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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趴在狗窝里闭上眼,真好听,像幽谷中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那些时而闪现的双音,就像蝴蝶的翅膀在发光一样,有时还会有神奇的第二条旋律线,像有两把小提琴互相吟唱,可是你睁开眼,又的确只有一把小提琴,一副弓,和一个拉琴的少年。
安嘉冕拉完曲子,静静站在窗边,阿彻看见他的神情中有种忧郁和晦暗,好像手里拿着的小提琴坏掉了,不能再拉了,但是小提琴的保养状况一直很好,而安嘉冕经常会这样发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周末,阿彻原本以为又要练坑爹的飞盘,早早就爬起来了,却见房间里没有人,安嘉冕已经离开了。
听佣人说,安少爷今天要去参加比赛,电视还有现场直播,到点的时候女佣和管家都齐齐坐在电视前,转到体育频道,阿彻看到了全国青少年击剑比赛的现场。
“啊!出来了!”老管家激动地道。
比赛解说也提到了安嘉冕的名字。阿彻竖起耳朵听解说员介绍道:
“这个男生蛮神奇的,听说是从十一岁才开始练习花剑,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全国比赛……”
“对,第一次就一路杀出地区赛入围,”邀请来解说的嘉宾也道,“不过这孩子我以前见过一次,那时才练一年吧,但功底相当扎实,很有天赋,是属于攻击型的选手。”
“他以前似乎没有参加过地方上的比赛,”解说员像是翻看了一下资料,“团体比赛也没参加过。”
“印象中是没参加过,我倒是听说他去年参加过全国青少年射击锦标赛,还拿过冠军。”
“所以这算是玩票吗?”
“哈哈,玩票不算,算是跨界尝试吧……”
比赛正式开始,阿彻看到十四岁的安少爷右手持剑,左手夹着面罩进场。安嘉冕练西洋剑都是和私人老师在三楼专门的房间里练,他一次也没看过,不由被这一身白色击剑服的架势狠狠镇了一下。
双方选手举剑行礼,戴上面罩。
阿彻不懂西洋剑,以前和贺兰老师在一块儿时看体育频道也就看看NBA,所以完全看不出谁处在优势谁处在劣势,但是安嘉冕的进攻势头很猛他倒是看出来了,因为他几乎就一直在前进,鲜少后退过。
某一刻安嘉冕忽然一个箭步跨出,整个人啪啪定住,那一下姿势特别势如破竹霸气侧漏,然后比赛就结束了,裁判判定安嘉冕击中有效部位获胜。
这之后一直重复这样的过程,安嘉冕出场,举剑行礼,噼噼啪啪一阵交锋,灯亮,获胜……
女佣和管家全程都看得很开心,没有任何提心吊胆的地方,就这样一直到冠亚军决赛,阿彻直起身子紧张地盯着屏幕,可是依旧没有一丝悬念,连时间都没有更长一些,安嘉冕还是三两下搞定了对手。解说员的解说都顿时没了激情。
老管家满足地站起来,拍拍手招呼大家各自干活儿去了。阿彻在沙发边抬头看着一散离开的众人,这就完了?
不久就是颁奖仪式,安嘉冕站在领奖台上,接过花束,优雅温和地微笑着。整个别墅只听见狗崽子一个人在电视机前嗷呜嗷呜又跳又叫的声音。
晚上八点不到安嘉冕就回来了,管家例行地恭喜了几句,问吃过晚饭了吗,安嘉冕表示吃过了,一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叮铃一打开,安嘉冕冷不丁撞见正儿八经蹲坐在电梯门前的金毛狗,吓了一跳。
小狗崽冲他摇着尾巴:“汪!汪汪!”欢迎冠军归来!
安嘉冕走出电梯,低头扫他一眼,没什么反应,脱了外套径自走去洗手间。
阿彻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他们都不给你一个像样的祝贺太不够朋友了!我给你啊!又跳了两下:“汪汪!汪汪!”欢迎冠军归来!我们的安少爷最厉——
安嘉冕走进洗手间,砰地一下关了门。
二十分钟后,阿彻张大嘴看着和平常一样到点上|床的安嘉冕。这是一个刚刚拿了全国青少年西洋剑比赛冠军的人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让全别墅的人都集合起来,大家手牵着手,一起朝夕阳奔跑吗?!
郁闷的狗崽子啪嗒啪嗒钻回了狗窝。
☆、午夜狂奔
一眨眼的功夫,阿彻住进来快一个月了,其间安嘉冕的父母居然一次都没有露过面,而安嘉冕似乎也并不想念他们,他还是一丝不苟地每天重复着他的天才日常剧本,只是周末的时候再也没有练过西洋剑,那把银白色的花剑和书柜顶的模型飞机一样,从此被束之高阁。
一周后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大赛开始,安嘉冕早早就入了围,三天后在JASON的陪同下飞往赫尔辛基。
小提琴比赛没有电视转播,算是小小的遗憾。不过和上次的西洋剑比赛不同,西贝柳斯小提琴赛是世界级的,来自各国的参赛者无不是师从名门,有好些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安嘉冕的老师虽然也是国内泰斗,但论名气,安少爷在这些选手中全然名不见经传。阿彻听别墅的老管家和女佣们闲聊着比赛背景,越听越悬,转念又一想,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至少能让安嘉冕的形象更接地气一点。
一周后安嘉冕作为西贝柳斯国际小提琴大赛冠军回国了。在最后的协奏曲比赛环节,安嘉冕拉了门德尔松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据说惊艳全场,连现场指挥都说他很少听到十四岁的少年拉门德尔松的小协拉得如此大气,而安嘉冕学拉小提琴才五年时间,这个消息在古典音乐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阿彻想自己大约知道安嘉冕为什么会对着小提琴发呆了,陪伴了安嘉冕五年,价值不菲的斯特拉那啥啥小提琴,最后的命运也不过和那把花剑一样。别墅里的生活还是一样平静一成不变,唯一不同的,只是每天入睡前,他再也听不到那首巴赫的小提琴无伴奏曲了。
然后每天晚饭前后就是不断地找飞盘,捡飞盘,阿彻晚上做梦,梦见一只UFO一样巨大的飞盘悬在半空中,他跳啊跳根本够不着天空中的UFO飞盘,为难地一回头,安嘉冕带着又优雅又恐怖的微笑站在背后:“捡回来就有晚饭吃,捡不回来你就是晚饭。”
狗崽子吓得嗷呜一声,一身冷汗地醒过来。
半夜里的别墅静悄悄的,安嘉冕还在睡觉,阿彻抬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中的俊美少爷。安少爷睡觉时一向警觉,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这个做狗的还真是有点惭愧。不过这会儿看上去少年好像已经睡熟了。
狗崽子小心翼翼踱去了洗手间。只要不开灯,无声无息不一会儿就能放一池子热水。
。
阿彻从热水里钻出来,好久没变人,感觉真是不能再好,他拿了一张大毛巾遮住PP,尾巴和叽叽,绑好了再小心拉开浴室门,安嘉冕没醒,狗小子大着胆子溜出了卧室,一路横冲无阻地溜到一楼大厅,兴冲冲地溜出了大门。
光着脚丫踩在有些湿润的草坪上,阿彻兴奋地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滚完起来一看,屁股就光了,毛巾掉在草地上,狗小子连忙抓了毛巾正要绑好,转念又一想,这会儿也没有别人啊,那就干脆果奔吧!
变成狗的时候别墅的花园草坪什么的显得特别辽阔,变成人后一下子就缩水了许多,阿彻没果奔多久,居然就看见了夜色尽头的别墅大门。
卷毛小男孩甩着尾巴站在高耸的黑色雕花大门前,心砰砰直跳,门虽然很高,但是要攀上去并不困难。
只要翻出这道门,他就自由了,就可以去找小修了。
飞盘再见!没个点儿的晚饭再见!冷水澡再见!恐怖的微笑再见!
。
安嘉冕早上准点起床,准点进入洗手间洗头冲澡,洗完拿干毛巾准点擦着头发,然后一怔。
清醒过来的安少爷低头惊愕地看着手中沾满泥巴和草屑脏得不成样子的浴巾。
阿彻睡得倍儿满足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一团白蒙蒙的东西,再一看,上面还糊着些泥点子,狗崽子这下清醒了,一个激灵翻身起来,正对着蹲在他面前展开毛巾的安少爷。
“汪汪汪!”不是我干的!心虚说完才发觉自己不打自招。
安嘉冕蹲在狗窝前盯着夹紧尾巴的小金毛,把毛巾扔他狗窝里:“你是在对我隐瞒什么吧。”
那毛巾冷不丁罩在他脑袋上,阿彻眼前一抹黑,都不敢甩下来。
安嘉冕看着顶着块毛巾蹲在狗窝里的小金毛,也没说什么,按着膝盖起身道:“准备好了就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