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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南宫淮想忍着不发怒,手拿着汤勺将饭递过去时,仍是怒了。
景春已不像以前那样疯了般反抗了。他没力气,光坐起身子就直喘气。他不反抗,不代表他屈从,他紧抿着唇,光是哭。
哭也没声,只流泪。
南宫淮见不得他的眼泪,一见,就生气。
“陛下要再这么喂下去,奴婢的侄子怕要死得更快了。”伊宫面无表情地抢过饭碗,看样子,是下逐客令了。
南宫淮也没说什么,只坐得离景春远了点,但走,是不可能的。
几日来,他下了朝总是往寒蝉宫走。
伊宫自然不会伺候他,他也不介意,事事都自己做了,连睡觉也靠着椅背将就将就。
清晨,淮南帝还靠在倚背上睡觉,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个小东西正望着自己。他泛了个笑容,睁开眼来,揉揉面前人的头发:“怎么又不加衣服的跑出来,快回床上捂着去。”
景春盯着他,眼睛又大又无辜,皱眉道:“烫!”
“你啊!”南宫淮张开手臂,景春自然而然地就偎了进来。他知道,景春喜欢自己抱着他。不是因为他是南宫淮,而是因为,他是景春身边所有人里,唯一一个身上无热度的人。
自己像个死人般冰冷。
而景春,爱极了这样的冰冷。
景春身体冻得发紫,有些地方冻出了疮,冒着血丝。南宫淮将人扣在怀中,拿了桌边的药为他上。景春也不反对,安心窝着,闭着眼。
“淮儿?”
南宫淮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景春又说了句,
“淮儿。”
南宫淮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淮儿,早间你去哪儿呢?怎么我一睁眼没见着你。”
淮南帝怔在那,觉得很熟悉。他想了好久,才蓦然记起——景差原来也说过一样的话。
药上完了,景春一激灵爬起来,扯着淮南帝两边脸颊傻笑:“淮儿,淮儿!”
南宫淮拿他没办法,皱着眉头任他扯。
玩闹了一阵,景春累了,南宫淮将人抱起来送到床上。
就在南宫淮替景春盖上棉被的一刻,景春又睁开眼来,瞬也不瞬地望向南宫淮:“淮儿。。。我是景差。。。你不记得我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波虐虐小高潮结束~~望看文的大人们多多留言!多提意见~~喵~~
☆、第十二章 入魇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后给颗糖吃~~
【1】
淮南帝自大殿上下朝,身后跟着曹参和夏候浅。
造反一事的危机过后,为答谢夏候浅的帮忙,南宫淮封他作了侍卫统领,也就是朱云的老职。夏候浅当时并未表态,事后却悄悄挽拒了。南宫淮没进一步逼他,只邀他在宫里多住几日。
至于曹参,原本造反一事他就是糊里糊涂参与的,事后反应过来,吓得连夜进宫求皇上恕罪。南宫淮心底清楚此人,除了愚钝守旧些外,绝干不出伤天害理,违背纲常的蠢事。微装薄怒骂了顿后,也就罢了。
三人走到御花园,远远听到吵闹声。
“公子,公子,你快些下来?!”传来的是伊宫的声音。
南宫淮心下一急,加速了步伐。
奇形怪异的假石山间,一件白衣忽闪忽现。景春藏在假山里,上蹿下跳自是少不了。但最让人头疼的是,他几天来营养不良,本就虚弱,哪经得起自己这般“折磨”。左跳右跳间,看似就要摔下来般,险象环生。
景春好奇心正胜,看到那么多人围在假山下冲自己喊,他更是越发觉着有趣起来。不料,双脚忽然离了地面,被人抱了起来。
景春正要回头望是谁这么大胆子,头却晕眩得利害。他皱着眉头用手捂着眼睛,以为只要看不到东西,头便不疼了。
显然,南宫淮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双手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把人给带下了山。
景春窝在淮南帝怀中,“呜呜”了两声当作抗议。
伊宫急忙上前来查看,确定人没大碍后,才敷衍般地看了眼南宫淮。南宫淮嘴角笑笑,并不怒。他心里知道,伊宫怕是再难原谅自己了。
夏候浅跟在南宫淮后头,瞧着景春不对劲儿,便问道:“那小子怎么了?怎么跟个七八岁小孩子一样?”
南宫淮将景春交给伊宫,示意他们到院里的亭子间休息。回头听到夏候浅的话,也没多答复。
夏候浅见南宫淮不理自己,更加纳闷。倒是曹参在一旁帮腔:“夏候大人,好歹是皇上的私事,做臣下的万万问不得。”
夏候浅才意识到,他身在皇宫里,而面前的人,是皇上。
料理完景春的事,南宫淮才把话引回正题上。他对夏候浅道:“夏候大哥,刚才说的事,你便同曹大人回去仔细商议,一个月后拿个方案给我。”
夏候浅领旨,和曹参刚提步要走。
那边,景春又闹了起来。
“火。。。烧。。。”原来,伊宫正给人喂药。费了好大力气把人固定在桌边了,药还没进嘴里,景春又扑腾起来。
不知哪来的力气,景春推开伊宫直往南宫淮的方向跑。一不留神,撞进了夏候浅怀中。
“热!”他倒是先惊了一跳,自己挣了开。
“景春小兄弟?”夏候浅先前和景春见过,免不上想关心两句。
景春却愣愣地瞧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叫景差~~”一句话,惊得夏候浅皱了眉毛。见着南宫淮赶忙上前将人拉进怀中,半哄半威胁才让人回去吃药。夏候浅心中疑虑重重。南宫淮自知是瞒不过的,就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夏候浅本想拍桌怒吼!!但他意识到,南宫淮已不是当年的淮弟了。心下整理好说辞,便呈给了皇上:“皇上,在下想收回先前的决定,当这个侍卫统领,可好?”
南宫淮神色复杂地盯了夏候浅好一会,才出言应下。
两人自御花园中出来,南宫淮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夏候浅:“我早该知道,只要跟差儿有关,你必是要上心的。”
夏候浅只留了个背影,道:“不论你信不信,我对景差的上心,可和朱云不同。”末了,又加了句:“对你上心的时候,也是有的。”
话里,略显得露骨。
南宫淮静静盯着夏候浅走远了,才微微叹气,转身。
【2】
上林苑新贡进了一只赤龟,模样蠢笨不说,龟甲上还隐约显了个“春”字。使者献上此物时说辞是“迎春瑞兆”,可淮南帝一看,脑中就蹦出了景春了样貌。于是,这只赤龟便成了景春的“宠物”。
“狗皇帝!狗皇帝!”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景春得了赤龟后给它取名竟是“狗皇帝”!天威难触,此等大不敬之事怎能容!可不料,淮南帝还顶喜欢这个名字。这不,景春在前面叫着,他还乐呵呵地跟在后面,一副气定神闲,悠然不觉的样子。
景春多日缠绵病榻,走起来步子虚,软绵绵地不稳当。淮南帝派了几个宫娥前前后后地护着,一路沿着石砌的小道走着。
常日里都说“遛狗、遛狗”,今儿可好,景春“遛起”皇帝来了。先不说为什么好好地要将一只赤龟丢在上林苑的青石板上,任它自个儿自由自在地爬着。就论着现在,景春拉着淮南帝的衣袖,跟在那没人情的赤龟后面的模样,瞧起来可劲地有趣。
“狗。。。狗。。。狗皇帝。。。快。。。快!”
景春身子实在是弱,走几步就直喘气。再加着“魇”病未好,说话就更不利索了。整个上林苑里太监宫娥来来去去,耳里尽听到的都是“狗皇帝”?!
伊宫端着洗好的秋桔奉了上来。
淮南帝见了伊宫,便将脚步放缓了些。一回神见景春疑惑着脸转过头瞧他,他只宠溺地笑说:“小景儿,吃点东西吧?!”
另一边,伊宫早派人打点出闲亭落脚,也命了人将赤龟抬入亭中。
景春放手松开了淮南帝的衣袖,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赤龟看,像是会有人加害于它般。他面上绷着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侍从后面,倒也安静地到了亭中。
两人坐下后,淮南帝极自然地拿过一秋桔剥了起来,汁水“噗”地一声渍出来,吓得景春从坐着的石椅上猛地往后一挪。淮南帝见了,忍不住笑起来:“记得刚进宫时你胆子大得很,什么话也不忌讳地说。如今却生得这般胆小,倒也可爱得紧。”
景春仍只是两眼大大地睁着,身子绷得紧紧的,直差要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淮南帝见了,面上却柔情一片。伸手轻拍了拍景春的头,另一只手递给他了刚剥好的桔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