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四顾,却并不曾见到什么奇异,只是那阴寒却盘踞在周围,连着看周遭的景色也觉得多了几分晦暗。
鼻翼传入一道阴冷的香气,香气弥漫,身体也觉得一阵的乏力,一阵酸软袭来,忽的倒地不起。
脑海一阵翻腾,身穿金甲的青年素手执着苍老头颅,黑色巨兽血口大张,姿色绝丽的美姬翩翩起舞……
四肢百骸处绵延不绝的酸软,让人感觉像是堕入了暗黑无界的迷雾里。
云涧扒开肩上的包裹,散开在地上的包裹里凌乱异常,黑色玉石幽幽的发着暗光,可惜云涧要找的不是那个。他掏出那把家传的匕首便插向了自己的腿上,疼痛袭来,脑里混乱的影像才消散开去。
云涧跪在地上,握着匕首狠狠的道:“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色厉内荏的叫吼声,似乎起来作用。
几步远处,显现在视线里的是抹绛紫的锦服,黑色的步履慢慢的跨到了自己的眼睛。
云涧觉得脑海有些眩晕,他将手紧紧的握住了出鞘的匕首,殷红的血水顺着净白的手滑落在细碎的草叶上,疼痛驱赶了眩晕,云涧扬起头,才看清了来人。
逆光的人,身材高大,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浓郁的冷香。那人的脸虽是逆着光,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看的异常的清楚:冷峻的脸庞像是凝了一层寒冰,细长幽深的眼眸透出毫不掩饰的噬人的寒意。这人,正是冥君。
这人……他不认识!
异香使得云涧越发的恍惚,他只有靠在再一次握着匕首方能保持镇静。
可是,手里的匕首却是被那人捏着。
那人蹲在地上,将那匕首轻轻的从云涧手里抽去,眼睛里没有半点的温度,冷冷的道:“你的命既然被他保住了,就好好的活着吧!”
说话间便站的笔直,云涧诧异的看见那人手里泛出一阵紫色的光,光直直的射向了自己的脑袋。
云涧眼睛闪现过无数场景,尽数是在那青鸾殿的场景,他感觉这些影像被人揉作一团,正在被渐渐的抽离。
“你……不能!”
云涧挣扎着起身,语气微弱,却还是牢牢的揪住了冥君的衣服。
冥君冷冷一笑,紫色光芒消失殆尽,他看着云涧眸里的光彩渐渐的黯淡,倒地不起,道:“吾为何不能?你若是记不起这些日子的事情,那么少康还是得继续做回他的酒仙!这样的买卖,吾为何不做呢?”
只是云涧却再也听不见了,彼岸花的威力于冥君无效,于他这一介凡人却是有效的多!
他此刻,却是陷入了前世记忆的轮回中,不得出路。
冥君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云涧,将抽离出的记忆震的粉碎,带着少许翠绿的记忆碎片碎成一点一点的细小光芒,逐渐的飘散到空中。
冥君抬头,看了看天边明亮的光芒,微微皱了皱眉,却是一个转身便消失在这片林子里。
凌乱的衣角处,一块墨色的玉石轻轻的滑了出来。
它悄悄的移动道云涧的脸前,阵阵墨色的黑烟弥漫开来,烟色飘去,纯狐的身影却是显现出来。
她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衫衣,眉眼处的黑纹却是淡了许多。
纯狐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涧,歪了歪脖子,恍惚道:“彼岸花……的香气……少君会记起所有的事情来的……本宫也会记起许多事情的……”
说完身影恍惚成一阵浓烟,浓烟收缩重新成为黑玉石。
六重天上
少康在自己府邸的酒窖里理酒,忽的感到一阵极速的心窒,他闭了闭眼,那阵心窒却慢慢的消散,可惜心底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第8章 记忆轮回
注:因情节扩张的需要,故而对夏朝少康那一段的历史作出了大部分的改变,望请各位读者勿先入为主,见谅见谅!
残阳似血,日头西沉,纶地人民却并未因夜幕降临而选择归家入睡:他们的王,于今日发起,讨伐暴寒!
圆木结成的台子,空旷而广大。
素色衣裳的青年稳稳的坐在黑毛巨兽的脊背上,那人眉目和善,浅绿色的眼眸昭显着极为尊贵的血统。
圆台的周围皆是身穿盔甲的将士,众位将士们皆是沉默着,渐渐的围绕在这圆台上的民众也多了起来。人群激昂,议论着,叫喊着,那坐在兽上的青年却纹丝不动,一派清风。
天穹上最后的一片残阳落下的时候,那青年终于动了。
他轻巧的向上跃起,稳稳的站在了黑兽的额头上,那巨兽却不耐,眯了眯眼,反而异常乖顺的伸着脖子,让那青年站的稳。
青年站好后,素手一挥,一截玉碟便落在了地上。
有眼识的民众自然是识的,那乃是天朝的碟文,摔此公文,若是被诸侯王知道了,死罪一条。
青年却是冷冷的看着那碎成片的玉碟,朗声道:“昔日先祖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而今水患已除,民众得以安生立命。异族有穷氏司弈却暗藏祸心!罔顾天法,弑杀天子,败坏朝纲,淫乱后宫,其义子寒浞弑父败坏天伦,杀人取命,残暴至极,过浇为虎作伥,祸乱朝纲。此三人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尔等将士民众,乃我夏朝之勇士,伐暴政,诛寒浞父子乃后人必肩之责。尔等可愿?”
百姓们常日里受益与大禹,民心淳朴,自然是听得懂那青年所说的。
大禹治水之事,利千秋万代,他们又岂能不愿?
果然,有虞氏的诸侯王从人潮的尽头走了出来,他拱手朝着站在巨兽头上的青年拜了拜,道:“吾王奉应天命,讨伐诸贼,我等小国誓死以卫!”
此言以一人之声传出,但却是足以。
围在外圈的民众们皆是以头抢地,齐齐喊到:“吾王奉应天命,我等誓死以卫!”
消息一路而飞,终于传到了朝都安邑。
而听到消息时,少康已然攻到了王畿之地,安邑城危在旦夕。
后殿之中,衣着华丽的纯狐初次听见了消息时,惊得连话都说不出。
传话的宫奴匍匐在冰凉的青玉石板上,抖着身子,不敢说话。
许久,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她大着胆子偷偷的那眼瞄着。
便瞧见了容貌眉眼的妃子花容失色,脸色煞白,连着一贯的笑意都失去了。
“主君……主君在哪?”纯狐回神之后,脸色发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奴,目露凶光,惊得那宫奴又颤了颤。
“王在前庭……”
那宫奴话音方落,纯狐便从榻上直直的越了下了,衣裳都没曾穿好,披散着发便跑了出去。
墨色的发丝一直在半空中,一颠一颠的绕了王城半圈才跑到了前庭。
苍色的宫殿里空荡荡的,她跨入门槛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脚下踩着的是粘稠的液体,低头一看,便发现了一滩血色,纯狐愣了愣,却是急急的往前奔去。
殿内的尸首,大半是宫奴,青白色的脸上还残留着死前最后的一点惊恐和害怕。
而这些,纯狐早就见过许多。
再一抬眼,便瞧见了那人。
那人一袭墨色的王服,半边脸都是血渍,浅色的眼睛里一片肃杀之意。
但是当看到自己时,眼底的冷意才逐渐的消散。
她忽的想起第一次见时,那时在宫宴上,年及不惑的司弈让她在众位将领的面前跳舞。
她再怎么不愿,也还是阻不了司弈的命令。
换上舞服出殿时,四周的视线皆是恶意或淫秽,独独寒浞不是。
那人稳稳的坐在案前,执着杯子里的酒一口又一口的饮,但看见自己看着他时,也并不恼,反而微微的点了点头,眼底的神情却是极其的温和。
能够站的那么近看着他,纯狐感到了异常的满足。
“主君该是知道,少康攻城的消息吧。”纯狐奔到那人的面前,仰着脖子轻轻的擦拭着寒浞脸上的血渍。
寒浞点了点头,便解下了身上的衣物披在纯狐身上,他瞧着满殿的死尸,冷笑道:“祭祀说孤活不过今夜,所以孤把他杀了。这些人,孤看着不顺眼,便也杀了。”他侧着头,柔柔的看着怀里的人,“爱妻以为,孤惧生死吗?”
纯狐眨了眨眼,面色微白:“纯狐知道主君不惧,但是纯狐不愿看见主君身死……”
她忽的俯在了寒浞的肩上,眼角的泪水湿了那人的衣裳,她才往后退了退,红着眼眶,急急的道:“少君肯定会赶来的!主君切莫将方士之言信得过真!”
她以为,此言至少还是可以给他一个放心,可是他却发现寒浞并不在意。
他如往常一般,轻轻的将她的发髻理好,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