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好。几乎没有知觉。”左易说着,弯了一下嘴角。
刘明却瘪起嘴快哭了:“左易,你要是疼了就哭出来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以为我是你?”左易仍旧是笑,虚弱地笑。
刘明连忙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累了,懒得吐槽。”
“累了就睡吧。”刘明体贴地替左易掖被角。
左易却摇摇头:“睡不着。”
“果然还是很痛吗?”刘明立刻又紧张起来。
“不是痛。是恐惧。”左易望向窗外,淡淡地说,“刘明,你不会明白,我现在很害怕闭眼。如果我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怎么办?”
“……”刘明没有接话,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刘明知道左易需要的不是这些。所以他选择静静地聆听。
左易咬了下嘴唇,然后接着说:“你不知道,黑暗里,我想起母体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虽然不明白他把这些事共享给我的目的何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在母体看来,我知道这些事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害处,但也有可能,他是
在玩弄我,他想要试试我能陪他玩的底线在哪里……不过,无论如何,当那群人拿着器械走过来时,我明白了他的最终目的——他要夺取我的器官!”
“什么?!”刘明不由得惊叫起来。
“不然你以为,我们被制造出来是为了干什么的?”左易挑眉,“你还记不记得,母体小时候被那个面相丑陋的老太婆预言的事?老太婆说他全身的细胞会在二十岁之后开始死亡,并且永不再生。”
刘明点点头,很快又摇头:“预言这种事,我一直没当真过。”
“不错。之前我也没有当真。以为只不过是母体小时候被吓住了,因此记忆才如此深刻。但假如,这个预言本身就是真的呢?”
刘明咽了口唾沫,小声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生来就是被人当作器官容器的?”
“也可能不是器官,而是细胞。”左易说,“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人要等到我身上的水分都流失干净后再动手。大概这样比较方便提取。”
刘明自己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面,立刻吓得双唇哆嗦:“左易,现、现在怎么办?我、我我害怕!”
“我也害怕。”左易说,“想到自己被制造出来,是因为这么一个可笑的目的,我就觉得恶心。我也不希望出生的,我也不希望被制造出来的,那些人在制造我们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想法?如果一开始就是作为容器,那就不要给我人类的思维!明明赐予了我优秀的基因和头脑,却不让我骄傲地生活,非得要在某天把这一切的美好都抢夺回去!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刘明,直到昨晚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渴望生命!我从小就排斥母体的记忆,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不希望他控制我,不希望成为他的容器,从一开始我就希望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只属于自己的记忆。刘明,我要活下去,不为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就单单为了我自己,我要活下去!”
左易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唇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变得起伏不匀起来。
想到昨晚的经历,他仍然后怕。
昨晚他在看清屋内的情况后,马上明白过来一件事,门被反锁了,想要从那道厚厚的铁门冲出去根本不可能,因此他把目标放在了高高的玻璃窗上。
首先,挣扎着坐起来,用背使劲撞击手术台。幸好这手术台并没有完全固定,左易虽然费了很大力气,但终究是将手术台推到墙边。接着,他努力依靠双腿的力量站起来,爬到手术台上,然后站在上面,用背一次又一次撞击玻璃。双脚疼痛得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但他却不能放弃,一旦放弃,等待他的就将是死亡。
手上的铁链帮了很多忙,很快玻璃就碎了,他顺势后仰,从窗
户上跌落至屋外。后背扎进不少玻璃碴子,鲜血长流。
不过很好,他还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流动,这证明他至少是活着的。
他翻过身,艰难地在人工草地上匍匐前进。
刚才巨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别墅里的人,那些人发现他破窗而逃后,马上四散开来到处找他。
他卯足了劲躲到垃圾桶后面。
这时,远处一个不大的声音喊起来:“往海边跑了!”
海浪声把那人的声音淹没,所有人晃着手电筒,寻着声音快速追去。
左易来不及细想这人是否是之前给他镊子的那个,他趁着这个机会朝与海边相反的方向爬去。
等那些人从海边一无所获后回来,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他的一滩血迹并寻着血迹追上来时,他已经翻身一滚,扑上了公路。
那些人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将他抓住。
这时,其中一人的手机响了,片刻后那人挂掉电话,朝同伙大声喊道:“上面说不用追了,让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全崩了啊有木有,写的时候三次元各种负面因素,泪
22
吃完粥的左易最终没能抵挡住疲倦,他握着刘明的手,沉沉睡去。
睡梦中抢夺镊子的那人的脸渐渐浮现出来,变成凶恶无比的刘明。他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此时天已黑,刘明趴在床边小睡,侧着的睡脸面向左易,左易可以看见他细长的眉微微皱起,看样子他应该睡得很不舒服。
左易呆了片刻,忽然伸手往刘明脖子上掐去,用力,再用力一点!他的眼睛睁得滚圆,泛着嗜血的光芒。
刘明被痛醒了,大叫着跳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左易瞪着他,眼里的血光却忽地全数收敛:“昨天晚上七点以后你人在哪里?”
“应该在学校吧。”刘明望天想了想,“找了你一天,吃过晚饭就回了宿舍。我太累了。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左易顿了一顿,眼眸转动,旋即用手捂住半边脸,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我可能……有点想你了。”
刘明一呆,马上揽住左易的肩:“我不是在这儿嘛。都说过不走的。”
“嗯。”左易低下头不做声了,乌黑的额发掉下来,遮挡住包住额头的纱布。
刘明赶紧问他:“饿了没?想不想吃东西?你白天应该没吃饱。”
左易不说话,倒回枕头上用手遮住眼睛。大脑混沌不堪,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假如,刘明不是他所看到的刘明,而是母体,怎么办?
左易在医院住了近两月就出院回家了,他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极好,休养复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这期间陈铭远跑了一趟他说的海滨别墅,经过一翻调查,发现这个看似平淡的事情背后居然隐藏着更大的玄机。那幢别墅的主人常年在英国居住,案发当时也不在国内,那别墅久未有人居住,可说荒废已久。
然而那些袭击左易的人却把这间荒废的别墅当成据点,大肆进行非法活动,这实在不能不让人瞠目结舌。
陈铭远分析那些人应该隶属于某个组织,但A市大大小小的组织何止上千,要查起来相当困难。何况,左易给到他的答案虽没有不妥,却极为模糊。左易当时应该吓傻了,突然被抓走,关进屋子里,记忆出现偏差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方面,王立春和孔建辉的案子依然没有进展,攻击警局系统的幕后黑手也没有找到。无论他们怎么寻找,新的证据依旧没有出现,同时推理也陷入僵局,看起来很顺利的线索总是在关键时候断掉,例如孔建辉藏身的小木屋,例如刘明的DNA。
说到刘明,这个嫌犯真的一点都不像嫌犯。他老实得不像话,看见警察都会不自觉的浑身哆嗦,跟他混熟之后发现他好一点了,但每每提到案情又会让他回复到之前的紧张状态。
——简直是没办法沟通。拿左易
的话说,刘明是脑袋被驴踢过才能启动智慧装置的异种。
既然刘明这条路行不通,陈铭远难免对左易好奇。
只是没想到左易更让他呕血,仗着自己伤势未愈,支使刘明干活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也算上!结果他跟刘明一样,下班的时候跑去给左易做牛做马,烧水做饭,忙得累死!
操他大爷!
有天陈铭远实在怒极,围裙一扔不干了!
结果左易就那么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声泪俱下地控诉他身为人民警察却不为人民服务,然后又絮絮叨叨的地叙述自己苦逼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然后又扯自己的伤啊,怎么怎么痛,父母又远在他乡音讯全无之类。
听得陈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