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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病好了?”林十一扫了眼后视镜,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尿尿不困难了?”
“嗯,还是疼!”老虎低下头,拍了下车门子,“那也得尿啊,疼个十次八次的就麻木了!”
“是吗?”
“哥?吃啥?”
“嗯,中医的楼下,有家白肉血肠做的不错!咱订一锅,让他送上楼……”
“上楼?”老虎眨眨眼睛,“楼上又没饭!”
“没饭有米啊!”林十一咧嘴笑了,“这炖菜的时间长,刚好够做一锅米饭的!冬子在那儿储了葱,我也好几天没吃你那个葱香米饭了,真是想啊!”
“你就别骂我了!”老虎捂了下眼睛,“我都金盆洗手了,再也不丢那个人了!”
“别呀!我喜欢吃啊!”林十一回手拍了下老虎的腿,“回去看看吧,总也不住人!都没生气儿了!先习惯习惯……”
“习惯?”老虎有点儿愣,有啥好习惯的!
“我刚看着了你们动力科的告示:是不是二栋的水管总闸坏了?从明天一直到正月十五改成人工送水,一天两次?”林十一没看老虎,一字一句的背着,语调里透着按耐不住的兴奋。
“啊!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得买个桶……”
“不用!你跟孩子搬回来吧!马上就初六,孩子生日,接着就是小年儿,春节。学校也放假了,冬子还爱干净,接水?多不方便啊!”
“那,让冬子回去吧!”
“你呢?”林十一忍着没回头。
“我?我一天三顿都在食堂解决,洗澡也在医院,一个人住习惯了,自己家也舒服啊!”
“算了吧!你在家?儿子能出来吗?老虎,你要是真心疼孩子,就听我的,大过年的,你就想看孩子两头跑?”
“我……”
“你……怕我?”
“谁怕你!”老虎瞪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好吧!又没别的办法!就住到开春儿吧!冬冬快十六了啊!”
“是啊,毛岁十七了!对了,老虎,”林十一终于转了头,看着老虎一脸诡秘的笑,“你们动力科科长姓啥?”
“动力科?姓张!干啥?你找他有事儿?”
“没事儿!我给他送面锦旗!哈!”
“锦旗?”
“上书八个大字: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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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玩儿会儿就回吧!到时辰站香了!”玉琪软语劝说着,小主子噘着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儿似的,“不去!玉琪不陪我,我找三哥去!”
“三殿下忙着祈雨,哪有工夫啊!”玉琪跟上一步,扶了下险些跌倒的孩子,心下有些好笑,这满山的野林子,有啥好玩儿的,“小主子,回吧!等站完了香,我带你去采果子!”
“果子?”十三岁的路加转过头,一身亮亮的软甲,头发梳成两个抓髻,粉嫩的小脸儿,大大的眼睛,眉间一点菩萨画的朱砂记,胸前挂着银质的麒麟送子锁,“菩提圆的果子?玉琪?是带我去看父亲吗?”
“是啊!听主子说,它又结了好多,又大又圆的,”玉琪趁机抱起孩子,放在自己肩膀上,“等你站完了香,玉琪一准儿带你去!”
“多摘一些,三哥也喜欢吃!”
“好!还有二殿下,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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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为啥我要站香呢?”
“因为你是童子!咱家最后一个童子!”
“唔……”路加望着大哥的背影儿,苦恼极了,“为啥我是最后一个啊?”
“因为你最小啊!哈哈!”一张清秀的脸从后面探出来,一把抱起莲花座上的孩子,“小四儿!想哥哥吗?”
“三哥!”路加高兴的叫着,摸着三哥黑漆漆的头发,“三哥,可不可以不做童子啊?”
“那哪儿行!”三哥捏了捏孩子的腮帮子,“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熬到了十八就修成正果了!还有五年!一晃儿就过去了!”
“五年?”路加扁着嘴趴到三哥身上,“五年好长啊!修行好没意思!三哥都不陪我!”
“小四儿!别这么说,被菩萨听着了,可是要面壁的!”三哥唬着脸,冲孩子瞪了瞪眼睛,“修行就是我们的命!你要学会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学会寻找里面的乐趣!”
“乐趣?唔,经文好难背啊!”路加搂着三哥的脖子,戳着他衣服上的金扣子,“功夫好难练!大哥成天板着一张脸;玉琪看得又紧……他们对我不好!”
“对你不好?臭小子!”三哥敲了敲孩子的头,一脸的哭笑不得,“对你不好?大哥板着脸?还不是你看得最多?你问问老二,问问我?我们一年能看见他几次?玉琪?他就差把你含在嘴里了!看着你还不是为你好!省着你闯祸!”
“三哥!吃果子!”路加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红的海棠塞到了三哥嘴里。
“唔……”三哥咬了一口,望着果子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还有父亲,除了你,菩提园谁进得去?更别提摘果子了!”
“嗯,父亲也不理路加的!每次见了面只是哼一声!”路加撇了撇嘴,“三哥,经文真的好难背啊!反反复复的,一不小心就咬着了舌头!唉呀……”
“背到哪儿了?”
“大悲咒!”
“啊?哈哈……”三哥笑了,他明白,大悲咒的内容确实磨人,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是枯燥了些,“三哥教你用清音小调儿唱大悲咒!”
“清音小调儿?”
“嗯!听好啊!”三哥理了理散乱的发尾,清了清嗓子,望着孩子的眼睛,微笑着唱到:“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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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慢慢睁开眼睛,长长出了口气,又是南柯一梦,醒了却什么也记不得了,只剩下口鼻之间的檀香,若有似无的缭绕着。他歪了歪头,床里空着,再转身,玉琪盘腿打坐在身边,闭着眼睛,散着头发,裸着上身,睡袍挂在胯骨上,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蓝光,冬子抽了抽鼻子,那缕檀香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玉琪睁开眼,正对上冬子的目光,“饿吗?”
冬子摇摇头,“我爸呢?”
“出去了,刚打电话回来,说是值班!”
“你接的?”
“嗯!”
“你会接电话?”
“我是小瑞!他会的,我都会!”
冬子默然,俩人安静的对望了五分钟,“琪哥哥,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好吗?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玉琪也沉默了一会儿,时间长到冬子已经绝望了,“冬冬,要我怎么做呢?要我把他还给你?他就是年轻的我啊!你能把13岁的冬冬还给我吗?你能把前世的峪儿还给我吗?”
“我……”冬冬哑了,我不能啊!
“冬冬,如果你想,我可以消失!死吗!也容易,只不过是你的一滴血!”玉琪拢了拢头发,声音轻柔,表情平静,似乎比白天要适应了许多,“可你要明白,我死了,他也就死了!”
“什么?”冬子支起上半身,抓着他腰上的衣服。
“我就是他,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玉琪托住冬子的肩膀,稍稍提高了音量,“小主子,要我死吗?是不是要玉琪再死一次呢?”
“我……”冬子看着这张酷似小瑞的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摇头,“你……你干吗回来,为啥要回来?”
玉琪刚想说什么,冬子就挣开他的手爬回了被窝。
过了一会儿,“琪哥哥?”
“嗯?”玉琪探过脑袋听着。
“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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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哥?”冬子坐在露天的冰场边上,诧异的看着李羽怀里的小女孩,“夕夕?”
这是三号的下午,俩人约好了来滑冰。
“夕夕今天生日,我费了好多口舌才保她出来!”李羽放下夕夕,帮她穿上冰刀,“去吧,小心点儿!”
小女孩儿欢叫着飞了出去。
冬子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夕夕会滑冰?”
“嗯!会走路就会滑冰了!”李羽也靠着冬子坐下,“好像是天生就会!夕夕在冰上最开心了!看!就象只鸟儿!”
“鸟儿?”冬子望着那个小女孩儿的身影儿,忽然想起了兰哥说的话,腊月啊,已经是腊月了!
“小羽哥,夕夕是腊月生的啊?”
“嗯,初四的!比你大两天!”
“比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