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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就看见了一个地痞流氓自称是冯大小姐的情郎。
更奇怪的是,小皇叔竟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帮她断了这个案子。
可是看着那被一个木头小人吓得钻在父亲怀里哭的冯大小姐,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哭法不太对劲呢?
端毅王看着这个和自己只差了两岁的侄儿,拧着眉,突然笑了起来:“是啊,她就是在你端平姑姑的闲露园,弄得你若云表姐下不来台的冯绮波!”
说着,便从袖子中掏出方才冯绮波塞给他的字条,字条已经揉的皱巴巴的,摊开来墨迹早就晕开,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东西。端毅王勾唇轻笑。
九殿下从未见过自家小叔笑成这样,便也好奇凑过头去看那纸团,只闻到一股异味。
“什么东西!”九殿下连忙捂住鼻子。
端毅王直接将那纸团揉了揉丢出马车窗外,又从暗格里抽出一条绢帕仔仔细细将手擦了一遍,也将那绢帕丢了出去。然后又抹了香膏才算完。
九殿下突然意识到方才那团纸是个什么东西了,惊讶道:“小皇叔,莫不是你……”
端毅王挑了挑眉:“本王才不屑做这些事情。”
九殿下了然:“原来!”
端毅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想到电光火石之间那素有草包美人之称的汝阳侯府大小姐冯绮波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么说来那个小人偶,极有可能也是她自己放的?
胆子那么大?不怕真的咒到自己么!
怪不得能在闲露园将一向嚣张跋扈的若云郡主抢得风头一点都不剩,一个多月了国子监里头还有学生在谈论这间事情,他看冯家那位冯其宁资质平平,没想到他的长姐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物!
有趣!
九殿下点了点头,怪不得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皇叔也会出手相救了。
端毅王年纪小,和这个侄子自小玩在一处,处得和亲兄弟一般,自然感情很深,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多的保留,便说:“本王瞧着就算本王不来,那大小姐也是有本事将这些事情处理得妥妥贴贴的。”
九殿下想了想,道:“既然她早就准备好了人偶,就算小皇叔你不出手,她自然也会有办法把那小贼惩办的。如今汝阳侯只剩下她一个嫡女,怎么会允许别人毁她声誉,想出这个法子的人脑子也太笨了点。”
端毅王哈哈大笑:“依本王看,能斗得过她的人不多!”他可是亲眼见过她杀人手段的,当初东湖树林木屋里那三具一招毙命的尸体给他留下的震撼可不浅。
这个汝阳侯府养在深闺里的嫡女,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身手?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九殿下也摸着下巴,想起刚进乐悠阁时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心肝儿有些颤,他看了看还在神游的小皇叔,喝了一口茶将那阵颤动压了下去。
恩,明日去国子监的时候问问看沈嘉赐关于这个姑娘更多的事情好了。汝阳侯府的嫡长女,京城第一草包美人,小皇叔什么时候发现这么个有趣的姑娘的?
☆、三三章
方一回到房间,冯绮波马上就吩咐玉秀拿来白酒和清水。
那流氓将荷包藏在那么肮脏污秽的地方,像这种成天寻花问柳的人,不知道下面带了什么病毒细菌呢!在这医疗条件那么差的时代,必须得好好防护防护!
她拿清水和烈酒好好地给整个手腕消了毒,又吩咐人去将那荷包烧掉,可是还是觉得那股臭味在鼻尖萦绕挥之不去。
因为涉及巫蛊,一向迷信的太夫人被惊动了,匆匆忙忙召集全员开大会。
若是说她担心冯绮波这个嫡亲孙女,冯绮波是断然不相信的,若不是扯出了迷信的事情,可能就算冯绮波真被成功诬陷了,太夫人也不会来帮她。
冯绮波是不相信巫蛊的,但是太夫人吃斋念佛久了,信得很深,坚决不让人把那个木头小人私自处理了,派了黄妈妈拿着她的名帖去京城护国寺请了她相熟的一位法号济德的高僧来做法处理,全家人都得在荣寿堂前的院子里等着。
济德法师长须白眉,刚一进院子,太夫人连忙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双手合十道了句佛号。
济德法师回了一句佛号,眼神扫过众人,落在了冯绮波脸上。
冯绮波被他看得有些发憷。她两辈子还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济德法师的眼神沉稳安详,却透着阵阵压力。她硬着头皮回看过去,也双手合十作揖。
那眼神仿佛看穿了她是个异世来者似的。
济德法师向冯绮波微微点头,转向太夫人:“贫僧已经听闻了贵府上发生的事情,请问太夫人,如今那个压胜之物在何处?”
太夫人连忙亲自将那个装小人的盒子捧上来。
济德法师看了一眼,表情释然:“太夫人莫要担心,这个小人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凶险之物。怕是有人想实施压胜之术,可是又不懂怎么实施,随便搞了个小人了事罢了,对被施术之人的影响实在是有限。”
太夫人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冯绮波却有些紧张,看着济德法师。那个小人确实是她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自己随便做的。她不懂实施压胜之术到底需要个什么流程,只知道最明显的就是扎个小人贴个八字上去。
那个小人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都被唬住了,可见这个小人做得和真的压胜之术一样,可是在这位高僧面前立刻就漏了馅了。
想起方才济德法师那充满压力的眼神,冯绮波头皮一阵发麻。身为杀手她自然知道这感觉代表着什么。若是被发现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会被抓起来当妖怪烧死?她才刚出新手村,高阶任务还没做呢。
济德法师笑着将那小人拿了出来,道:“若是太夫人还有疑虑,可以直接用火焚烧了这小人便是。”
太夫人拿着帕子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点头称是,末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这小人里头确实没有封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济德法师笑着摇头:“太夫人难道还信不过贫僧么?”
太夫人连忙叫人将那小人拿去烧掉了。又让人封了一个红包,呈给济德法师。
济德法师没有收:“贫僧并未做什么。”
太夫人知道济德法师说一不二,悻悻然收了红包,又问济德法师:“法师可看得出侯府有谁会和此事有关?”
冯绮波垂了眼睛,据说实行巫蛊之术,施法者得用自己的精血养着那个蛊,也就是说扎了小人的人和没扎过小人的人,面相也是不一样的。不过那不过是迷信之语,就算真是如此,方才济德法师也说了,那个小人算不得真正的压胜小人,就算她是扎小人的始作俑者,估计也是看不出她的面相有什么不同的。
心思转了几道,冯绮波顿时轻松了些许,却感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那倍感压力的感受又来了。她抬起头去,果然济德法师笑着在看她。
“方才那小人上的八字,就是大小姐的吧?”济德法师慈眉善目地说。
冯绮波连忙双手合十称是。
济德法师转过来对太夫人说:“太夫人,贫僧方才看到大小姐的八字,便觉得大小姐的福泽深厚,这个八字,若是一府上的长女,那么下面应当有许多弟妹。”
太夫人眼睛一亮:“大师是说,我们波儿的八字是旺人丁的么?”
济德法师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
冯绮波不解看向他,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八字真的那么好还是济德法师信口胡诹的。若是是济德法师信口说,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讲?
太夫人听了济德法师的话,看冯绮波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了:“这么说来,老身日后还是会儿孙绕膝的?”她最大的遗憾就是嫡子只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庶子,但是既然济德大师都说了,冯绮波的八字旺人丁,那么侯府将来必定是会有许多子嗣的。思及此,她又看向那张姨娘,这可是府里最年轻的姨娘了,将来生儿子也要靠她,说不定让她沾沾冯绮波的运气,能够一举得男……
太夫人连忙叫到:“阿荷,你过来。”阿荷是张姨娘的小名。
张姨娘见太夫人叫她,连忙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太夫人。”
太夫人拉着张姨娘的手,给济德法师瞧:“大师您瞧瞧,这个丫头能不能生?”
太夫人都开始给姨娘看手相了,站在一旁的汝阳侯早就百无聊赖准备告退。虽然是侯府出了这样的压胜,但是毕竟是后院女人之间的事,他向来懒得管。如今事情解决了,他也不想在此处多待。
冯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