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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除了你舅舅和他,还有谁知道我这个老东西呢?就连严子陵严大人,也只是隐约听说过罢了。如若不是找到了什么,怕是也上不了这来。”
听到此,景春便想到了景差的那卷病案。
“施主,贫尼可能要不久于人世,方才说漏了一些往事,望施主莫要再提起。”
景春恍然明白过来,刚才那话里的含义。
“等我走后,请就将我留在这里。谁也不会打扰,谁也不会知道。”
景春微张着口,道不出一字一句。
老尼手里握着的冰砖依偎着她的体温渐渐地融化,而她自己也渐渐地佝髅下身子。
景春听到那老尼最后念叨着什么:“张禹,你说这昙花一现,只为着夕阳下相见。却怕是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不过,我很开心,最后的最后,还是得以见到了我们的淮儿。。。”
最后一句尽,老尼垂下了头颅,灭了呼吸。而她手心的冰,化成了水。而那花,一碰着空气,便晶莹剔透地碎了一地。
“咚”地一个声响,景春的衣袖间落出了一块东西。
景春低头一看,却是那万俟禾烈送来的墓碑。
碑上的两个字“婉儿”,掩没在了雪地间,渐渐被白雪皑皑盖住了。
☆、第四十四章 山间落寺(完)
作者有话要说: 前集提要:
万俟禾烈篡夺西疆王之位,朱云夏侯浅青州解围。
清晨的山林雾霭迷迷,淡淡的白烟弥散在浩渺的山峰间,如云雾缭绕。那烟波缓缓遮住了视线,缠绕在攒尖卷棚的屋檐之上,飘浮于半空当中。
景春于那一片迷雾中走来,停留在了佛堂前的十米高平台之上。平台左侧生有一树,高大入云霄,遮天避日。
树下放有一方石桌,四方石凳。而凳上静坐之人,正是那淮南国的君主——南宫淮。
“我和邓尼师父一大清早便四处寻陛下。陛下病体初愈,还是多歇息的好。”
南宫淮回过头来,见着景春慢慢走向他,便浮出了一个笑容:“昨夜风大,醒早了。”
景春坐在南宫淮的身旁:“给霍启光将军的信,邓尼师父已经发出去了,陛下大可放心。”
“朕并不是担心这件事。”南宫淮拉着景春从座上起来,抱入怀中:“朕是在想今晚咱们的一点床弟之事?”
景春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推了推南宫淮:“你别这般打趣。毒才刚解,猴急什么?”
两人悄悄话说得正热闹,只见邓尼抬着一盘子的粗粮走来。邓尼看到南宫淮,不知所措地跪下身子:“贫尼见过陛下。”
南宫淮看她拘谨,急忙将人扶起:“师太不必拘礼,朕还要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邓尼听了此话,想要解释。却又看到景春的脸色,住了嘴。
“这尼姑庵,只有师太一人居住,会否过于孤苦?让朕做主,给师太收些弟子可好?”南宫淮道。
邓尼听着,不知该怎样回复,还好景春为他解了围:“陛下不必如此心急,待战事过后,再打算也不迟。”
南宫淮听着有理,也就没再提起。
邓尼放下那一盘的食物,道:“这些都是贫尼自个儿种的粮食,陛下若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南宫淮笑道:“不过若有些茶水配之,则更好。”说着这话,南宫淮的眼神盯向景春。
景春拿他没办法,心想对待病人得多加忍让:“好!好!好!我和邓尼师父去沏些茶,陛下先在这里用膳。”
邓尼看着景春又向自己使了颜色,便忙不迭地跟着景春走了。
没走几步,见着景春回头,向自己道:“多谢师太帮景儿隐瞒,景儿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邓尼摇摇头:“施主说过这是老师太的意思,邓尼自然该帮忙的。”
景春谢过邓尼后,去了食厨沏茶。而邓尼则需拿着扫帚,将满地的秋叶先扫一扫。因是晚秋,所有落叶早已有之。虽不多,也遮了地面大半。
而那边,景春取了清晨的露水,泡了一壶药茶,给南宫淮调理身体。
景春与南宫淮在这尼姑庵里待了有十多日。可自那日发现燕赵士兵突袭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任何的燕赵人。虽这庵堂的四周有百年前的先人所修建的树障,但也不至于让燕赵人失了行踪。除非,那些士兵只是障眼法。
南宫淮与景春对此都颇有些疑虑,可未为保南宫淮安全,他们还是连发了几封书信,催促霍启光前来救驾。
只是,信去了好几封,连个回应也没有。
景春一边将沏好的茶水送往南宫淮所在,一面思索着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他隐约有一些猜测,可是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实这些猜想。
很快,茶水送到了。景春看着南宫淮一面皱眉喝茶,一面吃着那些粗粮,道:“这几日辛苦陛下了。”
南宫淮一脸诧异:“要你对朕说几句好话,可真是难得。朕得叫个史官记录在案,免得日后你不认帐。”
景春刚才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南宫淮这般小题大作。他扭头哼了一声:“瞧陛下美的,景儿那是善心大发,仅此一次。”
南宫淮看得出景春是不好意思,便轻手轻脚地将人揽入怀:“好了,朕随便说说。不过,”
这“不过”之后,南宫淮将嘴唇靠在了景春的耳垂边:“那日景儿的告白,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现如今想来,朕还会脸红心跳呢!”
景春真是想要拿方豆腐往自己头上撞上一下,叫自己说了那许多。可又一想,觉得还不如让南宫淮死了痛快!!他强装镇定,将石桌上自己泡给南宫淮药茶拿了起来:
“景儿不知陛下何意?”
茶水入口,景春死死皱着眉头:“怎的这般苦涩?”何止苦涩,简直难以入口。得亏南宫淮日日都喝了下去。
南宫淮看着景春脸上皱成一团的模样,笑得四仰八叉。不过,又见得景春些许难堪,便收了笑,说道:“果真这般苦,朕倒是不觉得。。。”说罢,竟然攫住景春的下巴,俯身一吻:“若每次能这般饮用,朕倒愿意日日喝这茶?”
景春虽脸上不承认,脚下却发软,心头也越发甜蜜起来。
南宫淮看他腮角发红,凑近他道:“这般就受不住了?”
景春迷迷糊糊地让南宫淮拉着进了一座屋室。室内窗户紧闭,只有几丝清晨的早光透了进来。南宫淮的脸整个迷茫在微弱的光亮之中,只几缕发丝拂在脸庞。
“小景儿,该说的都说过了。如今,得把该做的事做了吧?”
景春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脸上更加发烫。
南宫淮看他这般,心底也莫名地柔软开来:“这样的纯情,弄得朕也不好意思了。”
景春一面听南宫淮说着,一面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下来。他似乎还有些不适应,稍稍推了开南宫淮,叫他慢一点。
却一个侧头,发现他们竟身在那尼姑庵的佛堂之内。
“陛。。陛下?”
“嗯?”南宫淮却没空应他。
“我们这可是在佛祖面前?会不会。。。”景春不禁羞耻。
南宫淮却不以为然:“小景儿,朕可是一朝天子,鬼神都得让路的。”
景春还要再反抗什么,可身子早就交了出去,他再做什么也是徒然了。
很快地,那屋室内的喘息渐次失了控制。
景春看着自己身上的南宫淮,那眉目都被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南宫淮一边摇动着身子,却是一边压抑着声响。
起先,景春只是觉得异样。后来,才发现了真正的不对劲。
漆黑一片的室内,微白的亮光,和眼前的人。
景春慢慢地伸出手,抚在了南宫淮的面庞上。然后,一滴泪水,灼伤了他的手掌。
景春听不到南宫淮的呜咽,可他的全身却都浸渍在南宫淮的悲伤当中,深入到了灵魂里。
后来,景春听到南宫淮问:“我娘死前,有说过什么?”
景春没有回答。
南宫淮又问:“她有提到张大人么?”
景春也没有回答。
南宫淮没有再问,却是死死地抱住了景春,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近似于歇斯底里。
***
很久以后,这个故事景春还是从严子陵那里听来的。
这婉儿在嫁入皇宫之前,曾有一心上人,此人正是张禹。
为了躲避入宫一事,这两人在婉儿入宫的前天晚上相约私奔。逃了几日,还是被找了回来。可是,不久之后,婉儿却有了身孕。
那时,婉儿已是淮南国的皇后,这般的丑闻当然不能传出。
所以,当朝的天子万俟奉天下令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