
  但他不会知道是我的,他会以为是某一户掉下来的,直至看见我窗户伸出去的架子空无一物(我也没有伟大到要当隐形慈善家就是了)。
  我没管他,只觉得已仁至义尽,就去刷牙洗脸准备上班。
  我下楼,小心翼翼地瞧他。男人拥抱自己,膝盖顶着胸膛,帽子本来盖在脸上现在滑下来了,我看见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恶梦之中。
  我不确定他是还没醒、还是拒绝我的好意。哼,管他去死。
  我直接经过他去上班了。
  下班时以为有机会在便利商店看见他,结果没有。
  我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里头有几罐热咖啡跟便当),特意拐去他公司那边,仍然看不见他。
  有个阿密的同事认出我来,跳下货车向我大喊:「阿密今天没有来上班!不用在这边找他了!」
  同事叫他阿密?不是三月?
  我真想知道他怎么向人解释他的乳名或外号的,我也很惊讶他竟然也会有交好的朋友。
  我点点头向他致谢,之后离开,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本来以「杀死阿密」为目的,结果现在玩起同居游戏,最后我这个同居人还要靠别人告知才知道他没上班,这一切都荒谬又愚蠢到我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变坏的心情一秒扼杀了「凌晨再去三月的面包店看看」的念头。
  我走回家,看见路边那大型垃圾。
  大型垃圾——向三月——竟然还窝在同一个位置!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觉得既讶异又愤怒,我去便利商店买伴手,去他的公司找他,然而他自始至终都在我家楼下!
  我把塑胶袋掷向他,咖啡互相撞击发出「喀喀」的声响。
  被铁罐砸到,男人竟然无动于衷,连动一下也没有。
  他像条冷僵的尸体,姿态只比早上改变了一点,仍然没把毛毡拉过去用,这情况之下我的毛毡也没被附近的三姑六婆偷走,真的堪称世界奇迹。
  更糟糕的是,街道转角走来了两个巡逻保安,他们也察觉有异了,打开手电筒照向男人,几道光束照亮了男人的脸。
  还真是早不来、迟不来,来得刚刚好啊!
  我赶紧跑去男人那边,几乎跟保安们撞成一块:「……没事的!他是我的朋友,我就住在楼上!」
  友好到我刚刚拿好几罐咖啡砸他。
  保安们四目相交,然后决定不再理这事,反正有人处理就好。
  他们大抵说了几句以后别在路边这样做、会吓到其他住户,之后就走掉了。
  我抱起的男人也发出些微的呻吟声,这他妈的大麻烦终于醒来了。
  他微睁开眼,被路灯的光亮刺到,又眨眨眼,「……现在、几点了?」
  我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手背简直是冰块,「现在都快七点了。」
  「……七点?」他像孩子般复诵我的话,我一时之间看不出他是阿密还是艾莉儿。「七点……我不是在公园吃便当吗?」
  「你睡一整天了!还吃便当咧,你今天没有去上班你知道吗?」
  男人瞪大了双眼,仿佛不相信他听到的。
  然后他尝试坐起来,玩偶跟外套掉落在我手边,绒毛没有丝毫暖意,自然也不能温暖他。
  「……我还想要趁你上班之前,给你看的……」他用软绵绵的手拉开袋子,翻出一个纸袋给我。我阻止了他太大的动作,他的脸色太糟糕,不知道是不是街灯让他看起来苍白。
  「你……你先不要……喂!喂——」
  我一点也没有要拆开的意思,满心只想让他再暖起来,不要冷得像只吸血僵尸。
  但下一秒,他喃喃说了句「好冷」,之后便两眼一翻。
  他昏倒了!
  明显到让我想安慰自己他是睡着了也不可能,「喂!阿密、艾莉儿!三月!」
  我要叫的名字还真多。
  我用力摇晃他,他全身冰冷,只有额头滚烫。
  我坐在急诊室的外头。
  站在帘外的护士们看着我窃窃私语,我肯定帘内的也是。
  那个男人前两天才打伤了人、蜷成一团哭泣,现在就高热昏倒进医院了,真是新鲜的八卦。
  我拿着他塞给我的纸袋,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等待。
  纸袋上印着某某冲印公司,里头装着什么一眼就能看穿。
  我不想开。
  我怕倒出来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只得白跟黑。
  我也怕照片上真的拍下了Ch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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