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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也有进一步的发展。——第2页。」）。但是，中国农民不是柔弱的，是富有革命性的。在中国农民运动的历史上，自陈胜辍耕而叹，迄赤眉、黄巾、黄巢、闯献，（注「陈胜（？…前二○八），阳城（在今河南登封东南）人。秦朝未年农民起义领袖。赤眉是西汉未年以樊崇为首领的农民起义军。参加起义者都用红色涂眉，被称为“赤眉军”。黄巾是东汉末年以张角为首领的农民起义军。军中以头缠黄巾为标志，彼称为“黄巾军”。黄巢（？——八八四），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人。唐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闯”指李自成（一六○六——一六四五），陕西米脂人：明朝未年农民起义领袖。原为闯王高迎祥的部下，高迎祥牺牲后，他继称闯王。献指张献忠（一六○六——一六四六），延安柳树涧（在今陕西定边东）人。明朝未年农民起义领袖。——第2页。」），而至近代的太平天国、义和团和现在的红枪会（注「红枪会是带有迷信色彩的农民武装组织。起源于山东，渐流行于河南、陕西以及其他许多省份，固以红缨枪为武器，所以有这个称呼，中国共产党对红枪会的政策是启发和帮助他们，使之成为革命的力量，免遭军阀、土豪的利用。——第2、113页。」），都是官逼民反。这些虽未免带有农民原始暴动的色彩，可是中国农民运动有二千年一贯的历史，是无人能否认的。最近的红枪会，满布了山东、河南全省，以及直隶（注「直隶是旧省名，一九二八年改称河北。一第3页。」）、江苏、安徽、江西的一部分，正酝酿着将来的爆发。
从以上中国民族运动的大概中，已经可以找到过去失败的原因。农民是中国民族运动的主力，但是如何把成千成万的农民组织起来，又如何训练已组织起来的农民，把他们引上正轨，使之和全国的工人、学生、小商人及一切革命分子，同在反帝国主义的旗帜下面去做民族运动的工作，这是中国很急迫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五四”、“五卅”过去了，但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并未推翻，全国民众应时时预备着未来的“五四”、“五卅”。怎样补救以往的失败和准备应付将来的策略，这是每个中国人的切身问题，尤其是已经觉悟的青年，应该担负起这种责任。“到民间去”，这是今后中国民族运动中的重要口号。
*注「本文原载上海商务印书馆发行所职工会编辑的刊物《职工》第十期，署名“怀民”。该刊物是一九二五年八月商务印书馆大罢工胜利后创刊的。当时陈云同志是商务印书馆发行所的店员，参加领导了商务印书馆大罢工，并担任发行所职工会第一届执行委员会委员长。」
江苏农民运动的趋势和今后的斗争（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江苏农民运动的趋势和今后的斗争*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目前江苏农民运动是一种发展的趋势。这是有客观原因的，主要是地主阶级的剥削和压迫加重了。
在江苏农村，土地日益集中于地主阶级。各地除实行铁租制外，近来预租制、押租制（注「铁租制即不论丰歉，地租额固定不变。预租制即佃农向地主租种土地时，要预付田租。押租制即佃农向地主租种土地时，要缴纳一定数额的押金，直到退佃时才归还。……第4页。」），收租使用大秤和大斗等，都在日益普遍化。苛捐杂税有六十多种，高利贷和商业资本的剥削也十分严重。所有这些，使广大农民破产，无衣无食。农民的反抗，使地主武装迅速增加起来。今年大荒普遍，只有三成到五成的收获。再加上军阀混战，徐海（注「徐海指江苏省的徐州和海州。海州今为连云港市辖区之一。……第4页。」）一带的老百姓大受其害。因此，抗租、抗税、抗债的斗争四乡都有。这些斗争，有的是我们党领导的，或者是同我们党有关系的；自发的斗争也非常多。总之，斗争正在发展着。如果这些日常的斗争继续向前发展，就会逐步动摇封建的土地关系，给国民党军阀统治以打击。在党的影响比较大的地方，有的已向武装冲突发展，南通、如皋、泰兴等地已发展成游击战争的形势，有的甚至有红色乡村的存在。江苏农民运动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还有许多缺点，但它的确是广大贫苦农民为切身利益所需要的斗争。
目前农村斗争中还存在许多问题，我们的领导工作也还有不少缺点。党组织过去对农民运动没有进行坚决的领导，连实行土地革命（注「土地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民消灭封建和半封建性的土地占有制度的革命。一九二七年八月七日中共中央紧急会议上作出关于实行土地革命的重要决定。一九二八年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进一步制定了实行土地革命的纲领。后来，毛泽东等在领导革命根据地农民进行土地革命斗争中，逐步地提出了一系列正确的方针、政策和方法，解决了许多为党的六大所不曾解决的问题。……第5、25、163、172、265、279页。」）的宣传也很少。农民的群众性组织发展不广，也不巩固，没有汇合起来形成有系统的农民协会。由于国民党军阀的残酷压迫和豪绅地主的屠杀，农民还有害怕心理，尤其在斗争失败了的地区，这种情绪更重。国民党散布的改良主义幻想，在农民中还有相当的影响。就我们党内来说，虽还有盲动主义的残余，但主张和平发展的倾向却有相当的基础，有些党组织不敢领导农民斗争，有些党员甚至不敢到农村去。个别地方党的领导机关内，混入了富农分子，以致很难开展斗争，即使斗争起来了，也常常妥协，甚至被出卖。总的说来，各地斗争的发展是很不平衡的，往往忽起忽落。党只有坚决克服了这些缺点，才能领导农民取得土地革命的胜利。
党领导农村斗争的任务和策略，目前应注意以下各点。
（一）党在现时农民运动中的政治路线，仍然是加紧争取群众，组织群众，以准备武装暴动。在指导思想上，党必须坚决领导农民，深入开展土地革命，进行游击战争。应该看到，游击战争的条件，不是主观制造的，农民同地主阶级的激烈的斗争，必然要走上武装冲突。同时，参加游击队的，是农民群众中最觉悟、最勇敢的雇农和贫农。在这两个条件下，我们就应该加紧武装农民。在江苏开展游击战争的前途是存在的。至于游击战争能否胜利，固然有许多客观的主观的因素，尤其在国民党军阀统治较为巩固的江苏，斗争是十分艰苦、复杂的，但是从地主那里夺取武器，装备自己，小的队伍的存在是可能的。而且，即使游击战争暂时失败了，但是它的影响将会扩大，游击队将会继续发展，农村斗争一定能够开展起来。
（二）要抓住豪绅地主和国民党军阀强加于群众的一切压迫和剥削所造成的灾害的事实，根据农民的迫切要求，有计划地在农村提出斗争的口号、任务和方式，发动农民开展抗租、抗税、抗债，反对征工筑路，反对军阀战争等斗争。在策略上，要使各种日常斗争互相推动，汇合成反对帝国主义、封建势力的总的斗争。
（三）党应该确定独立的农民运动的政策，不应对刀会（注「刀会即大刀会，是带有迷信色彩的民间武装团体。产生于清末，同白莲教有密切关系。主要活动在山东、苏北、皖北一带，成员绝大多数是贫苦农民。在一些地区进行过反抗官僚、地主压迫和外国教会侵略势力的斗争，并参加了义和团的反帝爱国运动，但也常被地主阶级利用来镇压农民的反抗，……第6页。」）有过分的幻想。刀会主要是破产和失业农民的群众性组织，在客观上有革命的要求和行动，但如果缺乏党的强有力的领导，时常可以变成统治阶级利用的工具。因此，我们的策略是打入刀会，争取其中的广大群众。
（四）对土匪的策略。土匪有两种，一种是破产失业的农民，一种是军队中的溃兵。前一种是较有希望的，后一种过惯了军队、土匪生活，不易接受革命。因此，我们要着重争取土匪中的农民群众，向他们宣传党的土地革命政策，影响他们，使他们转到革命方面来。如果收编土匪参加游击队，一定要将人员分散到几个单位，不能让其合伙加入一个单位。
（五）有系统地建立各级农民协会，争取把更多群众组织起来。为了防止农民的分裂，不宜用佃农、贫农名义组织；在名称上也不一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