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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林宝儿抓着林十一的扣子大叫着,“奶奶!”
“噗!”中年人终于笑出了声,“小人精儿!”
“老虎,孩子给我,你看看家里还有牛奶吗?”林十一接过孩子关了门,“过会儿去买点儿吧……呼!这一身的味儿,是不是尿了啊?”
“啊?尿了?”老虎赶忙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袋牛奶。俩人手忙脚乱的解开包裹,冬子的风衣,孩子的小斗篷……然后,一个浑身精湿的松鼠钻了出来,臊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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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在十点赶到了XX校区的派出所,说明来意,出示了证件,交了罚款,这才听到了那句话:“等着吧!一会儿就出来!”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冬子就盯着自己手里的表格看。事儿是昨晚出的,十几个女孩子指证,这个猥亵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性骚扰?哼!冬子不怀疑小瑞的胆子,而是太了解他的品性了。白瑞要是喜欢,又何止骚扰?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到底是什么呢?能有十几个大学生配合,这人是谁呢?
冬子摸了摸脖子,也许自己错了,让一个妖精百口莫辩的身陷牢狱,那家伙肯定憋屈死了!折起纸,揣回兜里,冬子的心又硬了起来,憋屈就憋屈吧!至少人是安全的。比起这个,他更怕那些隐藏在暗处不知名的民间法师。肖壁不在了,谁知道会不会有陈璧,张壁?从某种角度来说,凡人比妖精更安全。
叮叮当当的脚步声,冬子先看到了两双鞋,一双黑色的三接头儿,一双葡萄紫的运动鞋。冬子忽然想起了一个外教说的话:国外的设计界60%的人有同性爱倾向,这样的人特别干净,经常是一身白衣服,一双紫色的鞋!
“在这儿按个手印儿!”片儿警粗着嗓子敲了敲桌面,小瑞垂着眼睛,无声的照做了。
冬子已经走出了门厅,坐到了车里,开着副驾驶的门,等着。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小瑞异常压抑的心情,所以,他选择不去看。
生命中最残忍,最难以承受的是什么?不是爱你的人你不爱,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不是病痛,不是贫穷;是当你以情色理由被刑拘时,拯救你的,竟然是你的初恋情人!
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或是哪部肥皂剧的旁白?小瑞不记得了,此时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几句话。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车子直接开到了富贵苑F8座。冬子拉了手刹,却没熄火,车子就嗡嗡的响着,掩盖了俩人的呼吸。
“二郎神?”冬子终于开了口,伸过手搂住小瑞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直接忽略他脸上的阴郁,“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
“嗯。”闷闷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今天别去药店了,晚上等我回来,这几天就住这儿吧!”冬子贴着小瑞的额头,揉着他的头发,摩挲着他的脖子和后背,“想吃啥?我买回来?”
“……”
“哎?你知道警察叫什么吗?”
“……”
“叫狗子!看他们那身衣服,像不像狗皮?呵呵,林立景是狗头儿,你碰见的都是狗崽子,别跟狗一般见识,更不能跟狗生气啊!”冬子一遍一遍的捋顺小瑞的头发,轻柔而缓慢,“知道我为啥讨厌狗?他就是那种假骨的正人君子,披上身人皮就拿自己当枪使,呸!什么东西!”
“我去学校办点事儿,顺便去新店看看,想吃啥?我给你带回来?”冬子还是摸着小瑞的后背,轻声的引导他回答,“巧克力?苹果派?鸡腿?”
“……咕……”
“啥?”冬子往下递了递耳朵,“吃啥?”
“狗肉!”小瑞抬手抱住了冬子的腰,闷闷的说着,“我要吃狗肉,带皮的!”
“行!吃狗肉,带皮的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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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了小瑞,冬子开着车绕着海边的盘山路转了几圈儿,按开车窗清醒了一会儿,听了两支狂躁的歌儿。中午12点,到了新装修的店里看了看库房的防水,然后,跟承包方的头头喝了顿酒。嚼着口香糖,驶向上午来过的方向——XX学院南校区。
小瑞是在园区招待所的小礼堂里被刑拘的,按当事人的口供,那时正在进行一个联谊活动。小瑞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个女学生施以轻薄的!
冬子在正门前停了一下,跟门卫领了个牌儿,直接开到研究生公寓的楼跟前儿。下车,关门,先是喊了两声:“白礽?白礽?”
然后,狠狠的踹了车胎一脚,一串刺耳的电子音乐迅速充满楼区。冬子冷笑:哼!这世上,没有林冬不敢捅的马蜂窝!
没多久就传来了惨叫,3楼的一扇窗户“嘭”的推开,“林冬!我操你大爷!”
“我操你妈!”
8
“我就知道这些,该说的都说了!”白礽把冬子领到了校区深处的一个墓园,转身就要走。
“哎?别走啊?这哪儿啊?”冬子扯回了白礽,冲着铁门里的建筑皱眉。迎面的是一幢灰色的小房子,拱顶,花窗,有点儿像教堂。远处还有几个形状类似的小房子,冬子莫名的想到了塔林。
“这就是那个神父的墓,还有间地下教堂。”白礽指了下后面的密林,“听说,每个礼拜五都有法会,如果我没猜错,小瑞就是在那儿惹的事儿!”
“神父的墓?”冬子还是扯着他的手不放,“你们大学的校园里咋会有坟墓呢?还有啊?你昨天晚上哪儿去了?他不是来找你的吗?”
“我打听到那个林姓的女孩曾经也是法会的狂热份子,所以,叫小瑞一块去看看。进门时,我头疼的要炸开了,他就自己进去了,哪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那头早不疼晚不疼的!”
“冬子哥,我也觉得有事儿,那里面有超声波的控制网,严密的监视着每一个角落,也许还有其他什么……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东西,不马上跑,后果……连我都不敢想。再说,小瑞也只不过是旁听一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哼!”冬子抓着铁门晃了晃,“这门啥时候开?下礼拜五?”
“不清楚,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抽不到名字的就在外面听,听不听的见就难说了!”
“外面听?”冬子看着铁门里密密的树丛,慢慢的皱紧了眉,“白礽,这属于非法集会,你们学校不管?我咋越听越像法X功呢?”
“是有点儿像。不过,这个法会没大名,没有所谓的神,不出售任何指导性读物,也不是什么人都接纳。而且,是学校占了人家的地,以前,这方圆百里都是慈姓人的私产,吃人家的嘴短啊!”
“私产?不可能,中国是土地国有制,压根儿就不存在私产!”冬子拍了两下铁门,慢慢转回身看着白礽,“学校用地也是政府规划的,啥叫嘴短?”
“你不明白,”白礽也转过头往回走,“这个教堂当年救过不少共产党的命,曾一渡被征用为战地医院,说是教堂,更像是一个慈婴堂,收养了好多孤儿,都姓慈。解放后,国家承诺,这块地200年不征用,算是给慈姓人的褒奖,也可以作为他们的生活来源。”
“知道的够清楚啊!”冬子斜了白礽一眼,继续拨电话,一连好几声都没人接。
白礽远远的走在前面,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这不算啥,白瑞在里面多长时间,我就研究了多长时间,一点不轻松……”
“你,果然知道!”冬子揣起电话,往前抢了一步,白礽闪了一下还是没躲开,被人死死的扯住了领子。
“我不知道,只是推算的结果,他该着有这步,躲也躲不了的!”白礽抠着冬子的手指头,翻着眼睛,喘着气,“冬子……冬子哥,你……今年琐碎的很,空亡遇吊客,这是有白事儿啊!”
冬子哼了一声放开他,大步的朝来的方向跑去。流年的事儿,他知道,小瑞早早的写好了贴在床头,一开春儿就天天看着苦思冥想的。冬子认为,如果命可以推算出来,那就根本不存在躲过的说法!如果躲不过,又为啥要躲呢?
“白礽,”冬子又想起了什么,开了车门又关上“清明你没回去,当家的给你留了条子。”冬子得给他一个纸条儿。林家祠堂果然跟谷里有联系,秘密就是前些年重修仙人像时发现的,“你没话要问吗?”
“没!”白礽看着字条,是个神经性头疼的方子,心里暗讨着,指不定又拿了多少人试药呢!白静语的医术虽高,人却特别的谨慎,每次下方都要千试万试的,试完了鸡,试狗;试完了狐狸,试人!字条的后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大大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