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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炮击金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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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毛主席向天下公开自己的战略思想,不怕敌人知道,因为他的战略,
  对手学不到也对付不了。
  1958年的炮战来得很突然。 记得8月22日那天,我正带着一帮民兵在
  一号码头搬木头,驻岛部队王教导员气喘吁吁跑来,说:洪乡长,明天要
  打金门,炮兵今晚上岛,请组织民兵挖炮位、搬炮弹,不适合留岛的群众
  也请马上向内地转移。
  战前准备千头万绪,时间又是那么紧迫,我真有点急了。召集民兵营、
  连长,十几分钟布置完任务,然后回趟家,对张福泉说:孩子送到大陆婶
  婶家去,你自己想办法弄饭吃吧,我顾不上你了。两年前,老张由小嶝调
  到大连海军工作, 8月20日,他刚刚回岛休假。我们所谓的“家”,就是
  一个几千米的防炮洞。战斗打响,我忙得一塌糊涂,连这个“家”也回不
  去了,老张成了流浪汉,有时到乡政府去帮助听电话,有时主动跑到海边
  扛炮弹,今天在这个单位讨一碗饭吃,明天到那个单位要一杯水喝,可怜
  得很。 当时,我的老二生下来刚满4个月,瘦得像个猴子,一根骨头包一
  层皮,整天哭闹,我的婶母就上岛来向我哭诉,我咬咬牙,狠狠心,只能
  撒手不管。为了战争,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什么私心杂念都没有了,
  人活着好像只为了一件事:战斗!
  小嶝的战斗可能是最残酷的,国民党老早就恨死了小嶝,所以他打我
  绝不讲手下留情,地面建筑全被炸烂,岛上一片焦土。
  我们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同敌人以凶对凶以狠对狠。然而,炮兵打
  炮好痛快,民兵搬运炮弹好辛苦。每天半夜12点钟以后,运输船准到,由
  于小嶝还未建成长码头,来船只能在浅海地段抛锚,抬炮弹必须下水。海
  水挺深,淹到我的胸部,浪头涌来,人都站不稳。我那时虽然年轻劲大,
  但扛80斤重的炮弹箱,上坡走将近一华里路程到无名高地,还是觉得很吃
  力。刚刚出水,浑身湿漉漉的,海风一吹,三伏天也会冷得打抖,关节炎
  一下加重了。算一下,解放后我在防炮洞一共住了11年,炮战中又带病下
  水,骨头全坏了,现在遇到阴天下雨。所有的关节都会痛,靠老张长时间
  按摩才能顶过去。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炮战期间我们饭可以吃饱,但菜天天顿顿就
  是两个——盐拌海蛎子和咸萝卜干,吃得你一看到这两样东西就反胃吐苦
  水。肚里没得油水,却要一晚上扛十趟八趟炮弹并且连续几个晚上这样扛,
  人确实有点吃不消啦。所以,我们对解放军打急促射是既盼望又发怵,严
  惩敌人谁都盼望,看着堆积如山待搬运的炮弹箱又谁都发愁。但在小嶝你
  绝对听不到任何一句牢骚或怨言。炮弹从出厂到在敌人的阵地上爆炸,经
  历了连续不断的转运,我们小嶝是这个过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小嶝
  民兵为这个环节从未延误和卡壳而感到自豪。
  运输船拉来的不光是炮弹,还有圆木、水泥、石头、麻袋。但小嶝无
  法停大船,外运难以满足构筑工事的需要,材料大量还得靠本岛自行解决。
  炮战刚开始,阵地上缺木料,炮兵一个营长问我咋办,我说:只有卸门板
  了。那时岛上的老房子门板都很好,木头又重又结实。你要拆人家的,就
  得先拆自己的,我和干部带头拆了,别人才没有话讲。就这样,我带头,
  一天之内全岛几百户的门板拆得光光,成为名副其实的“夜不闭户乡”。
  后来,阵地上石料又供不上了,这个好办,敌人炸毁一间房我们就扒一间
  房,不管它是正房偏房,也不管是盖房的备料或厕所猪圈,能用的砖、石
  全部抬走。抬的时候同房主连个招呼都不用打,因为一切为了战争,不要
  讲是谁家的,全部给我用上,补偿的事以后再说。有人讲笑话,炮战使小
  嶝实现了两个共产主义:物质上,被炸回到原始共产主义社会,所有乡民
  都没了家没了私有财产,住防炮洞,吃大锅饭;精神上,则升华到了高级
  共产主义境界,做到了心甘情愿无偿地贡献一切。小嶝的群众太好了,多
  少年过去,没有一个人缠住我向我讨门板讨石料,他们硬是凭自己的双手,
  建起了一座新小嶝。
  当然,对前线民兵而言,最大的考验还是过生死关。打仗就会死人,
  尤其小嶝的炮工事做得太仓促,全是简易露天的,伤亡更难以避免。记得
  有一天下小雨,炮兵一个姓王的副指导员看我没穿雨衣,伸手抓过一条麻
  袋盖在我身上,对我说:小洪,今天的战斗可能特别激烈,你把阵地上的
  民兵都撤下去吧。我说:不行,基干民兵和部队混编是上级的命令,没有
  民兵,谁给你们运炮弹嘛。几小时后,这个王副指导员就中弹牺牲了,现
  在我还经常想起他来,想起来就非常难过:他穿一个红背心,整天乐呵呵
  的,爱出个洋相,会唱几句家乡小调。好好个人,一转身就没有了,这就
  是战争。那天,我们无名高地被打塌了一处炮掩体,部队伤亡十几人,民
  兵牺牲了4个, 名字我都记得:周坊、邱详仁、洪天雨、邱永利。人全被
  炸得七零八落肠子流了一地,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部队上的同志,我
  们用白布一只胳膊一条腿一截身子包起,运回大陆。民兵尽量给他拼凑完
  整擦洗干净,换上寿衣装进棺材,然后才通知家属来看。不能多看,看几
  眼便钉棺下葬,因为死者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看多了怕家属接受不了心里
  难过啊。然后开追悼会,誓为死去的战友报仇!然后继续战斗。现在回想,
  伤亡如此惨重可无名高地上的基干民兵没有一个要求撤回来的,没有一个
  偷偷开小差的,这就是我们小嶝。战后有的首长称我为“女英雄”,我诚
  惶诚恐,觉得受之有愧。可报纸上称小嶝为“英雄海岛”,我心安受之,
  因为这确实是恰如其分的评价。
  一战成名天下传,不管洪秀丛是否认为自己是“英雄”,作为新中国值得骄傲的一代女杰,她的名字上了北京的报纸,印在小学生的语文课本里,也永远走进了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心中。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有如此大的魅力,三十几年过去,那个早已中年的“孩子”又千里迢迢跑到厦门来,楔而不舍地寻觅求见记忆里不会消逝的偶像。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仍是爱听故事的孩子式的:后来呢?
  老人笑答:几句话便可说情,文革中先由厦门水产局副局长的位子乘“降落伞”去当售货员,又一夜间坐“火箭”升任省革委会副主任,最后“官复原职”,按局级待遇退休,总之,身不由己地被折腾一番后,又顺其自然地归于了平淡和平静。
  我忍不住又问了最最后的一个问题:您曾经名贯中华,而现在……您怎么看这巨大的时空反差,和晚年的寂寞呢?
  老人爽朗大笑:工作、战斗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出名”的人,就永远不会有“不再出名”的烦恼;年轻时最大的愿望是享受和平,享受了和平的晚年便一定很充实很满足;我的一切都很顺其自然,何来反差?我觉得越来越开放的厦门和依然闭门禁锢的金门倒是一个值得深思的反差现象。这几年厦门接待了不少参加过“八·二三炮战”的金门老军人,什么时候像我这样的厦门“老炮战”也能踏上金门的土地游览一番,我想我们中国就真的是前进了一大步了。
  我的脸在发红发烧,我想到了自己所提问题的唐突,我不该忘记秀丛老人是小嶝人,那是一座面积袖珍而胸襟广阔的海岛。
         3
  1958年,小嶝岛另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是乡党支部书记洪顺利。
  为了写这本书,曾跑到八一厂资料库借看了一部五十年代拍摄的纪录片《一定要解放台湾》。紧接着炮兵训练的镜头,银幕上一丛芦苇深处站起一位年轻健壮的民兵,他的衣襟在风中翻动,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被烈日晒得黝黑,手中的枪自右向左朝着大海转动,海鸥般犀利的眼睛在海面扫视搜寻……放映员告诉我:喂,这位就是当年的洪顺利。
  我要求回放一遍。八秒钟的历史镜头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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