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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忘之续前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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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知我并非为了权利,难道就不知,我是为了你才迫不得已而为之?”凤弦听罢一阵冷笑道:“太子果然看重臣,连谋反也要拉着我一处。”飞鸾起身来至他身边,道:“芳华有了你的孩子,爹爹又一向偏爱与他,如今芳华下落不明,难保不迁怒与你。我若登基爹爹便是太上皇,自然会迁往逍遥宫居住。如此,我亦可稍稍放心。”凤弦嘴角微微一撇,盯着他道:“这等说来,太子行此大逆之事,皆是因我而起,全无半点私心?”飞鸾忽觉舌尖有些发苦,勉强笑了一下道:“‘私心’吗?我一次次向你表白,你竟会不知?”方说到这里,渐渐有些激动起来。抓了凤弦的肩道:“你……你既与芳华断情,也不愿回到我身边?还帮着外人来害我!”凤弦此时也变了脸,暗自恨道:“终竟是谁害了谁?”险险便将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冲口而出。狠狠地喘了几口气道:“我与太子只论君臣,手足,却从未与你许下白首之约。若果真为此,太子便不计后果行谋逆之举,你我只怕连君臣手足,也做不得了。”飞鸾俯身将他搂住道:“我不稀罕什么君臣手足,只想与你结百年之好。”说罢低头吻了下去。
    凤弦又羞又恼,奋力将他推开去,指了他的脸骂道:“易飞鸾,你把我看成甚等样人?我虽家道中落,还不至沦落到以色侍人。若两情相愿也罢了,只是……”飞鸾不料,他的力道如此之大,扶了把椅背方勉强站稳身子。想着自家几次三番,不顾颜面身份的向凤弦表白。费尽心机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谋反也要同他在一起。而得到的,只是他一再的拒绝。望着凤弦脸上,掩不住的几许厌恶,飞鸾心底渐渐生出一股怨恨来。站直了身子,眼中仅存的一点温情消失殆尽,望着凤弦冷笑一阵道:“‘只是’什么?只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心中仍对那左芳华念念不忘。好啊,我亦有成人之美,这便寻他回来与你团聚。”凤弦一惊尚不得开口,只听飞鸾又道:“你好生在此等他回来,切勿到处乱走,你那同党我自会着人察访,日后便由洞天服侍你的起居吧。”凤弦暗自叫苦,面上却做得强硬,道:“接不接他回来,那是你们弟兄之间的事,与我什么相干?我恼你犯上,恼你行事不计后果太过霸强,你便说我要同人加害于你。想不到你竟如此多疑,更想不到,你我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飞鸾转身望向他,含恨的双眸夹杂着痛苦与无奈。极力稳定了情绪道:“无论你做什么我皆能忍耐,其他的人就未必了,但愿你莫要连累无辜之人替你受罚。”说罢头也不回的去了。
    夜已深,外面微微起了风,似那人的呢喃吹入心头。<a

  ☆、第四十四回 小王子情关难过 左四郎路遇道长

花朝节虽已过数日,然,景明州踏青赏春之人,被那一簇簇粉白嫣红,鹅黄新绿,逗引得流连忘返。
    离城四五里的官道上,七八个人护着一辆牛车,缓缓驶来,为首之人竟是轻浪。他见前面有家酒肆,忙吩咐手下去备些干粮饮水,好继续赶路。
    时至正午,酒肆中已有十来位客人在用饭。靠最外面,坐着一个头戴木簪,身着青布直裰,相貌温婉的道长。虽已年过四十,却肌肤细腻颌下无须。他身旁另有一二十岁的青年,长的面如冠玉修眉凤目。微薄的嘴唇配着上挑的眉尾,竟有些不怒自威。两名干练的仆从在下手相陪,一旁长凳上放着几个包裹。
    那道长先还满面愁容不思饮食,忽然看见轻浪一行人,尤其看见停在路旁的牛车,心上莫名的一阵悸动。青年正温言宽慰,见他出神的看着前面发呆,亦随着他望过去。恰巧,与轻浪戒备的目光撞在一处。青年与他对视片刻,拿了杯子低头吃茶,暗自道:“好犀利的眼神,不知此人什么来历?”又看了眼道长,对他的举动很是不解。那牛车平淡无奇,可有什么看的?
    待轻浪的人,拿了大包小包的熟食饮水回来,一行人渐行渐远。那道长紧盯着牛车微张了嘴,不由自主地立起身,竟像是要追上去一般。青年同两个仆从越发诧异了,起身扶住他的肩,颔首低问道:“二叔怎么了?莫非……认得他们?”道长慢慢收回目光,微微仰首,有些迷茫的望着青年道:“我哪里认得,只是……不知那牛车中坐的什么人?”青年暗自好笑,心下自语道:“看那牛车捂得严实,只怕多半是女眷无疑。横竖不相识,怎的平白关心起陌生人来?”当着下人的面不好细问,只得先扶他坐下道:“即不认得便罢,待用过饭寻人是正经。”道长再次望向牛车消失的方向,心绪不宁的点了点头。
    不曾想片刻之后,当他们用罢午饭继续上路,却再一次遇见了轻浪一行人。
    牛车停靠在路旁,众人皆下马侍立。那领头之人面露焦灼之态,四下环顾张望。道长下意识勒住马头,神情复杂的盯着牛车,又发起了呆。青年见众人目光不善的回望过来,方要提醒,却见轻浪已朝着道长走过去。青年迅速拍马上前,将他挡在身后,操着半生不熟的官话,拱手道:“兄台有何见教?”两个仆从不动声色缓缓靠拢,三人将道长护在中间。
    轻浪在酒肆等候时,对他的举动早有察觉。尤其那道长的容貌,更让他疑窦丛生。此刻再次相逢,因想着车里人危急,便也顾不得了。听那青年方才说话,果然是外乡人。见他们似乎对自家有所误会,只得在不远处停下,拱手还礼道:“我因归家心切,赶路急了些。我家娘子受不住劳苦,方才腹中疼痛,想是动了胎气。此地离城尚远……”说着将青年身后之人望一眼,接着道:“不知道长可会医术?”青年不想节外生枝,方要出言推辞。不料那道长竟已下了马,一面走一面道:“贫道略通些医术,只是这妇科……且先看看再作道理吧。”青年对轻浪颇有提防,急忙下马上前阻拦。不料轻浪猛地踏前两步,一面挡住他,一面来抓道长的手腕儿。青年心下微惊,脸上顿时罩了层霜,伸指疾点轻浪手臂。
    便在此时,牛车内传出一阵呻吟。道长听得脸色微微一变,高声将青年喝住道:“你且在外面等后。”说罢径往牛车走去。青年赶上两步,被轻浪拦下道:“只想请道长看看并无他意,车内狭小,兄台又是年青男子,恐多有不便。”青年瞪了他一眼,只得同仆从在外面等后。
    道长才至牛车前,忽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纷至沓来。众人回头看时,那伙人已奔至面前。领头之人仿佛认得轻浪,下马将他唤到一边低声叙话,谁知才说得两句便起了争执。轻浪皱眉道:“太子何故着人跟踪与我?如何又妀变了主意?莫非……枢密使想报杀子之仇,因此……”那人面露不屑,嘿嘿冷笑几声道:“王子殿下韬光养晦隐姓埋名十余载,广揽天下能人志士,不辞辛苦积累财富所谓何来?不就是要复兴大业,以慰祖宗在天之灵吗。如今为了他放下雄心壮志,进而开罪太子,值得吗?若真惹恼了太子,莫说复国无望,便是殿下的性命也堪忧啊。”见轻浪略有迟疑,忙又道:“大业未成竟流连于声色,何况那左芳华半男半女……”说到此处,忍不住阴阳怪气的笑起来,勉强止住道:“若叫手下人知到,也会尽失人心的。孰轻孰重,想必殿下自有论断。太子一向钦佩殿下,定会紧守诺言。到时殿下收复河山荣登王位,还怕寻不到比他好千百倍之人?”说罢瞥了牛车一眼,接着道:“殿下难道要做那孩子的父亲?嗤,岂不成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笑柄?”此话正戳在轻浪痛处,叫他取舍两难。
    他是越溪国王仅存的子嗣,破宫至日尚在襁褓中,连名字也未及取。他肩负着复国大业,无论做什么皆有其目的。自七八岁上得知身世后,十余年来他被那份责任,那无奈的伪装压得透不过气。直到东城的出现,进而又结识了芳华。那少年明丽的笑容温暖的双眸,让他觉得,这世间还有真诚可言。他与太子的人早有接触,好容易盼来上位召见。其结果,竟然要他背叛朋友。与他来讲,父母在天之灵,那拼死救自己出虎口的旧臣殷殷期盼,皆是不能放下的。复国比什么都重要,可为何偏偏是东城兄弟?那是他唯一想交心又不敢交心的朋友。因为,他不想让这单纯的友谊,参杂进其他的东西。他使出浑身解术用尽手段,才从太子身边的人那里探听到真相,令他震惊是毋庸置疑的。可接下来,一丝迷茫惊慌的情续,渐渐让他坐卧不安起来。
    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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