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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啊?”了一声,“那好使吗?”
肖一兵摇摇头,“不好使,最后还是去了趟医院,大夫一手拿着扁尺子压着舌头,一手拿着尖头镊子这么一夹!哈!痛苦马上解除了!”
贾云溪也笑着点点头,自己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只是已经好多年不吃鱼了。
肖一兵给贾云溪夹了个饺子,“云哥,这是鲨鱼肉做的馅儿,我特喜欢,你尝尝,没刺儿的!”说着又指了下菜盘子,冲冬子说:“不光是鱼刺儿,就连炒菜都扎我!”
“啊?炒菜?”冬子张了张嘴,低头看着菜盘子,这菜还能扎人?
“我第一次吃炒菜被扎,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唉!都是那些专利产品闹的!”肖一兵夹了口菜,放到碟子里,仔细的扒拉一会儿,才慢慢的放到嘴里,“云哥,我那时候就象嗓子里卡了鱼刺儿似的,你猜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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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溪吃着饺子,轻轻的抿着嘴角,过了一会儿抬头冲肖一兵眨眨眼睛,“是清洁丝!”
“对呀!”肖一兵敲了下盘子,冬子也叫了一声,“清洁丝?”
“就是那种不锈钢车的,都是小卷儿的细丝儿,一团儿一团儿的,刷锅用的!”肖一兵边说边比划着,然后探头问贾云溪:“云哥,你咋知道的,该不会……”
贾云溪表情沉痛的点点头,“我也被扎过!”
“啊!”冬子明白了,怨不得爸不让自己买那个东西,说是脏!好在家里的厨具都是带涂层的,也不用那么使劲蹭。
“这清洁丝,比那个鱼刺儿厉害,带倒钩的,而且还特别爱折(she二声)!”肖一兵继续冲冬子讲解着。
“是啊,要不,能那么容易进菜里吗?”贾云溪也点着头,指着菜盘子说着。
“那年,项目是北京的,我一连三天,天天都能吃到这东西,那个硌应啊!”肖一兵筋着鼻子,“后来,一到饭店,我就跟服务员说,把你们那个锅啊,都冲干净了再炒菜!我想,要盘萝卜皮吧,这个总不用锅了吧!哈,还好我事先仔细挑了挑,结果,里面明晃晃的有一小段清洁丝!我这个气啊!”肖一兵咧着嘴摇着头。
冬子也奇怪,“凉菜咋还有呢?”
贾云溪也乐了,“我大概知道是咋回事儿!”说完,看俩人都看着自己,就磕了下杯子,“那萝卜要想洗干净可不容易,尤其你还点名要吃皮!我猜,他们应该是用清洁丝刷的萝卜,有的就直接嵌在了皮里。然后就被片下来,装了盘儿,上了你的桌儿!”
“啊!”肖一兵拍了下脑袋,又冲贾云溪点点头,“对,还是云哥明白。当时,把那小服务员叫来退菜,她拿下去的时候还嘀咕呢,也不明白是哪来的这个东西!”
冬子仔细的扒拉着眼前的菜,对爸爸说:“还是在家里吃放心,自己做的干净!”
贾云溪点点头,又冲肖一兵笑了笑,“话是没错,可谁有那个好命天天在家吃啊!”
“就是!”肖一兵也冲贾云溪笑了笑,眯着细长的单眼皮冲冬子说:“我有时一年到头都不在家,不吃饭店就只能吃方便面!”
贾云溪再点点头,“不过,我也学乖了,在外面尽量吃素的,吃面食;减少闹肚子,扎嗓子的机会!”
“肖哥,你总挨扎,还敢吃鱼?”冬子说着看了眼爸爸,这爸自己可从来不吃鱼。
“干嘛不吃!”肖一兵说着又夹了一块子鱼,慢慢的,仔细的挑着刺儿,“我就好这口儿,有刺儿?有刺儿就慢慢的挑!再说,也有没刺儿的鱼啊!”说完,吃了那块鱼肉,然后指着鱼头说:“就是刺儿多的,也可以炸着吃!总之,只要选对了方法,没有吃不下去的鱼!怕刺儿就不吃鱼了?那不真成了因噎废食了!”
冬子点点头,冲着爸爸努努嘴,那意思是,听见了吧?不能因噎废食!
贾云溪撇撇嘴,冲肖一兵问,“还有没刺儿的鱼?”
“有啊!”肖一兵用餐巾抹了下嘴角,指着凉菜里的豆芽儿说:“太湖有种特产,叫小银鱼,长的跟这个豆芽儿似的,大小也差不多。浑身净白透亮的,头上有两个小黑点儿,是眼睛,全身上下只有肉!怎么吃都行,味道鲜极了,口感也好!不过,可能是北方人的习惯吧,我吃不惯他们那清蒸和醉吃的做法!”
肖一兵指了指一盘软炸虾仁,“我喜欢吃炸的。有一次在天津塘沽,他们是用鸡蛋和淀粉把小银鱼包起来,摊成饼,菜名儿就叫面托鱼!哈,好吃极了!”说着拍了下贾云溪的肩膀,“云哥,咱们这儿的大超市有时会有卖这个小银鱼的,哪天买点儿,找个地方做做,你也尝尝!”
贾云溪笑着点点头,冬子一边抬手说:“我会做,我来做!”
肖一兵拍了拍冬子的头,“我这弟弟挺全能啊,云哥,好福气啊!”
贾云溪也拍了拍冬子,冲肖一兵抬了抬下巴,“你去过的地方不少啊,东南西北的!”
“嗨!就是这个职业特点,哪有项目往哪儿扎!”肖一兵指了下马路,“这可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每年在本地都呆不了俩月!今年算是赶巧了,几个项目都是本地的!”说着冲贾云溪眨眨眼,“走的地儿多了,说话都找不着调儿了,容易串味儿!”
“呵呵,是啊!”贾云溪点点头,“上海人把知道说成晓得,我听惯了,有时也这么说!还有啊,我在那边工作的时候,有个同事总说我不睬他!其实,我是听不懂他说的是啥啊!”贾云溪敲了敲杯子,冲着孩子笑了笑,“后来,他总埋怨,我烦了,就说:你等我倒出工夫的,我睬死你!”
“呵呵。”肖一兵低头笑着。
“哈哈。”冬子眯着眼睛笑着。
“天津人说话特逗,你也能听明白,就是那个尾音儿啊,特难拿!”肖一兵又给贾云溪夹了块鱼,当然也挑去了鱼刺儿,“有一次投标,有个深圳的公司讲标。他们广东人把软包叫成闷布!那个设计师就指着图纸讲:整个六楼包房区,全是闷布!”肖一兵说着用手划拉了一圈儿,“结果,下面坐的天津老总就举手发问:慢着,嘛叫闷布?”
肖一兵举着手,学着天津口音,逗得那爷俩儿一阵大笑!
等俩人儿喘匀了气儿,肖一兵喝了口七喜,接着说:“走的地儿多了,这一嘴的南腔北调儿。在广州人家说我是北京人;在北京人家说我是河北人;在上海,说我是浙江人!唉,我总说,我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啊!可一回到C市,一上出租车,一听那个味儿,哎呀!亲切是真亲切,就是觉得,自己跟这个动静越来越远啊!”
贾云溪点点头,拿起七喜给他添满,“你长的确实不像东北人!”说着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眉毛淡淡的,眼睛细细的。
肖一兵眨眨眼睛,点点头,“是说我这眼睛吧!一小儿我们胡同那帮小子就给我起了个外号:缝眼儿!”
“凤眼儿?”冬子乐了,“单凤眼?”
肖一兵摇摇头,“是门缝儿的缝!又细又长的!”
“啊!”冬子点点头,又抿着嘴笑了两声,贾云溪拍了下孩子的头,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这是满蒙民族的典型相貌!”肖一兵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是满族?”贾云溪有点儿意外。
肖一兵摇摇头,“户口上是汉族,可我家是有家谱的。其实,我原本姓那个草头萧,祖上是大辽的国师。以前说的烟云十六州,就是现在的东三省啊!”
“哦!”贾云溪点点头,心说,这个萧可是大辽的国姓啊,只是不知道算哪个民族。
“说起来,应该算女真族!”肖一兵捏着杯子嘀咕着,“可这女真族,和后来的金人,也都搅在一起分不清了。哎呀,所以,我爷爷就干脆报了个汉族,反正500年前是一家,管他什么族呢!”
“嗯,”贾云溪看了冬子一眼,“以前听你姥姥说过,林家本来是白族,只是解放后普查人口,你姥爷勾了个汉族,因为那时候,汉族人当权,大家都怕少数民族受迫害,就都抢着说自己是汉族!”
“白族?”冬子愣了一会儿,他倒不知道这个白族是什么民族,只是莫名的想起来白大当家的!
“啊,对了!”肖一兵挺了挺腰杆儿,不自觉的咧了下嘴,手扶着左腰,冲贾云溪说:“你姓贾,你儿子咋姓林呢?”接着又笑了笑,“别误会,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两张脸的血缘!”
“啊,这个,一句两句的,还真说不清楚!”贾云溪挠了挠脑袋,歪着头瞅着儿子抿了一口七喜。
冬子粗着嗓子说:“我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