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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叔也下过乡吗?”
“没有!那时候的政策是可以留一个子女照顾老人。”贾云溪磕了下鞋跟儿,“云海那时候还小,就天天跟你爷给食堂送菜。后来,也是运气好,救了一个掉到马葫芦里的当官的。”
“当官的?”冬子把手里的水瓶子递给爸。
贾云溪喝了一口,“嗯!好像来头还不小。就问你二叔想干啥?你二叔就说:想开车!呵呵,后来,一说起这事儿他就后悔啊!”
“后悔?”
“啊,他说,那时要是说想上学,或是想坐办公室,想当警察什么的;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贾云溪拍了拍孩子的脑瓜,“大儿子,这人啊,有时候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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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林十一拉着冬子和一后备箱的吃的,给老虎送补给。冰箱是刚买的,林十一想,按老虎的生活习惯,肯定是空着的,没想到打开一看:啊?
“爹呀?”冬子对着一冰箱的啤酒罐子翻白眼儿,“这都满了,咋放啊?”
林十一也皱着眉,回头打量了一下空屋子,老虎还没下班,“拿出来先立墙根儿吧!反正啤酒又不怕怀!”
冬子一边儿往外掏,一边儿嘀咕,“都快赶上啤酒批发的了!”说着磕了一下手里的罐子,“爹,我给他退了得了!”
林十一笑着摇了摇头,“儿子,你能把这冰箱里的酒退了,还能把楼下超市里的酒也退了?”
“啊?那不能!”冬子撇了撇嘴,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还是算了吧!你爸要是想喝,你看也看不住!”说着林十一摸了摸孩子的头,“再说,只要控制酒量,啤酒也能养人!”
正说着,就听“咔嗒”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林十一抬头,就看见老虎和另一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哥?冬冬?”贾云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云海,这你叫林大哥,这是你大侄子。”说完又转头冲冰箱前的俩人介绍,“这是云海,冬冬,叫二叔!”
“二叔,”冬子站起来,边叫边弯了下腰。
贾云海的身高跟贾云溪差不多,只是脸色黑红,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壮,腰有他哥俩粗了!脸上的五官跟贾云溪没有一样的地方,头发也是直直的立着。
“冬冬?”贾云海冲着孩子咧嘴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又扭头对林十一点了点头,“林大哥!”说完回头对贾云溪说:“哥,看你多有福气,有个顶户口本儿的大儿子!”
“呵呵。”贾云溪干笑两声,拉着弟弟进了屋,后又回头冲林十一喊,“哥,咱一会儿去对面吃海鲜吧!”
林十一应了一声,也蹲下来帮着冬子快速的把啤酒倒腾出来,再把吃的放进去,“冬子,你这二叔,要是不知底细的,准以为是你二大爷呢!”林十一跟孩子小声说着。
“嗯!刚才一见我也吓了一跳!呵呵,爹,要说他比我爸大十岁,你信不信?”冬子冲着林十一歪着嘴挤着眼睛。
“信!”林十一用力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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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馆的包间里,林十一一直都沉默的喝着茶,不时的扫两眼对面的老虎。冬子坐在俩个父亲中间,义不容辞的给爸爸布菜,摘鱼,并且控制他的酒量。
还好,贾云溪今天也没什么酒兴,只是捏着酒杯转着,听云海说话。
“哥,你这儿子真贴心,还知道给爸夹菜!我那丫头,就知道要钱!”贾云海磕了一下杯子,“她妈惯她也没落着好,她总说她妈:家务劳动使人愚昧!”说着又灌了口酒,“整的我一打电话回家,我媳妇儿就跟我说,她正愚昧着呢!”
“呵呵。”冬子捂着嘴笑了两声,贾云溪抿了下嘴角,没吱声。
“哥,白楼拆了。本来说今年5月就能回迁,可这都8月了,还没动静儿。我都在外面租了两年房子了,一个月400多块啊!妈的!”贾云海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红色的胸膛,“这帮开发商吃人不吐骨头,拆之前说的天好,拆完了吧,这也要钱,那也要钱,就是不给你钥匙!”
“你不是在南区有个房子吗?”贾云溪没抬眼皮,盯着碗里的鱼肉,轻声的问了一句。
“嗨!那是哪年的事儿了,早收回去了!”贾云海用湿巾抹了抹脸,“也不知是哪个损人告的密,说我公房外租!呸!又没租他家的房子,咋就那么欠呢!”
“收回去了?”贾云溪有点儿意外,抬头看了看弟弟,“云海,拆迁的事儿都磨人,反正房子已经盖好了,钥匙也是早晚的事儿!别着急!”看云海没说话,就继续说,“爸的骨灰我想取出来,找个日子跟妈合葬,你看……”
“哥,这事儿别问我,你是长子,你说了算!”贾云海一抬胳膊拦住了下面的话,“我把身份证给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说着就要掏证件。
“云海!”贾云溪按着弟弟的手,皱了皱眉,“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再说,妈葬到哪了,我也说不清,你也得帮我找找啊!”
贾云海拍了下桌子,震的冬子一哆嗦,林十一斜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
贾云海看了林十一一眼,好像也发现了自己的鲁莽,咧了咧嘴,“哥,咱哥俩就不说虚的了。爸现在那儿就挺好,折腾他干啥!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看着不舒服就想换换。你知道这些年老爷子糟贱了多少钱吗?还有整个后事儿,要跑多少手续,找车,请人。唉,你都不知道啊!最后那几个月,香云都没上班儿,天天眼睛都不敢合上,生怕老爷子有什么闪失!结果,班儿也丢了!”
“丢了?”贾云溪有点吃惊,“香云的厂子效益一直不错啊!”
“那是其他车间,她们那儿最次,第一批下岗,砍了80%的人啊!”贾云海伸手挥了一下,“你说,文文上高中,马上就要考大学了!这房子还没信儿呢,外面租房不也是钱吗?这活人都吃不上饭了,还管……哥,你就别管了,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没管过!”
“……”贾云溪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云海,来!”林十一起身给贾云海添酒,“文文?你闺女啊?多大了?”
“谢谢林大哥!”贾云海弓身点了下头,“嗯,我闺女,今年18了!”
“18 ?”林十一惊讶的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冬子,对老虎说,“你弟弟比你厉害啊!”
“哈哈!”贾云海摇了摇手,“屁!就是结婚早。我哥结婚也不晚,可先上了几年学,这孩子就比我晚了。”说着拍了拍老虎的肩膀,“要说厉害,还是我哥。人家可是一连生了俩小子啊!”
贾云溪看了看儿子,难得的有了点儿笑意。
“还得说,多亏了我哥啊!”贾云海冲淋十一举了下酒杯,林十一也举杯回应,“要没他,老贾家就绝户了!哈哈!”
贾云溪皱紧了眉头,捏着酒杯磕着。冬子心里也不舒服,因为自己已经不姓贾了,小伟也危险。
林十一抿了口酒,“那你闺女明年就考大学了,属牛的?”
“嗯,属牛的!”贾云海提起孩子表情也轻松多了,“长的象我,就是身体不太好,学习一般。嗨!所以说我愁啊!一个女孩不上学还能干啥,我得给她备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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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冬子跟爸爸回楼上睡,林十一主动送贾云海回家,路上提起工作的事儿。
“啊?林哥,你做药的买卖?”贾云海眼睛一亮,“那我可就张嘴了,你能帮我批点儿鹿胎益母丸吗?”
“行啊!”林十一笑了笑,“谁用啊?要多少?”
“嗨,我也不瞒你,我闺女用!”贾云海拍了下车门子。
“闺女?”林十一转头看他,“这是小姑娘吃的吗?”
“哎呀,也不知道是中什么邪了,这孩子从今年开春儿例假就没断过,一直不停的流血。看了多少家医院了,说是经漏。吃这个药还有点儿用,血也少点儿了,就是慢啊!孩子也没啥不舒服的,就是脸白。唉,能不白吗?这血不停的流,咋补也跟不上啊!”
“经漏?”林十一望着前方想了一会儿,“那孩子是啥时候生的?”
“嗯,二月十六的,中午12点!”贾云海说完拍了下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