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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自家小姐在娘家时,一直都是顺顺当当,怎么可能后来一出嫁,夫家就败落,还只生了一个闺女,最后夫妻二人都撒了手,原来是这天杀的恶人做的妖!
晋安王催动着灵力,加快了火盘内的火势,那只手已被烤得奄奄一息,体积都缩小了一倍,最后终于发出几下毕剥之声,化成了堆黑灰。
“气运包罗万相,可以是命数,子孙缘,财运,官运,文运……凡是有利有益的,都可归于气运。”
鲁婆婆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这般说,就是我们云家人所有的好运道,全都被那杀千万的给偷走了去!”
旁边围观众听到这里,都惊呆了!
居然还有如此邪门的招术?
他们倒是听说过,往人家祖坟里头偷偷地弄点什么东西之类的,坏了对方的风水,会让对方衰败一阵,或是某方面不利来着,可这把自家女儿活生生地砍了手,做成邪门法器,用来偷人家的好运道,好弄自己家头上来,这,这可真是阴损恶毒之极啊!
林老先生紧紧抓着自家儿子的胳膊,身子摇摇欲坠。
云家的坟里有这邪物,他们家的还能跑得了吗?
当年他举子试的时候,明明考题不算难,他头脑清醒,破题迅速,志得意满地还要提早交卷来着,谁知道才要交卷的时候忽然就一阵晕眩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已是两天后了。
晕倒在考场被抬出来的林老先生,他已经写好的卷子还没来得及交,是考场里的差役们将他抬了出去,那卷子在混乱中自然也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又过三年,他准备参考的前三天,亲娘突然发了怪病,没几天人就没了……
后来的举子试,他就没有一回能顺当地去参加过!
还有他儿子林维,虽是自小聪慧,天姿过人,却是身子骨瘦弱,一年倒有几个月都是在病榻上的,这般的身子底,他哪敢让林维去考场?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命途多舛,家中穷困,又连累了儿女……
难道说,这一切竟然不是原本的命数,而是外力所害?
林太太脸色苍白,双眼含泪,死死地盯着那白袍不染的大师,已是酝酿着定要跪求大师来帮着自家看看,可是也有那害人的邪物在?
晋安王给在场的众人科普着,“这邪物大约放了有四十多年,盗人气运开始时效果不甚明显,年份越久,危害越大,再过上十几年,整个姓都被连累得从此绝传也有可能……”
虽然云玄霜早就跟晋安王套过了词,可此时听到这绝传的话,不由得心中暗自生寒。
可不是,上一世,姓云的全都死绝了……
她一直以为仇人是晋安王妃,韦贵妃和顾骅这三个狼狈为奸的,可真没想到,柳暗花明,山重水复,内情居然如此复杂?
伪装成花心王爷实则在下一盘大棋的四皇子,自修仙世界而来,却悲催地成了凡人之身却仍然不甘心的齐英宗,还有那为了自家飞黄腾达,损人利已,害得三姓家族家破人亡的封家……
就连鲁婆婆,失去了亲生儿子,变成了不苟言笑的孤身婆子,也是拜这邪术所赐啊!
只听鲁婆婆厉声问道,“大师可能算出,是哪个天打五雷轰的贼厮做下了这等阴损恶毒之事?云家跟他家什么仇什么怨,要这般阴毒行事?我老婆子非跟他拼了这条老命不可!”
而林太太跟林老先生,此时竟然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
“求大师帮我林家瞧瞧,可是也有什么不妥之处?”
两个林家小辈也跟着跪下,却听有人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也扑通跪下了。
林家人目光微斜地瞧过去,这才看清原来是跟在一边来帮忙的魏庄汉子。
只见这位三十郎当的汉子,涕泪交流,嗷嗷哭得跟个傻子似的,“大,大师,您您,求您救救我们魏,魏庄……”
林绮林维不知道这魏庄人的事,还在那儿想着,这汉子也来凑什么热闹?
而旁边被雇佣来的汉子们大都是这十里八乡的,知道魏庄这几十年在子孙运上的悲摧劲儿,微一动念,便想到这魏林云三家祖坟离得近,这云家被人动了手脚,另两家还真怕也有点什么……这般一想,更觉得得有些毛骨悚然……
晋安王本来演这一番戏就是想让林魏两家也同意在祖坟边上动土的。
不经过后人允许,就去动人家老祖宗的坟,这是毁功德添罪孽的,不亚于杀人放火的。
不然其实前日夜里,他和云玄霜两个自己轻轻松松就能将三个邪物给破了,何必这般兴师动众的?
既然林家主动相求,晋安王略一思忖,眼角余光瞥见林家人那心急火撩的模样,这才略有些不大情愿地轻轻点了点头。
林家祖坟就在云家的东面,离得不远,晋安王取出罗盘,依样施为。
这回围观众们知道了流程,便都仰着脖子等着罗盘降落,果然罗盘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子,一头扎进了地里,仍是界墙不远处。
和云家一样,挖出了东西!
只是,埋在林家的,是一只小姑娘的左手!
☆、第161章 转运
这只左手,一般的白嫰如玉,透着少女的青春之光,跟那只在云家祖坟里刨出来的右手,恰好是一对。
然而无论它如何的色若美玉,看在众人眼里,都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不啻于亲眼瞧见了恶鬼。
果然在自家坟地里发现了邪物!
果然这些年的穷途命背,并不是自己命该如此,而是那隐藏在暗处的鬼域伎俩!
林老秀才目眦欲裂,只叫得一声,“天理难容!”
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向后便倒。
一双儿女赶紧扶住了自家老爹,他们两个都没有经过富贵的时候,并不如林老秀才一般地悲愤欲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也自是一腔愤怒。
“大师,求您将这害人的邪术,为我家破解了吧!”
林维扶着自家老爹,双膝跪倒,两眼含泪。
这世道,怎么会有如此险恶的人心!
林太太一头扑上去掐自家相公的人中,听了儿子这话,又大哭着向晋安王叩头,“大师,求求您救救我们林家,把这害人邪物给除了!”
便林家人不求晋安王,晋安王也不会留着这阴邪之物。
当下依样施为,把那只左手也丢进火盆之中。
那只左手正似被蜇了似的窜跳起来,就听着山洼处遥遥传来哭号之声。
围观众忙里偷闲地把目光从那只邪手上转向哭声处一瞧。
嚯,只见一大群人,老老少少,相互搀扶着,哭声震天,一边哭一边往这头赶,倒是快得很。
这群人可不正是魏庄的老少?
打眼一瞧,少说也有三十来号人,除了壮汉们,还有几个老者被壮汉们背着,想来是魏庄的族老,那日云玄霜试图去劝说但没成功的老村长在也其中。
这些人有的老泪纵横,有的赤红着眼,手里拎着菜刀,活似要去跟人拼命似的,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只邪手还没被烧没了,余下了半个,就这也足以让他们相信,果然是有人动了这一带所有的祖坟!
那老村长从壮汉背上下来,都没站稳就赶紧着要上前去看个究竟。
林家一家子跪在地上,都是泪流满面。
林老秀才虽吐了口血,不过被儿女们一掐人中,又苏醒了过来,正恶狠狠盯着那盆中邪物,咬牙切齿地念着什么蛇蝎之心,必有报应之类的话。
而留在这里的那个魏村汉子,已是赶紧地将林家起出一只左手邪物的事向魏家族老们禀报了。
魏老村长带着同来的三个老头子,老哥四个排成一排,摇摇晃晃地上前求晋安王这位大师,也给他们老魏家消了这邪祟的祸根。
围观的众人见晋安王这位得道高人一直平易近人,虽有神仙般的本事,却是对云林两家有求必应,满以为晋安王定然也会顺手给魏家寻出邪物来破掉,谁知这位道骨仙风的大师却是拈须不语,似乎有些迟疑为难?
“大师,只要能将祸害我魏庄的邪法破了,俺们魏庄人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师的恩德,就是金银,俺们几十户人也能凑上些,俺们这回来得急,这些给大师打酒喝,余下的再叫小子们回去拿……”
老村长的手掌老树皱皮,道道裂纹,高高托着几锭颜色发黑的银子,约摸也有个二三十两,也不知道是攒了多少年的,再加上那一道道诚惶诚恐的眼光,令得晋安王这样一向身处高位的,也满心的不自在。
“咳,贫道修道之人,世俗黄白之物于我无用,老丈且先收回去。”
魏庄人相互看看,都有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