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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还很蠢很天真。
善妒又骄纵。
敖烈国因开国国主与司马家共同打下了天下,于是定下婚姻之盟,世代皇后皆从司马一族中选定,以表其不灭功勋。
重烈与重雅的亲生母亲——司马凰,亦是出自此族。
既然横竖都要从司马家的女人中选一个,留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美丽女人在身边,总好过聪慧过人的隔墙之耳。
11
11、第 11 章 。。。
蓝田阁中那窃窃私语的交谈停止了,便换做了迤逦春色的喘息之声、锦帛摩擦之声、肢体交叠之声。
那些声音倒比刚刚交谈更响了些许,亦不用独孤休再侧耳静听。
陛下既不避讳,独孤休自然也无尴尬之意,就这般警惕四周站着守护,月色正好皎洁如银,刚到亥时夜仍漫长,仍有不少时光可供陛下消磨。
就这么快等了半个时辰,方听见司马珏的声音慢慢倦怠轻小了下去。
终于结束了,独孤休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陛下好耐力,若是自己对着一并无感情之人,即便对方是国色天香之美、沉鱼落雁之貌,别说是巫山云雨了,即便是耳鬓厮磨片刻也避之不及。
正想着,便听那蓝田阁的房门被打开,陛下披了件厚织锦黑罩衣,便穿着亵衣走出了屋子。
“回跃龙殿。”重烈匆匆嘱咐了一句,亦不多语,显然:即便方才他“听似”很沉溺于软玉温香,心思却根本不在其上。黑发只是简单束在身前,甚至连领口也有些微斜。独孤休慌忙上前给他整理妥当,便提着宫灯在前领路向着跃龙殿而去。
独孤休将陛下送入跃龙殿的鳞阁朱红镶金的大门前,将一篮盖着黑布的东西递给重烈,便就此告退。
重烈刚刚踏进鳞阁的门槛,便听见了白凤鸟长鸣之声,清丽悠长,显然对主人的归来非常高兴。
就在刚刚入门之处,靠西侧的位置,有一盏两人高的巨大浅绿色玉屏风,那薄薄的美玉如蝉翼一般几乎透明,其上勾勒描绘着绿梅映雪图案乃出自敖烈国名师之笔,透着后面明亮的火光便瞧见一紫檀木制成的巨大鸟笼。
重烈刚凑近笼子,那白鸟便飘然从笼中的葱翠胡杨树上飞落至笼前,用米色的长喙蹭着重烈的手腕,黑色如漆的眼睛清澈透明。
白凤鸟只在敖烈国北方沙漠之中出现,通体洁白如雪,仅长尾末梢漆黑一点如同墨,三尺有余的长尾竟比那鸟的身子还长,飞翔之时便更有翩翩之态。
虽这种鸟儿堪比凤凰之美,性格也极为温顺,却很少有人驯养他作为宠物——野生白凤鸟一旦被擒次日便会死去,根本无法饲养。只有从蛋开始孵化的白凤鸟才有成为宠物的可能,但几乎所有的白凤鸟蛋脱离了母鸟的照料不是无法孵化便是早早夭折。
因此这种驯养的白凤鸟便是极为稀罕之物。
原本敖烈国中应该存有两只,当初进贡的时候,一只重烈自己留下了,另外一只则转送给了弟弟重雅。
可惜如今只剩了这么一只。
另外一只转送给重雅的,第二天便没了踪影。
而据玉城公府上的厨子说,那天重雅殿下拿来下锅的一只没毛鹅,有点瘦。
白凤鸟对重烈手中那篮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向主人撒娇讨来,可重烈却心不在焉摸了摸白凤鸟,便走向鳞阁的内屋东墙。
那里有一方原本放置神龛的内陷,早在自己入主跃龙殿的那天,这里的神像就换成了一尊展翅飞翔的白凤鸟木雕。
伸手用力一拧,墙壁,便悄无声息挪动开来,露出藏在其后的一间不算狭小的卧室。
长宽均约十丈,四四方方,靠东的墙侧有一一尺左右的白玉阶台,其上放置龙凤织锦的华美软榻。
月光,透过东侧的窗棂洒在那榻上,便无需火光亦能照亮那人的面孔。
子时正是他沉醉于梦境的时候,他睡得很安详。
重烈无声无息走近,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床榻的一边,打开那黑布,便露出里面拨得干干净净的核桃肉来。
“当所有人都把你遗忘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天。”重烈这么轻声低语了一句,凝视了那睡脸许久,终重新退了出来,合上暗门。
月光之下,风夭年睁开眼睛,知道重烈已经离开,方深深喘了口气,摸着胸前仍然隐隐作痛的伤口。
敖烈国主的剑术的确了得,快到可刃不沾血,快到只切开了血管而未曾伤及内脏心肺,因此在山林迷宫之中,众人目睹鲜血喷涌骇人恐怖,实际上却不过只是皮外之伤罢了。
只是失血过多仍让他昏迷了半月左右,这短时间重烈究竟如何为自己清理伤口擦拭身体,如何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带来沉月都,记忆中虽模糊不清了……身体,却因为朝夕相处对重烈产生了一种自然的顺从反应。
这远比死亡更让风夭年恐惧,因为在这与世隔绝的天地之中,自己似乎正在慢慢遗忘过去的那个风夭年。
“放风时间到放风时间到!”一大清早便听见一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叫嚣着过来,暗门被打开,便清晰听见对方那清凉的嗓音。
就算不睁开眼睛也知道是玉城公重雅殿下例行拜访,此人前几日好不容易消失了几天,今天居然又来搅人清梦。
这敖烈国中如今只有三人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敖烈主重烈、其亲信独孤休中郎将,还有一人,便是这繁文缛节挡不住的玉城公殿下。
风夭年翻了个身,想继续困一会,昨日因心绪烦乱没怎么睡好,现在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爬不起来。
可被褥却被对方一把掀到了地上,敖烈国早晨的空气清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便缩着身子抱着双肩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不过七日不见,重雅没想到风夭年的气色竟然大有起色。原本归国之时那面如死灰、半死不活的样子,根本就是昨夜一场烟雨,经过重烈和独孤休的细心调养,竟然脸颊有长肉的迹象。
重雅的目光,就停留在那风夭年白玉一般的脖颈之上,看着仍然清晰深刻的锁骨,只觉得性感异常,他吞了口唾沫,心里想着:娘的,找了七天多的男宠美人,竟还是不及这面前的病弱少年半分,真是白找了!
正拼命压抑着想要扑倒对方的冲动,便听见屋外独孤休与重烈交谈入内的声音,便将目光从风夭年身上收了回来,走出暗房向两人打招呼。
“皇兄,早啊!”重雅靠在暗房门边挥挥手,“不是做弟弟的说你,身为君者不可一日懈怠,您白日流连白凤鸟,晚上流连后宫嫔妃的,不见你上朝也就罢了,连个娃都没生出来,岂不是无所作为?”
“那你何时履行一□为玉城公的辅政之职?”重烈瞥了一眼吊儿郎当的重雅,顺手帮独孤休将一摞摞卷轴放在书桌一边。
“我?难道我的职责不是吃吃喝喝、嫖嫖赌赌、玩玩乐乐、潇潇洒洒……”重雅一脸诧异瞧着自己的哥哥,却见一边独孤休已经唉声叹气了起来。
“那你就继续吃吃喝喝嫖嫖赌赌玩玩乐乐别管我的理政之事,如何?”重烈坐定在书桌之前,打开其中的卷轴便翻阅起来,不理会自己这个弟弟。
“那可不行,太常司马素大人都快把我耳根子磨破了,求求你就上朝理政吧,否则我连找个乐子也不安稳。”重雅走近重烈,坐在他的书桌对面,拿起其中一卷便阅读起来。
“臣,主簿曹新,启陛下,民间传说虽不足信,但其力威也。赤帝告天书中记载,灭赤帝后裔之族……”重雅越读越慢,瞪大了眼睛瞧着哥哥,“这是,奏折……?”
“你以为这是什么?”重烈从弟弟手中将那奏折抽了回来重新放回桌上,右手支着下巴玩味瞧着重雅,“香艳之书?”
“怎么会呢!”重雅嬉笑起来坐在重烈面前,“我当然是知道皇兄在那方面需求并不强烈。”
重烈眼中有杀气,瞧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重雅,便倒嘴角带上了微微的笑意,看着弟弟问道,“我需求自不会有玉城公这般强烈,这几日你是在何处的妓院流连了?”
“没有没有,怎会……”重雅眼神闪烁着别过了头。
“我前日就差人道各大臣府上通知今日接受奏折,你玉城公的府上自然不会少。”重烈拍拍面前的卷轴提高声音有训斥之意,“若不是你连着两天两夜都不回府,又怎会今日乱闯鳞屋要我复而上朝?”
什么都瞒不过自己的皇兄,重雅甩手站了起来忿忿道,“又不是我要来劝说的,实在是舅父太扰人,你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