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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清仪看着渐远的背影,她骑在马上,想起最初教她骑马的时候,她吓得半死。那时候,她还是个闺中小女子的性子,哪里想过自己会去学骑马?一直想着要让自己变强报仇才强忍着那般辛苦,没想到现在竟是这般熟练。
上山的时候因为明德身中剧毒行得慢,此般见好,又急着回宫,自然是行得很快。
这日动身,第二日一早便是到了山下。换了快马加紧趱路,林佐穆跟着也是焦急,这样不分昼夜的赶路不说一个大病未愈的人受不住,就是一个健康的人也是受不了的,偏又是劝不了。
尹清这几日也是跟着,林佐穆也拿不准她要做什么,只是,都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隔阂,也是不打紧的,一行人到还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己。
这日林佐穆,使上自己蛮不讲理、不可理喻、无赖纠缠的功夫好说歹说才让他停下来歇一阵子。
“明日就能到京城了,这几日都没有睡过安稳觉,少爷先好生歇着,明日回了宫,贵妃娘娘要是见了您这么个憔悴样子指不定还会怎么罚我呢。”冉凌帮他退下了衣物,搭在屏风上“母妃何时罚过你?”
冉凌脸一红“贵妃娘娘仁慈,可不见得皇上忍心让您受苦”
听了这话,明德顿时暖了身子,母妃和父皇这般疼爱,他怕是这世上最不知足的人了。
冉凌又把中衣放在沐盆边上的矮凳上“少爷您可要快些,这日晚了,深夜更是凉的快”
“知道了”
冉凌出去,待他沐浴后又进来服侍了睡下,一夜无话。
☆、政务未合空博弈
这日,到了建康城,早有人在宫门外候着。
他自知留不住他便说到“佐穆,你们跟我回宫住一日,明日再走不迟”
林佐穆嬉皮一笑“怎么?是舍不得我了?要你回宫见一眼母妃,若是无碍,你就跟我一起出去,行不行?”
见他一脸犹豫的样子便知道目的达到了“哈哈……说这你也当真,哪里会这样逼你,我这阵子耽误了很久也该是出去看一看了。再说这皇宫我可没进过,里面的规矩做不来”
一旁的尹清也应着话“就是,着宫门也不是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能进的”
这分明是奚落的口气,明德也怪罪,大家这几日也是习惯了彼此的说话方式,尹清便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明德也不好强留又向冉凌吩咐道“冉凌,去叫欧阳大人派人给林公子和尹姑娘安排一个住处”
“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在江湖上野惯了的人,还怕找不到一个住处?你就别担心我了,这次出去我们是不能同行了”
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一起呢?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才认识一月之久的人,能奢求什么呢?“定会有下次的”明德微微一笑。他不知道,这笑有多美,动容了一切。
有侍卫来护着,又有小太监来搀着,看着明德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回宫,宫门缓缓闭合,这到底是阊阖还是牢笼?
今日原本该是一直套在佐穆腕上的檀木绸绳却不在他的腕上,手上的力渐渐收紧,捂得檀木生疼,这檀木绸绳取下来是做什么的?不过是想送他。
宫门重重的关上,明德能清晰的听见两扇门相撞的声音,这门里是他万分不愿意进来的,可是谁又能选择?那宫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甚至想折回,可是母妃该怎么办?有哪位皇帝会像自己的父皇一样由着一个太子隐于山上?
“娘娘,太子回来了”
丁贵妃急急的挣扎着要起身
“娘娘歇着吧,冉公公差人过来说了,说是太子先去面见圣上,过后便过来请安”说着晏姝轻轻的按下她的身子“这会子身上又不好,起来做什么?”
丁贵妃为人和善,这晏姝也是年轻时娘家陪嫁过来的,这么些年了还舍不得离开自己,半生已过却是还没有许过好人家,丁贵妃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便一直视她为知己,听她这样说也是不无道理。依了她重新躺在床上。
明德已换上太子的服饰,明黄的袍子,一身贵气却不及那隐隐的淡雅之气。
“皇儿参见父皇”
龙椅上的萧衍这次看起来又有些消瘦了,整个身子都像是要被嵌在这龙椅里。却是威严依旧,骇人的戾气竟是与那人有一些相同,或许他们是同一种人呢?萧衍朱红色的笔在纸上搁了一搁,放下。
明德垂着头看着明黄色脚步行至跟前“快快起来”
他亲自搀了他起来,拉了明德进了帷帐后,“听你先生说你去了顾山上的香山禅寺?”
“回父皇,儿臣是去了一趟香山禅寺,听说那里的落羽衫开花开得极是艳丽倒也觉得奇怪便去看看”
明德只听闻香山禅寺的落羽衫开花,却是没有去看的,这样说只是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哦?落羽衫开花的确是新奇的事情”说着已经走到了长榻边上
“来,坐下,与朕杀一局”明德伏了一伏身子便坐下。
公公摆好了棋,不时,棋盘上黑白漩涡,处处厮杀,处处陷阱,萧衍满意的笑了笑“果然是庆之比不上的”
萧衍是个爱诗爱棋的人,偏偏这大梁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这样的棋艺也是离不得陈庆之的,前几年,几乎每晚都会与陈庆之博弈到夜深或者通宵,到现在棋艺已经越过了陈庆之。
有梁书记载“高祖性好棋,每从夜达旦不辍。等辈皆倦寝,唯庆之不寝。闻呼即至,甚见亲赏”。
已无对手,却意外从沈约那里得知德施(德施是萧统的字)棋艺精湛,又迫不及待的和德施博弈,第一局便是输,这让重获对手的萧衍兴奋不已,
此间又得一场“生死博弈”,萧衍极是满意,山脚的人也许永远不懂站在顶峰的痛苦,那是寂寞的,那是能让人发疯的涤除,萧衍觉得他杀戮太多,到达了顶峰却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渴望得到宁静、洁净的涤除,他渴望遁入佛门,只是满朝大臣还赎他回来做什么?明德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父皇过奖了。”
说着落了白子退了萧衍的后路
“这几年也够了,该是做你应做的事的时候了”
“父皇还没有改变心意?”
“是更坚定了,定是要南朝四百八十寺的”。
萧衍持着黑棋托着下颚“那父皇得嬴了我的棋才算,不然,出了家,在那清静之地也不是清静的身”
萧衍仍是托着下颚,注视着棋盘上的白棋步步紧逼,无令不退,处处布下死角,这局定又是自己输了
“前不久北魏边境来扰,朕派去文僧明和田守德去退敌,哪想到他们竟是降魏了”
明德没有说话,又换了一局
萧衍说到“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该是提醒过朕要提防着文僧明和田守德”
萧衍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儿子,
生而聪睿,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读书数行并下,过目皆忆。每游宴祖道,赋诗至十数韵。或命作剧韵赋之,皆属思便成,无所点易。早在十一岁政治上的卓越才能就锋芒尽显,尽管他一直隐忍。
他的判断几乎是没有错过。
☆、凤翔不见落羽杉
尹清厚着脸皮和林佐穆住了同一个客栈还同桌吃饭,其实都是自己的心魔,这么隐蔽倒显得刻意突出。
“尹清,你准备往哪里走?”
尹清扬了声音“干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你?本姑娘想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走到哪里是哪里,我师父同意了的”
林佐穆无语,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我说,你师父让你出来长见识来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们是兄弟何不结伴而行?”
兄弟?兄弟吗?是啊,那晚是他硬拉着结拜,后来他们三人就成了兄弟。可是他说结伴而行正合自己的意
“好吧,兄弟,我们去哪里?”
“嗯,早想好了,去‘天涯海角’看看,听说哪里是海的尽头,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呢”
“听起来不错哟”
萧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子的去处“你怎么看这件事?”
“怎样看文僧明和田守德都是不足为患的”
“哦?怎么说?”他倒是来了兴趣想要听他是怎么说
“文僧明和田守德,兵不多,权不大,敢贸然与大梁作对,若是只他二人断是冲动了些,这样的人不足为患。如果是受人指使,我们先不急着处理,正好还可能揪出幕后黑手”
“你觉得这幕后之人最有可能是谁?”
“倒不如派了六皇叔去讨伐文僧明和田守德”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你六皇叔?”
明德微微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