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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韦长歌打断道:“那是为什麽?”
梅影却不回答,侧过头看了一眼管云中。
苏妄言微笑著向韦长歌道:“你忘了捕快李天应是怎麽死的了?我猜,金夫人这个部族怕是会些特别的手段吧?”
梅影浅浅一笑算是默认,接著道:“我从小在那种深山老岭里长大,最喜欢缠著那些出去过的人讲外面的事给我听那个时候,我总希望能生出翅膀到外面看一看,唉,现在想起来,却反而希望能回到以前,一辈子呆在山里,哪儿也不去”
“後来有一年,我终於求得父亲同意,跟著外出办事的兄弟长辈一起出了一趟门。回程的时候,要经过一处山谷的低部,我跟在马队後面,走著走著,看见路边的草丛里露出一截衣角。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躺在那里,我以为他死了,吓得尖叫起来但,就是那一刻,他却突然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梅影的声音微微发颤,透著几分回味、几分欢喜,脸上笼罩著一层莫名的光彩,看来更加不可方物。
“他的脸被血污了,但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唉,那年我才十五,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便再也忘不了!他不知道,从那时侯起,我的心里就有了他了,再也容不下别人。这麽多年了,每天晚上做梦,我还是会梦见他睁开眼睛看我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亮亮的,都是光,被他的目光扫到就像是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一样。我的手,一面发著抖,一面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擦去他脸上的血。他长得真俊,我几乎觉得连自己的发梢都烫起来了!他伤得很厉害,又中了一种剧毒,那种毒除了我父亲天下无人能解,他本来已是万无生理的,偏偏让他遇到我们,莫不是上天注定要我和他一世纠缠?我们把他带回去,我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前照顾他,那时侯,我虽然年纪还小却已是公认的美人儿了,有许多人向我献殷勤,送来各种贵重礼物讨我欢心,但我都不稀罕,我只盼著他早早醒过来,向我笑一笑,和我说说话。”
“他昏迷了整整两个月。他快醒的那两天,总叫著一个人的名字”,梅影压低了嗓子,却使学著对方的语气,轻轻地喊著:“小思小思”
她虽是女声,但语气却学得极像,一听便知道是病中人的呓语。韦长歌听到“小思”二字,他听过苏妄言转述老七的话知道吴勾就是这麽称呼君思的,不由转头看向苏妄言,哪知苏妄言也正微笑著看他。
韦长歌心头突地一跳,轻声说了一句“他对他这个师弟倒还真不错”,便忙又回头听梅影说下去。
“小思!小思!”梅影惨笑了一声,低声道:“我坐在床边,他每叫一声,我的心就又被刺了一下!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小思呢,他在哪里?’我听在耳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但他醒了,我又比什麽都欢喜”
她停下来,望向无恙,半晌幽幽地道:“他就是吴勾。”
无恙本来和云中一起坐在角落里,这时霍然立起,死咬著牙关,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梅影自顾自地接著道:“问他怎麽受的伤、从哪里来他也不肯说,只是急著要走。我还当那个小思是他心仪的姑娘,忍不住问他说:‘我知道,你是急著回去见小思,是麽?’他一愣,就不作声。我气苦,又说:‘她是你的意中人?你为什麽只记挂著她,却连正眼也不肯看我?’他回答说:‘君思是我师弟,我们一起逢难,如今他和师父两个人都生死未卜,我又怎麽能不担心呢。’原来那个小思是他师弟,我正松了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讷讷地道:‘原来他是你师弟’吴勾却接著说:‘妹子,你人漂亮,心地又好,你将来的夫君可是有福了。’我听了,就如五雷轰顶一般,好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又惊又怒,问他‘你不要我?!’”梅影想起往事,忍不住闭上眼睛二十多年了,她无数次想起当日情景,一怒一笑历历在目,两人说过的话,也一字一句都牢牢记著。虽然明白这一切都已经是陈年故事,也知道流光抛洒芳华永逝,只是无奈心上旧伤总如新创,每每揭开都痛得淋漓“哈,那时侯,我可从来没想过天底下竟然有男人会拒绝我!他沈默了好一会,经不起我一再追问,最後终於承认他早有了恋人。我嫉妒得发疯,连声质问:‘她是谁?你为什麽宁愿要她也不要我?她难道比我还好看吗?’他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以天下之大,只怕也难再找到一个比你更美的女子了。你很美。但在我眼中,还是他最好看。”
她说到这里,韦长歌和苏妄言俱是心头一荡,彼此都想起那日在岳州城外吵架的事来了。
“其实你又何必生气?在我眼里还是你最好看。”
苏妄言像从未见过似的凝视著韦长歌,当日他似是随口道来,他听著,也不在意,但,到了这一刻方才淡淡的,有了些许味道
昏沈光线中,韦长歌和苏妄言的手不知不觉中静静地握在了一起,轻轻地,在主人似不著意间无声无息绵延地痴缠。
梅影道:“他握著我的手,对我说:‘我不能瞒你,这辈子我就只喜欢小思一个,我也只有他一个。妹子,是我对不起你。’我呆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知道自己还活著我曾幻想过无数次,如果能为他所爱该是多麽幸福,可我从没想过,他喜欢的,竟会是个男人我整个人崩溃似的痛哭起来,但哭有什麽用呢?哭完了,眼泪一抹,还是喜欢。我於是送他回去,等到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那家的人,怪不得他什麽都不肯告诉我。”
无恙冷冰冰地岔道:“那家?”
韦长歌忙趁机把这些日子查到的吴勾的来历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无恙听了,皱眉道:“既然吴勾向来足迹不履中原之地,我们和他又有什麽恩怨?为什麽要血洗我关连两家?莫非竟是受人所雇麽?噫,也不对啊,我爹分明是认识他的!”
众人皆是一怔,换了个眼色,都不知该如何跟他说明。
最後还是梅影低声道:“无恙,其实,你原本不姓关。”
“什麽意思?”
梅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君思是关城来中原前的名字。”
最近家里盯得紧,虽然饱食终日,不过没什麽机会写文,所以进展比较慢。上面这一段俺写了一下午,被打断了五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总觉得有点前言不搭後语,汗,各位将就一下~~
另外,在准备新坑的故事了,《汾阳世家》大家觉得这个名字怎麽样?^^唔,俺要争取写的精彩一点~
二十一 昨日事
无恙像是一时没有明白,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哑著嗓子道:“你胡说!”
韦长歌道:“无恙,你姑姑没骗你。你父亲关城,就是当年的君思,他何止是认识吴勾,他们俩根本就是艺出同门的师兄弟!”
无恙死死咬著下唇,面上神情显是不肯相信。
梅影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关城和君思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人。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是师兄弟那吴勾又为什麽要杀你父亲,是不是?”她轻轻叹了一声,看著无恙道:“这些年来我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我只盼你能忘记一切前尘往事,把以前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这些事,我原本是不愿意告诉你的你若是不再追问,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过下去”
无恙苍白著脸,低声道:“我要你告诉我。”
梅影顿了顿,微微点头,道:“当年,吴勾说他担心他师父和师弟,所以,等他略好了些我就送他回去。他族里的人告诉他他师父师弟都已经遭了不幸,君思甚至连尸首都没能找到。他听了,好半天只是纹丝不动地站著,他不动也不说话,眼泪却像线一样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劝他,他也像没听到。整整三天三夜,他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说话,我知道他对君思的感情担心他想不开,也陪在旁边三天三夜没有阖眼。到第四天上,他突然开口说话了!他说:‘你担心我会寻短见是不是?’我忍著泪回答他:‘你这样总是对身体不好。’他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事,心里却比前些日子明白了些’他突然笑了笑低声说:‘天涯海角,我总是要报这个仇的。’那以後几年,吴勾果然四处打探,却一直没有消息。有一年冬天,他突然来我家找我,说已经知道了仇人的下落,特地来跟我辞行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