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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绮波哑然失笑,少年没有尝过肉腥,自然对男女之事满是好奇,新婚那日本该洞房花烛,结果让一个闯入王府的刺客给搅了局,看他当时脸都是绿的。
反正自己已经嫁给他了,他的身材又着实不错,她确实吃不了什么亏。
冯绮波登时就说:“好吧。”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身穿的软金甲。
端毅王尚觉得自己求欢,耳根子发烫,没想到媳妇竟然如此大大咧咧,自己率先解开了铠甲,他也不甘示弱,抬手去脱搭在身上的外衣。
外头突然锣鼓喧天,警钟被人撞响。帐外一下子喧闹起来。
“报——王爷!”传令兵掀开帐子进来,只见王妃坐在榻边,软金甲被丢在一旁,只着中衣,而王爷斜靠榻上,上身未着寸缕,只腰间围了一圈绷带,顿时进退两难。——王爷不是腰上受伤了么!这架势难道是……
端毅王脸色发黑,扯起榻上狐裘,盖到冯绮波的身上,才冷冷开口:“何事?”
这气压低得,吓得传令兵双腿哆嗦,只低头看着脚面,可是军情紧急,不得不说:“王爷,那个……我们的粮草库被人点了火,马将军已经派人去救火了。”
冯绮波抬起头来:“方才那个刺客没抓着?”
传令兵点点头:“是,而且白天抓的那个奸细也不见了,现在怀疑是他们干的。”
冯绮波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端毅王说:“你腰上受伤,不方便动,我去看看。”说着扯下狐裘,捡起地上的软金甲系好,对那传令兵道:“你领我去。”
传令兵点了点头,不敢去看端毅王黑如锅底的神色,感觉夹紧尾巴走出帐外。
见媳妇的背影跟着那个传令兵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端毅王抄起榻上被冯绮波丢在一旁的狐裘,用力朝着地上掷去,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艹!”
任凭他多年好修养,都没法容忍,只觉得今日这刺客定是和大婚当日那刺客是一伙的,专门来破坏他的情趣。他堂堂王爷,怎的偏生那样命苦?想好好谈个恋爱总能有人搅局,现在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了,想和媳妇做点正事,三天两头闯进刺客。
马将军的军队怎么守的,要好好地罚!罚半年俸禄!
冯绮波自然是知道端毅王心中烦闷,听着帐中闷响,嘴角微微勾起,脚下却是不停,跟着传令兵朝起火那处走去。
马将军看见她,知道端毅王受伤不便出来,而这位王妃与他所想那些京城中娇滴滴的贵妇很是不同。于是马将军上前一步,冯绮波问道:“怎么样了?”
他回答:“火势已经控制住,但是人没抓着。不过看他放火的架势,只是想来搅搅局?”
毕竟在除夕夜大家狂欢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很能搅乱军心。冯绮波想了想,方才同那名刺客打斗,并未闻到他身上又什么桐油的味道,应该不是那个人。这么说来,要么就是方才闯入的不止那一位刺客,要么就是在营中,还有奸细蛰伏着。
可是这闹着玩儿似的放火,看着实在诡异。她想起当初在端毅王王府所遇见的刺客,问道:“军营别处可有搜查过?以防有人声东击西。”
马将军眸色沉了沉:“是,末将做了准备,并未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此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大门也都加派了人手盯牢了。放火之人应该尚在营中。”
“大过年的,他们也辛苦。”冯绮波叹息一声,“不过好在粮草没有受什么损坏。接下来该怎么安排想来将军应当比我更加有数,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马将军点点头,朝她抱了抱拳。
冯绮波冷笑了一声:“过年还来倒我们的兴致,只怕是敌方的将领上次的苦头没有吃够,说起了早上的时候王爷还说想去敌营抢点粮草来,我看这想法不错,他今日烧了咱们多少,咱们择日就去抢个十倍回来!”
钱大毛正好在此处救火,如今火已经扑灭了,他想着休息,听到王妃的话,第一个冲上去附和:“好!”
冯绮波转过脸去,见到他面熟,正是方才领着去见过端毅王的那位百夫长,笑说:“钱百长?你同你的弟兄们说了王爷的情况了么?”
“说了!”钱大毛一拍胸脯,“王妃,我愿领人前去敌营,抢粮食回来,奶奶的,大过年的扫我们弟兄们的兴致,还敢伤了咱们王爷!”
冯绮波知晓一腔热血,不过是不是派人去偷袭敌营不是她说了算的,便转头看向马将军。
马将军想了想道:“王妃这个想法不错,容我去安排一番,钱百长,既然你自愿请命,就去集合愿意同去的人来。”
钱大毛立刻点头:“好!”
冯绮波上前一步:“慢,马将军。希望你能允许我同去。”
马将军一愣,偷袭这事其实风险很大,王妃一介女流,竟然要同去?
见他面色带有怀疑,冯绮波笑说:“马将军可别忘了当初是我潜入敌营,同王爷里应外合将他带出的。”
“竟然是王妃!”一旁钱大毛倒抽一口凉气,他还在想呢,王爷怎么那么好的艳福,来督军打个仗都能带上家里媳妇,他还在猜测王爷被俘不过是个□□,王爷其实一直就在前线军营里头,谁知原来王爷真的被俘虏过,只不过被王妃给救出来了。他看着眼前穿着软金甲的帅气女人,顿时想要五体投地表示景仰了。
冯绮波点了点头:“钱百长不愿领我去?”
方才他自己请命领人去烧粮草,现在王妃就说要做他的小兵,跟他同去,吓得他腿差点软了软:“王妃,我……我怎敢?”
“那钱百长就将我算上。”她笑道,“既然此处无事,我就回去回了王爷,马将军安排好袭营事宜,钱百长就可来找我。我去过一趟敌营,到底对那里熟悉。”她看向钱大毛,点了点头。
钱大毛立刻握拳放于胸口,捶着胸脯道:“王妃放心,你要是愿意与我们同去,只怕弟兄们的士气会更加高涨!”
待冯绮波回到大帐,端毅王已经快闲出鸟来,他抬起头看着一身风雪进来的媳妇,一身软金甲衬着利落的下巴线条,帅得他都要瞎了眼,连忙转过头去,嘴上问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那放火烧粮草的人像是开玩笑一样,仿佛就是想在新年给我们找不痛快罢了。”
端毅王心中暗自腹诽:可不就是给他找不痛快。
冯绮波兀自倒了杯茶,在外头站久了有些冷,喝了茶就暖和许多,见端毅王神色依然不好,她走过去,想了想,安慰道:“好了,休息吧。你也受了伤,这两日好好养养。”
端毅王点头,见媳妇兀自脱了软金甲,只穿了一身中衣爬上了榻,心就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像是个毛头小子。他咳嗽了一身,说:“波儿……”
冯绮波笑着打断他:“我今日要早些休息,你也是。马将军去安排偷袭敌营的事情了,他们跑来烧我们粮草,我们总得回敬才是。我也跟去。”
端毅王扑通扑通的心脏顿时停了一拍,看着自顾自卷了狐裘钻进榻边的冯绮波,焦急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去敌营烧粮草?马将军如何能答应你!”
“你白天不还说想去么?不过你受了伤没法去了,没事,我帮你,定将敌营那些粮草运过一整车回来。”
☆、七四章
74
年初二半夜,冯绮波不知道何时已经换上了士兵的衣服,端毅王翻了个身发现媳妇不在身边,坐起来,才发现她正准备出去。
“你去做什么?”他连忙问。
冯绮转过头来:“我不是说过要去袭敌营么?”
“今天就去?”
“将士们都准备好了。”
此话说得不假,初一钱大毛一和手下的几个士兵说了要去敌营袭击,一群人抢着报名,他手下的一百人就先把名额抢得一点都不剩了,更别说别的百长手下也是一群士兵挣着要去。年三十来烧粮草,还袭击了端毅王,士兵们仇恨的情绪高涨着。
马将军也想乘着大家士气高的时候,一举前去夺粮,敌方以为这里过年的时候定会休养生息,大约是不会想到有人把抢他们粮草当成新年的消遣了。
端毅王看着她穿上普通士兵的衣服,有些担心地说:“你还是穿软甲吧?”
冯绮波将衣服撩了起来,露出腹部的软皮铠对端毅王说:“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端毅王皱了皱眉,刚想说他也想去,就见冯绮波掀了帘子走出去了。
外头早就整装待发了一队士兵,钱大毛瞧见冯绮波出来,上前一步行了一个军礼。
“钱队长,现在我是你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