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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书丛说》四册。
至朱彝尊《经义考》则但据《一斋书目》编入其名,而注云“未见”。盖久在若存若亡间矣。此本凡《大学》一卷、《中庸》一卷、《孟子》二卷。《中庸》阙其半,《论语》则已全阙,亦非完书。然约计所存,犹有十之五六。即益以所阙之帙,亦不能足原目二十卷之数,殆后来已有所合并欤?书中发挥义理,皆言简义该。或有难晓,则为图以明之,务使无所凝滞而后已。其於训诂名物,亦颇考证,有足补《章句》所未备。於朱子一家之学,可谓有所发明矣。
△《四书通》·二十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胡炳文撰。炳文有《周易本义通释》,已著录。是编以赵顺孙《四书纂疏》、吴真子《四书集成》皆阐朱子之绪论,而尚有与朱子相戾者。因重为刊削,附以己说,以成此书。凡朱子以前之说,嫌於补朱子之遗,皆斥不录,故所取於《纂疏》、《集成》者仅十四家。二书之外,又增入四十五家,则皆恪守考亭之学者也。大抵合於经义与否非其所论,惟以合於注意与否定其是非。虽坚持门户,未免偏主一家,然观其《凡例》,於“颜渊好学”章,哀乐、哀惧一字之笔误,亦必辨明;於“为政以德”章,初本作“行道而有得於身”,祝洙本作“行道而有得於心”,改本又作“得於心而不失”,刊本先后之差,亦悉加考正:其於一家之学,用心亦勤且密矣。《章句集注》所引凡五十四家,今多不甚可考。蔡模《集疏》间有所注,亦不甚详。是书尚一一载其名字,颇足以资订证。然如《集注》以“有妇人焉”为邑姜,所引“刘侍读曰”者即刘敞《七经小传》之说也,炳文独遗漏不载。盖敞在北宋,闭户穷经,不入伊洛之派。讲学之家,恶其不相攀附,遂无复道其姓名者。故朱子虽引之,而炳文不知为谁也。是亦各尊所闻之一验矣。
△《四书通证》·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张存中撰。存中字德庸,新安人。初,胡炳文作《四书通》,详义理而略名物。存中因排纂旧说,成此书以附其后,故名曰《四书通证》。炳文为之序,称北方杜缑山有《语孟旁通》,平水薛寿之有《四书引证》(案杜缑山名瑛,金人。薛寿之名引年,元初人),皆失之太繁。存中能删冗从简,去非取是。又曰:“学者於余之《通》,知《四书》用意之深。於《通证》,知《四书》用事之审。”
推之甚至。今核其书,引经数典,字字必著所出。而《论语》“夏曰瑚,商曰琏”
一条承包氏之误者,乃不引《礼记》以证之。又“时见曰会,众钤煌保搿吨芾瘛繁疚男∫臁8撬未洹耙蟆保矢摹耙蟆蔽爸凇薄D说吨芾瘛缝断拢槐嫫浜我圆煌=圆幻庥兴鼗ぁ2恢熳又г诿魇サ乐第洌滩槐匚湟病!睹献印贰坝氤蜒粽剑銎淦咭亍币惶酰嬷形健啊妒芳恰纷靼艘兀聪晔胧恰保恢韭碚辍妒芳撬饕访髯ⅰ妒芳恰饭疟咀髌咭亍J侵熳映破咭啬司莨疟荆敲蟆4嬷谐忠刹痪觯嗍ъ犊己恕S秩纭叭谩币段庠酱呵铩罚杭霸铀怠6独肥旅慷嘀谜范锻ḿ罚喾歉局АH淮蟾裴缫昝鳎度巳讼岸敛徊煺撸灰痪弑瓿龃Γ墒〖煸闹常堆д咭嗖晃薏挂印�
△《四书疑节》·十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元袁俊翁撰。俊翁字敏斋,袁州人。前有黎立武、李应星《序》,又有彭元龙《序》二篇。应星、元龙《序》,皆称“俊翁”,独立武《序》作“隽翁”,盖传写字异也。其仕履无可考。立武《序》称以“重吾榜”,应星《序》亦称“奕奕魁文”,知尝首举於乡矣。立武、应星《序》及元龙前一《序》,并侧注“经史疑义”字。元龙后一《序》,又侧注“四书经疑”字。而卷首标题,则作“待问集四书疑节”,互相参错。考俊翁题词,称科目以《四书》设疑,以经史发策,因取《四书》经史门分而类析之。盖《待问集》者其总名,《经史疑义》、《四书经疑》其中之子部。今《经史疑义》已佚,故《序》与书两不相应也。惟“疑节”之名不甚可解。卷首有“溪山家塾刊行”字,或重刻时有所删节,故改题曰“节”欤?朱彝尊《经义考》中载之,注曰“未见”。此本犹从元版传钞,其例以《四书》之文互相参对为题,或似异而实同,或似同而实异,或阐义理,或用考证,皆标问於前,列答於后。盖当时之体如是。虽亦科举之学,然非融贯经义,昭晰无疑,则格阂不能下一语,非犹夫明人科举之学也。
△《四书经疑贯通》·八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元王充耘撰。充耘有《读书管见》,已著录。是编黄虞稷《千顷堂书目》谓其已佚。此本为明范钦天一阁旧钞,尚首尾完具。惟第二卷中脱一页,第八卷中脱一页,无从校补,则亦仅存之笈矣。其书以《四书》同异参互比较,各设问答以明之。盖延祐科举,经义之外有经疑,此与袁俊翁书皆程试之式也。其间辨别疑似颇有发明,非经义之循题衍说可以影响揣摩者比。故有元一代,士犹笃志於研经。明洪武三年初行科举,其《四书》疑问以《大学》“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二节与《孟子》“道在迩而求诸远”一节合为一题,问二书所言平天下大指同异(案此题见《日知录》),盖犹沿元制。至十七年改定格式,而经疑之法遂废。录此二书,犹可以见宋元以来明经取士之旧制也。
△《四书纂笺》·二十八卷(内府藏本)
元詹道传撰。道传,临川人。其始末未详。是书略仿古经笺疏之体,取朱子《四书章句集注》、《或问》,正其音读,考其名物度数,各注於本句之下,亦间释朱子所引之成语。如“真积力久”出《荀子·劝学篇》,“孝子爱日”出《扬子·孝至篇》,皆为证其出处。其所援引,亦间有牴牾。如《论语》“夏瑚、商琏”,朱子本引包咸旧《注》(案咸《注》久佚,此据何晏《集解》所引)。
道传既引《明堂位》“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辨其异同,而复谓“夏曰瑚,商曰琏”本於《尔雅·释器》。今检校《尔雅》,实无此文,则道传杜撰附会也。
又此书於朱子所引诸儒,皆详其名字、里居。而《孟子·尽心章》引陈氏厌於嫡母之说,实陈耆卿《孟子记蒙》中语。耆卿字寿老,临海人,见叶适《水心集》。
此独失载,亦未免有所疏漏。然大致皆有根柢,犹元儒之务实学者。与张存中《四书通证》相较,固犹在其上矣。
△《四书通旨》·六卷(内府藏本)
元朱公迁撰。公迁有《诗传疏义》,已著录。是编取《四书》之文,条分缕析,以类相从,凡为九十八门。每门之中,又以语意相近者联缀列之,而一一辨别异同,各以“右明某义”云云标立言之宗旨。盖昔程子尝以此法教学者,而公迁推广其意以成是书。其间门目既多,间涉冗碎。故朱彝尊《经义考》谓读者微嫌其繁。又如“樊迟请学稼”,不过局於末业,乃列之於“异端门”,与许行同讥。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本周室班爵之制,乃列之於“士门”,与处士一例,亦颇伤踳驳。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孔门弟子、子思、孟子诸门,以人隶事,体近类书,尤为无所发明。然於天人性命之微,道德学问之要,多能剖其疑似,详其次序,使读者因此证彼,涣然冰释。要非融会贯通,不能言之成理如是也。所引诸家之说,独称饶鲁为饶子,其渊源盖有自矣。
明正统中何英作《诗传疏义序》,称永乐乙酉,因阅《四书通旨》而语及《疏义》,则是书行世,在《疏义》之前。顾明以来说《四书》者罕见徵引,近《通志堂经解》始刊行之,盖久微而复出也。句下间列异同,如“喜怒哀乐”一条,谓“右以体言”,而注“亦曰以性言”字;“允执其中”一条,谓“右以用言”,而注“亦曰以事理言”字;如是者不一,疑刊是书者参校诸本所附,非公迁之旧。其出自谁手,则不可考矣。
△《四书管窥》·八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史伯璿撰。伯璿字文玑,温州平阳人。据所作《管窥外篇》成於至元丁未,即元亡之年,计其人当已入明。然始末不可考矣。是编见於《秘阁书目》者五册。
杨士奇《东里集》则称有四册,刻版在永嘉郡学。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