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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那日你逃宫的时候,他带兵追赶的事情么?”独孤休道,“戾夜假扮你与他纠缠,迫他用了真气相抗,已经伤了经脉;城外又拼力与左延纠缠,更是伤上加伤。你应该知道他蛇伤初愈不可动用真气,所以留了病根。”
“什么病根?有性命危险么?”风夭年知道重烈追回自己的时候的确因伤而休息了几日,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这些日子看他虽然清瘦了些许,却行动仍若常人,更不用说他折磨人的手段越发高明,便根本没有往深去思虑。
“这病本就是伤在心肺,虽短期无性命之忧,但却可能损及阳寿。平日若不心伤便难发作,但你从地牢出来这半年,他已经发作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沉重,照着速度下去,你再加把劲,不出半年就可看到出头之日了!”独孤休冷道。
“他伤心便是我的错么?”风夭年自嘲笑着颤声问道,“是他不要我的真心,是他要将我折磨成冰冰冷冷的模样,你说我该如何做?你说啊!”
独孤休不知道说什么,风夭年的表情亦痛苦不堪,若他也有重烈的病根,此时此刻应该也比重烈好不到哪里去。
明明是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却走到了这一步。
心已冷、情已冷、信任已碎、回忆亦淡忘,再一次想要回到过去那般情景谈何容易?
“是我要他死……还是他要我死?”风夭年苦笑着站起来,踉跄走到床榻前坐在重烈身边,“为什么不让我们都痛快一点……”
夜深鸦鸣,清月冷寂,一双人,两颗心,相对亦无言。
独孤休唏嘘不忍继续瞧着,轻声道,“我把陛下带回去好好调理,现在这情况将他留在奉仙宫对他无益。”
他绕过夭年想将重烈打横抱起来,却发现夭年就紧紧握着重烈的手也不放开。
“夭年,我不能求你在陛下对你残忍的时候仍然可以笑着面对,但求你相信他的真心,他渴望给你的原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多。”独孤休恳求道。
“要我怎么相信……当他那么对待我的时候……”风夭年不断捏着重烈的手低头呜咽。
“睡一觉,夭年,会……慢慢好的……”独孤休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将陛下抱起来向门口走去。
可夭年的手却仍然不肯放,就这样扯着跟在独孤休的身后,直到他推开了房门抱着重烈走了出去,才终放了手。
他是因自己而受了蛇伤,又因自己而动了真气,他伤,他痛,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而他伤,他痛自己也免不了经受这一遭折磨。
风夭年关上门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从眼眶滑落,却无法带走半分心痛的感觉,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彷徨的感觉远比绝望更痛苦,夭年有一种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的错觉,步步皆错,看不到前路的方向,只能在这冰凉的地上坐着,一直到天明的光线照入这阴沉的房间,却始终无法照入他的心中。
虽然如太医所言此次发作并无性命之虞,但毕竟频繁引发旧伤,敖烈国主已有半个多月暂停上朝,深居跃龙殿鲜少出户;短短半年便几次因身体原因而不上朝堂之事,亦引起了众臣的纷纷议论,担忧国主身体状况,更操心他如今膝下无子敖烈国后继之事悬而未决。
“今日父亲进宫探望我,还问及我与陛下之事,”花园之中,绣球树下,独孤虔给哥哥斟了杯新茶道,“陛下是否真的病重,怎的连父亲都关系这些宫闱之事了?”
“你和父亲实话说了?”独孤休大惊。
“自是没有,”独孤虔道,“陛下只是保我不送往凤栖国离乡别井,与我并无夫妻之实,我又何必与父亲把这层说明。我只说陛下不常来,我亦身有残疾,难以好好伺候君王,便这么隐瞒过去了。”
“虔儿,陛下的事情千万别和任何人说,知道么?”独孤休嘱咐道,“你聪颖过人,洞察细微,若非那日你瞧见风夭年和陛下同从若妃处出来,我亦想不到陛下竟然为了夭年做到这等地步,但这毕竟事关重大,一旦泄露半分必损陛下盛名。”
“我自然清楚其中厉害关系,但哥哥……”独孤虔拉住兄长的手道,“你不能帮帮他们么?陛下对你有知遇之恩,对我有体恤之泽,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痛苦?”
“帮得了么……”独孤休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陛下深居跃龙殿不出,也是避免再去奉仙宫引起摩擦,他们走到这一步,又岂有我们插手的余地?”
他不再言语默默喝着快凉的新茶,入口苦涩旋儿转甜,却不知风夭年和陛下之间,是否会最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花影之中,司马珏摸摸瞧着相对而坐,亲密交谈的这对兄妹,手绢也被尖锐的指甲戳出了几个洞。
“娘娘,怎么不上前直接问陛下的境况?”贴身侍女在身边轻声问,皇后就这样表情不快地看着独孤家两兄妹,也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你看他们说话的这样,会告诉我们么?”司马珏恨道,“独孤休是陛下最宠爱的臣子,独孤虔自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陛下的境况问问他兄长就一清二楚,而我却只能在跃龙殿外徘徊,根本就不让进去!”
“陛下宠爱的又何止独孤休一人?”侍女献计道,“娘娘别忘了还有那个奉仙宫中的男宠风夭年。”
“可他一向深居简出,又常常独来独往,更难以亲近……”司马珏蹙眉道。
“奉仙宫中宫人跟着他根本没有任何油水好处,只要娘娘赏些银两,自有我们的眼线提供些陛下的消息。”
“倒是不妨试试……”司马珏点点头,低语让侍女好好打点。
作者有话要说:重烈,再让我多捏捏你吧,越喜欢谁就越要捏啊,这样才爽么~~~
68
68、第 68 章 。。。
重雅这日特地将夭年约出奉仙宫下棋,虽然奉仙宫亦是个幽静清雅的地方,但夭年几乎总整日不出那块地方,总让人担心他的心情。
王宫后花园之中,紫藤花正开始打起了骨朵,若青云之上点点紫雾,朦朦胧胧如入幻境,洁白玉石桌几之上,一方金沙棋盘熠熠生辉。
重雅思忖片刻提起绛紫色棋子落下,笑着瞧向对面的风夭年,却发现他捏着白玉棋子早就神游天外,长发微风之中微微浮动,白衣飘飘,侧颜脱俗美丽,睫毛修长微动。
“夭年,夭年!”重雅唤了几声才瞧着夭年回过神来,瞧了一眼棋盘便落了子,却显然是自掘坟墓。
“你这可是又要输了?”重雅指了指这棋盘局势道,“想什么呢?”
“没……”夭年笑笑,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看着跃龙殿的方向,想着重烈会不会从那边偏门经过吧?
明明知道这种奇怪的心情应该被压制,可眼神却总是忍不住那边偏,还不如整日禁足奉仙宫之中,将这种忐忑的念想断得一干二净才好。
“皇兄今日去了西殿,就算回跃龙殿也不会走这条路。”重雅并不是傻子,看着夭年径直开口,“你若是真挂念,去探视便是,又何苦在这里自我折磨?”
“去了才是自我折磨。”风夭年瞧了一眼棋盘,明白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是输了,便开始从棋盘上将自己的白子一颗一颗收了回来。
“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就不会这么心不在焉!”重雅一把拽住夭年的手,坐在了他身侧的位置,“夭年,你这般彷徨纠结,让我亦无所适从。”
“你只要这样看着就行了。”夭年想挣脱他的手,可重雅却并不依不饶,仍然执着牵着。
“放开!”夭年不快起身想要离去,却冷不丁被对方推靠在了一边的樟树树干,重雅的嘴唇已经贴近了上来堵住了自己的双唇。
“放开我!”夭年咬了一口重雅的嘴唇,将头扭向一边,“不要强迫我,重雅!”
“我只是想让你选的没那么辛苦!”重雅放低声音道,“我可以等,让我等多久都可以,不给我结果也可以,不选择我也没有关系……”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风夭年伸出手指擦去重雅被自己咬破嘴唇流出的鲜血。
“推你一把……”重雅道,“让你靠向他,或走向我……”重雅重新柔和吻上夭年的嘴唇,带着安慰和抚慰的温柔,似乎在柔和倾诉着自己的内心,唇舌交缠之间有一种贴心的温暖,让风夭年那一刻无法拒绝。
重雅的爱远比重烈的更加温暖,敖烈的冬天太过寒冷和漫长,冻僵的心灵需要春风的抚慰才能回暖,可为何,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此一个宠溺的世界,自己却止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