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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瑞按着键子打算短信骚扰,按了几个字就取消了。还跟以前一样,不变的相处模式;隔了这么远,他还是一样的冷静,自己还是一样的伤心。
小瑞闷闷的喝光冷掉了的咖啡,抓起手机按了一串数字,星期五,应该在书店。
“您好……”
“爸!”小瑞带着哭腔叫着。
“瑞瑞?”那边的声音透着欣喜,“回来了?”
“啊,没……”小瑞有点儿吃惊,爸爸也知道自己出走的事儿?
“冬冬刚打电话回来,说是药店改制,你去了福建签合同;学校面临评估,也是忙的撒不开手,所以,这个礼拜不回来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小瑞抓了抓头发,福建的合同?是啊,那合同应该是冬冬去签的吧,那……那学校的评估咋办?
“瑞瑞,哪儿挺热的吧?少吃海鲜,不好消化的!”
“嗯,还行!不热!”
“头发短了凉快不少吧?哈哈!”
“爸,你咋知道的?”
“呵呵,瑞瑞,小时候长头发可以不在乎,30多岁了,要注意仪表,拖个辫子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私下里有人会怀疑你的性别!”
“我又不在乎!”
“可冬冬在乎!他要跟多少人解释你是男不是女?瑞瑞,你得理解,他最讨厌这个!”
“嗯。”小瑞咬着嘴唇,想着几天前的晚上,一夜的疯狂,却只是为了吸自己的内丹,剪自己的辫子,“那也不能硬剪啊!”
“瑞瑞,硬来是他不对,你生气也是合理的。可,别气太长时间啊!俩人相处难免会有磕碰,牙齿还会咬到舌头呢!多想想对方的难处吧!”
“爸!”
“嗯?”
“我想你!”
“……是吗?”
“我真想你啊!”小瑞摸着杯子,叹着气,真的,特别特别想你!
“这俩臭孩子!你也想我!他也想我!就会拿电话支我!想就回来看看我!回不来就少打这种煽情电话!”
“爸~”小瑞拉着长声,哑哑的,粘粘的。他想说,我没灵力,我回不去!他想说,没人想我,我没理由!不能自己回去,我没脸!
“忙完了就回家住两天吧!眼看就元旦了,冬冬也快放假了,回来陪陪我吧!”
“嗯,小林呢?”小瑞还是叫不出这个爹。
“在忙什么啤酒的事儿,好像是酿造厂要转项!”
“爸,小林不在家,你就不想他吗?”
“想啊!瑞瑞,永不分离是神话,纯净水是养不活鱼的!”
“嗯!”
“人生除了感情生活还有许多可以做,必须做的事儿,比如责任,比如信仰。在一起是二人世界,分开了还有全世界啊!瑞瑞,不能让生活一头儿沉啊!”
“唔。”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能把药店的事儿担下来,冬冬就轻松多了!”
“啊……”小瑞有点儿脸红,羞愧交加的。他只是在给冬冬增加负担。
“慢慢来吧,别……嘟嘟……”手机终于没电了,彻底黑了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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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小瑞逛了四家超市,很不幸的发现,好像整个杭州都没有那个牌子的苹果汁!他沮丧的认命了,看来这个冤大头他是做定了!
先到总台定了票,这里没有直飞D市的,最近最省钱的路线是,去上海中转,小瑞定了第二天下午去上海的机票。划卡时发现,里面多了10000块,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结了帐,看着明细单上的饮料费用,小瑞把牙咬得嘎嘣嘎嘣响,这分明是欺诈!问了机场的方向,被告知要如此如此的换车,到武林广场去乘坐机场大巴。
时间还早,小瑞斜挎着小包又来到了那家永和杭州,还是支着领子。
“给我……”
“两碗皮蛋粥,四屉小笼包?”服务员认出了这个客人,瘦高个儿,黑皮衣,北方口音,食量惊人!
“啊,对……那个小笼包来两屉!”小瑞摸着肚子笑了,那个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胀肚!
“两屉?”
“啊,再来一碗卤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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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得了,已经十一点多了,小瑞挤上了21路公交车,上车投币,两块!然后跟着人流往里挤。
因为是雨天,人人都捏着把湿漉漉的伞,小瑞旁边的年轻人胳膊上搭件外套,捏着伞把儿把着上面的栏杆,水珠儿正滴在小瑞的脸上。
“对不住了,这车晃,不扶着就趴到你身上了!”年轻人冲小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儿!”小瑞满不在乎的抹了把脸,“要不,我帮你拿伞吧!”小瑞比他高很多,把栏杆很轻松,另一只手也闲着。
“啊,那就谢谢了!”那人倒也没客气,把伞递了过来。
小瑞接过来,银灰的伞面,红色的伞把,很漂亮的伞。果然,转过来看到了商标,三个扁扁的隶书:天堂伞。天堂伞啊!
两站过后,那人挤下了车,门要关上时,小瑞才惊叫:“伞!你的伞!”
“送你了!”那人站在站台上冲小瑞摇了摇手里的黄色米奇的皮夹。
小瑞愣了,这么眼熟,然后马上摸自己的小包,还在!松口气后,才拉开拉锁检查,这么一看才傻眼,包里空空的,下面一道长长的口子,顺着那个口子,直接可以看到自己的脚面子!
被偷了!被拉了包!所有的,卡、钱、机票,都没了!小瑞的心凉了半截儿。他慢吞吞的面无表情的在下一站下了车,手里还攥着那把天堂伞。
还好,手机还在,它乖乖的躺在皮衣的内兜里,全金属的外壳儿,冬冬特别为小瑞订制的超级抗摔型。
开机后,果然恢复了一格儿电,有一条儿信息:“喜欢辫子再留起来吧,不该逼着你剪了它,对不起!原谅我?”
小瑞站在雨里有点儿想哭,按下1键,那边刚刚喂了一声,他就大叫的开了口。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小瑞……”
“我讨厌杭州!讨厌坐车!讨厌住酒店!”小瑞一把甩掉了天堂伞,路过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个外乡人,“我讨厌天堂伞!讨厌下雨天!”
“怎么了?慢点儿说,我听不清……”
电话又嘟嘟的叫了起来,没电了!
“我想你!我想爸爸!我要回家……”小瑞终于说除了想说的话,手机也彻底黑了屏。他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继续念叨着,“冬,我被偷了,分文皆无,两手空空,只有一个没有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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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小瑞走到了杭州火车站,小包已经扔掉了,现在的他,除了怀里那个电话,没啥值钱的东西了,不过……小瑞转了转眼珠儿,还有一个脑子!
在售票处转了半天,小瑞找到了最早一次,离家最近的火车,下午5点出发,明早7点到北京。北京啊,看着这个北字就亲切,小瑞只知道要向北,一路向北,总能到那个地方!
混进检票口并不难,夹在两个大包小裹儿的老太太中间,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姐的叫着,小瑞如愿以偿的上了火车。查票时,他躲到了厕所,列车员开门看没人,就把门反锁了,小瑞就贴着门边儿等着时间过去。
这一夜,他多半是靠在车厢连接处看着外面的星星,从来没这么清醒的想过事情,他就数着星星,想着冬冬直到天亮。
“二郎神,白痴瑞,太阳晒屁股了!哈哈!”
一遍遍按着瓢虫的头,倾听着,温习着。然后就烦恼着:火车好混,汽车要咋办?小瑞开始担心到D市后,公共汽车的费用,难道饿了两天还不够,还要腿儿着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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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七点半到了北京,火车晚点。下了车就看到了一群焦急的人,半个小时的等待,伤了多少人的心?
小瑞并没有跟随大队人马出战,因为要逃票!
他走了相反的方向,又翻了几道铁门,莫名其妙的拐出了另一个站台。他想,最好能摸到去D市的火车,那就连上车检票都省了!
远远的,好像有个人影儿指着自己喊了句什么,小瑞飞快的从刚刚的出口钻进了地道,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不停的哑哑的喊,“站住!”
小瑞边跑边想,站住?不可能!站住等着你抓我?小瑞追上刚刚的人群,在里面左冲右突的来回挤着,咒骂声不绝于耳:
“操!这谁啊?”
“小B,看着点儿啊!”
“你妈的!长眼睛了吗?”
小瑞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出口,挤过去后,伸过来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