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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博文把耿文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话题便又转回了孕妇破腹案了。
“那些孕妇身上没有特别的痕迹？”顾寅问。
耿博文摇了摇头，“只留下一些极淡的鬼气，并没有很特别的痕迹留下。”
“大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尸体？”顾文凯开口道。
顾寅斜眼看他，“你当我很闲？”
你可不就是很闲么？顾文凯那么想着，视线却顺着顾寅从他身上转开方向看去，结果看到了秦飞侧脸。
顾文凯：“！！！”
顾文凯顿悟，他大哥确实挺忙，正忙着追他的死党呢！
这也是当时顾文凯火急火燎地赶回s市，本来是打算去给秦飞提个醒，让他防着点他大哥的，只是一回到s市，就被春节积攒下来的各种事情给绊住了，随后又是被派遣到a市协助孕妇破腹案，忙得昏天黑地得几乎把提醒秦飞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个陡然想起，顾文凯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大哥都在秦飞身边待那么久了，不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顾寅在场，顾文凯也不好马上上去跟秦飞说提防他，而且他也没那个时间一直跟着秦飞，等他跟顾寅分开后找机会，随着遇害孕妇的增多，不但工作量增大，而且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他决定还是待会儿记着给秦飞发个短信，把这事说了。
顾文凯没那么多时间继续聊下去，很快跟秦飞和顾寅分别，便带着耿博文走了。已经有了耿博文的协助，顾文凯也不是非要拉着顾寅帮忙的，耿博文能力不错，又比顾寅好相处，作为助力，比顾寅要好使多了。
“你说……文凯说的这案子，会不会跟那人有关？”看着顾文凯和耿博文走远，秦飞开口对顾寅说道。
“可能。”
12个被杀的孕妇，每个孕妇破开的腹中失去的胎儿，这种血腥而残忍的行为，如果是在收集素材，不管用来做什么，都将会是很糟糕的事情。
顾寅其实是想亲眼去看看那些尸体，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敢离开秦飞。他也不能带着秦飞一起去，除了带秦飞去那种不吉利的地方让他反感，他更怕那些尸体上可能被动过什么手脚，毕竟那些尸体很可能跟那人有关。虽然耿博文说了没什么特别的痕迹，但他是耿家人，就算是朋友，但顾寅的上一世经历的背叛数不胜数，除了秦飞，他很难去彻底地相信一个人，即便是他的朋友。
于是，顾寅最后又把事情扔给了顾文清。这一世跟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还是信任，十八年前若不是有他们护着，就算他从那万鬼同哭阵中脱身，也很难逃过持续的追击。
顾寅问秦飞借手机，秦飞知道这人从不带手机，要用总是借他的，他都被他借习惯了。顾寅一开口，秦飞便问也不问地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顾寅。
顾寅给顾文清拨了个电话，也没多说什么，就简单把a市那12起孕妇被杀案说了一下，让他暗中调查一下。
顾寅挂掉电话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一条来自顾文凯的短信弹了出来。上面的内容让他微微眯起双眼，那短信赫然是提醒秦飞提防顾寅的。顾寅不动声色地把那条短信删掉，然后在心底给自家幺弟记上了一笔。
“我们现在回酒店么？”秦飞接过顾寅递还给他的手机，顺手塞进口袋后问道。
“快下雨了，去前面的路口打车回去吧。”
秦飞和顾寅往前走去，顾寅指的那路口并不远，一两分钟就能走到。但是，秦飞感觉自己走了很久，早就超过一两分的时间，却依旧没抵达那个路口。秦飞感觉有些不对劲，猛地停下脚步，眼前模糊了一刹那，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早不在原来那条路上了。
原本走在他身边的顾寅不见了，就他一个人站在一条全然陌生的马路上，看马路两边的建筑，像是一条商业街，但这条商业街上却见不到一个人影，清冷寂静得叫人心底发慌。
……
a市靠近西郊的一家茶楼，二楼唯一有客人的一间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却没有进去，而是倚着门框，将自己半个人隐在阴影处。
包厢内的茶桌前，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对擅闯他包厢的人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抬眸扫了一眼那倚在门框边上的男人，然后继续给自己面前的茶杯倒茶。
“中心阵外的符阵全都布置好了？”倚在门框边上的男人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你给我的期限不就是今日之前么？”老人说着，抿了一口茶，“那个叫秦飞的……进去了么？”
“他已经进去了。”
“那顾寅呢？”老人又问。
“既然秦飞已经被鬼打墙绕进去了，顾寅就算没中招，他也一定会进去。希望到时戚老你的符阵能够帮我多挡他一会。”
戚老，圈内之人对戚家家主戚盛的一种称呼方式。那在包厢内喝茶的老人赫然就是戚家的那位家主。
“不会叫你失望的。”戚盛缓缓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尽，随后放下茶杯，“好茶！”
“清明是个好日子。”
“确实。”戚盛附和。
“我该去忙了。”
话落，包厢门口便已经没了那男人的身影。
……
一辆低调的黑色私家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驾驶座上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一脸的郁闷。后车座坐着一个长发的男子，他单手支着下颚，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这两人一人是秦飞在清水镇有过一面之缘的任巧巧，还有一个是给秦飞拜过年送过礼的任家家主任少泽。
任少泽：“左转。”
任巧巧打方向盘左转。
任少泽：“前面转弯倒回去。”
任巧巧前面转弯换道，往回开。
任少泽下令，任巧巧执行。任巧巧就那么开着车，载着任少泽在a市转了一个多小时了，但任少泽完全没有要她停下的意思。任巧巧觉得，任少泽之前跟她说的要去一个地方，绝对是在耍她玩，按他这指挥走的路线，这完全是在市里面乱蹿嘛！
“家主大人！你到底是要去哪里？”任巧巧咬牙问道。
“别急，得慢慢来。”任少泽把玩着手中一颗黑色魂石，道：“这东西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不是给我的，所以拿来指路有点不太好使。”
“不好使拜托你别拿来用好不好？”
任少泽看了一眼魂石，突然坐直身子，道：“嗯？右转！往西面方向。”
☆、第77章 请君入瓮04
这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地方的事情，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他听顾文凯讲过，这种情况应该叫鬼引路。手机没有信号，已经失去了联络的用途。秦飞自己分辨着方向，然后尝试回到之前的路口。
然而，不管秦飞怎么走，不出十分钟，他就会再次回到原地。别说回到之前那个路口，他根本没法离开这条无人的街道。
——这是被鬼打墙了。
就算秦飞没有顾寅那本事，也不妨碍他意识到这点。
有人特意安排了引导他到这里，这个人*不离十应该是那个用那封信迫使他来这里，却又一直不现身的那人了。而他既然把他引到了这里，那么肯定马上会有后续。
那人既然用了那么麻烦的方式把他弄到了这里，那么至少说明那人没打算杀害他，至少暂时没这个打算。但秦飞依旧感觉不安，他总会无意识地去看自己的身边的位置。来到a市后，每次只要他那么微微一偏头，就能看到顾寅的身影，然而现在视线却是一次次地落空，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顾寅现在不在他的身边。
秦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这样全然地依赖一个人，但不可否认的，如果此刻顾寅在他的身边，那么不管前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他都不会产生这样的不安。
他……或许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地信任着顾寅，甚至可以对他托付自己的性命。
只是现在不合适细想这些，秦飞抬眸看向街道尽头。阴沉的天空，让街道的尽头仿佛藏在灰蒙蒙的雾气。而那片灰蒙蒙雾气中，一个人影正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来。
在那人走到足够近的距离后，秦飞认出了那人。苍白的脸，木然的神情，这人赫然就是张知新的孙子——张铎。跟墓碑照片上的阳光的气质截然不同，反而是跟那人寄给秦飞照片中的张铎像了个十成十。
“张铎。”
张铎对秦飞微微点头，算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