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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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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压低声音,指着王家姑娘浆衣的背影,道倒也舍得,为了幼弟的前程,连自己都搭进去作陪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日日替夫子做饭洗衣,小公子不在的日子,就差住到家里去了。
  有人摇头道。我看不尽然,王姑娘从来就跟我们这帮下乡人不一样,跟夫子才是一路人,才女配才子,也算门当户对了。
  王婶道,那小公子怎么办,换作我,管她是什么才女,敢进我家门,我第一个拿菜刀把她哄出去。
  又有人插嘴,唉,我就说过男子同男子都是一时兴致,从来都是龙配凤,雌配雄,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过日子。
  那柳公子偏生和琴晚过得和睦,你又怎么说?
  早晚问题,你便看着吧。
  凡此种种,全一字不差落进临清的耳朵里。
  他垂下眼眸,不去听村人的议论,拿一根杆子拨着水,看那池鱼苗长得如何。
  琴晚道:“你别听他们胡说,乡下人就是这样,闲下来最爱乱嚼舌根。”
  “说不说都一样,我有眼睛,自己看得到。”
  琴晚挽了他的手,“临清,他要真敢负你,我便替你砍了他。”
  临清摇摇头,“他对我没有负与不负,他们这样的少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琴晚着急地掰过他的脸,“你怎么能这么想,从苏州回来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都往坏处想,一点生气也没了。”
  临清看着水里摇曳而过的游鱼,十分羡慕它们的自由。
  他没有变,只是看清了一些事情。
  你看,张澜对临沅,不就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纨绔少爷眼中,从来没有真心换真心一说。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少爷没落了,便不是少爷了。存了不该有的幻想,到头来只徒惹自己伤心。
  才明白,这份真心,沈絮是可以不要的。
  要给的是自己,又哪来权利要求他一定收下呢。
  还回去吧,强留在自己身边,终是两败俱伤。
  琴晚絮絮道:“说些别的吧,那县令家的千金真是可恶,整日缠着玉郎不放,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你不在这几天,她隔三差五派人催你去府上教琴,见你不在,就要我去,哼,我才不搭理她——”
  “县衙还要教琴先生么?”
  “啊?”
  临清的目光望向远处,没有再说话。
  教琴的事不消一日便定下来了。
  次日便独自到镇里去,临走时,沈絮站在门口,想问又不敢问,巴巴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去教人弹琴,这段时间不回来住了。
  临清是这样说的。
  沈絮身倚扉门,长久地望着那已不见人的方向,感到有什么从心里慢慢消散,那空落落的一块儿却是怎么也填不满了。
  临清去苏州的日子,从最初的不习惯到后来盼着他回来,自己亦惊奇,不知何时临清对他而言已是这样重要的存在。
  没有人伴着说话,没有人共躺一室,夜里一盏幽火,冷清的陋室里,孤枕难眠。
  这样大的陆山村,只有临清是与他相熟的。
  王潸然同他再有诗词之通,也不是那个日日伴着他、骂他怨他却不离不弃的小公子。
  沈絮诧异于自己对临清的依赖,从前搂惯了美娇娘,享惯了富贵福气,他对谁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舍。
  这份不舍究竟是什么,那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然而这样一个少年却为何叫自己如此牵挂。
  他对一步一生姿的凝碧有过痴迷,对红袖添香的舒云有过欢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情愫都已模糊不可见,如今留在手边的,只有一个临清。
  能有一个人伴着,是莫大的福气。
  于是日盼夜盼,终于盼得那人回来了,然而还来不及告诉一声我想你了,那人却又收拾了行囊离开。
  来了又走的人儿,暖了又冷的屋子,欢欣了又寥落的心。
  才知道,伴在手边的,也是会失去的。
  才知道,人家愿意给,也会愿意不给的。
  才知道,自己终是怕寂寞的。
  沈絮想,他还会回来么。
  回来了,还会走么。
  临清到县衙时,神情是郁郁的。
  周勉问他,他只摇头。周勉便替他收拾了一间空屋,让他住下,白日教一个时辰的琴,剩下的辰光,发呆或是谱曲,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沈府的日子。
  刘婉婉心不定,往往学了一会儿,就毛躁起来,左右觉得琴弦与自己对着干,要拨这根偏勾了那根。
  临清道:“心要静,先要陶醉自己,才能陶醉别人。”
  刘婉婉道:“我不要陶醉自己,只要陶醉柳大哥就行。”
  临清怔了一下,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嗡鸣。
  刘婉婉奇怪地看着他,“先生?”
  临清忽然吼道:“世间有那样多的人,为什么偏要夺人所好,你光知道你欢喜他,可曾知道有人比你更欢喜他。不过应了好时机,便要将别人辛苦养好的东西夺去,世间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你欢喜之时,可曾想过有人会伤心,他人的心意你从来不会在乎,你这样的人,还弹什么琴学什么曲,通通都是一念之私。我讨厌你,讨厌你……”
  话至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刘婉婉茫然无措,不知这向来温和的小公子为何突然之间性情大变。
  “先生,你……”
  临清挥袖将琴扫到地上,弦断铮铮。
  听得动静的柳玉郎慌忙赶来,见一地狼藉,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刘婉婉害怕地躲到他身后,揪着他的衣袖颤颤道:“我不知道,先生突然发疯了,把琴丢到地上,柳大哥,我好害怕……”
  临清怒目而视,指着柳玉郎道:“你也如此,从前风流的人,再如何洗心革面,终是不配真心。”
  柳玉郎神色一变,撇下瑟瑟发抖的刘婉婉,快步走过去握住临清的手,“你随我过来。”
  临清脸上早已是两行清泪,被柳玉郎拽至房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柳玉郎轻拍他的背,温声道:“我知道村里有些风言风语,你心里不痛快。你若是难过,便找我或琴晚说说话,何必把自己逼成这样,刘小姐是县令千金,你这样对她口出粗言,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临清愤愤道:“琴晚待你那样好,你却和刘婉婉纠缠不清,我难道骂错了么?”
  柳玉郎轻叹,“临清,你知琴晚都是戏言,你只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便把气发到她身上。”
  临清怔了一怔,掩面痛哭。
  哪里不知道刘婉婉是刘婉婉,王潸然是王潸然,自己情形太过相似,一时情难自控,便将心里藏了多时的情绪全然招架到无辜的姑娘身上。
  临清伏在桌上,将连日来的郁结全然哭出来,柳玉郎知他心中凄苦,只轻轻拍着他,让他哭个痛快。
  临清哽咽道:“对不起柳大哥,我不是故意说你风流的,我只是太气了……”
  “没有关系,我知道,不怪你。”。
  “我去和刘小姐道歉,我不该那样说她。”
  柳玉郎按住他的肩膀,温声道:“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小姐那里我去说,你不用担心,刘小姐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不是坏人,解释清楚了,便不会怪你的。”
  临清在床上睡了一日,大哭之后,疲倦难当,一气睡到傍晚才悠悠醒来。
  他下了床,走到铜镜前,望着里头虚幻的人影,手摸上眼睛,肿得难受。
  以为劝过自己了,就不会伤心了,到头来,还是丢不了心里那个早已根深蒂固的人儿。
  临清茫然看着镜中人,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
  有人敲了敲门,临清回头,周勉端了晚饭进来了。
  “起了?”周勉道,“肚子饿不饿,过来喝些粥,我去东街买了些清淡凉菜,你来尝一尝。
  “周大哥……”
  周勉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夹了一撮凉菜放到他碗里,“你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都行,但饭不可以不吃,来,先喝粥。”
  临清定定望了他片刻,心里一片感动,捧起碗大口大口喝粥。
  第二日再去教琴时,刘婉婉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不敢再偷懒喊累了,乖乖练着单调的基本功,生怕又挨骂。
  临清想了一宿,还是觉得应该亲口向她道歉。
  他放下琴,轻声道:“刘姑娘,昨日之事,是临清的不对,姑娘包涵。”
  刘婉婉连忙摆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认真练琴,先生骂得在理。”
  临清愣了一下,忍不住弯了嘴角。
  柳玉郎与周勉都为他说过好话了,可怜刘婉婉一时被骂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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