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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显然没有料到希澈会有这样的反应,还没有反应过来,希澈已经一把抓过手下手里抓的那把刀,将韩庚的一双手放在桌上死死按着!!!
“希澈哥!!!”在中扑进来,身后跟着跌跌撞撞惨白了脸色的紫月。
“夫人,他三番五次欺骗我,愚弄我,追杀我最爱的弟弟,甚至开枪杀我,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那我剁他一双手也不为过吧!!!”
那个身体在颤抖,连同自己的。希澈死死压着韩庚,很贴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虚弱的呼吸,那嘴唇早已经没有任何血色,干裂而苍白,头发沾在脸上,满脸的污垢,他在孱弱得喘息,一口一口,吐纳得那样困难……
希澈手在刀柄上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希澈君……”女人的脸色异常难看。
我必须
赌一把。
希澈慢慢慢慢,把刀放到了韩庚的脖子上,“不……夫人,这并不解恨,比起双手,我更想从这里下手……”
刀在他的后颈摩挲,气氛几乎凝固。
他听到在中和紫月的抽气声。
“希澈君!!”这下轮到女人慌了!“希澈君,他是我们木莲的人,就算他看守不利处置也该由木莲家来决定!”
“呵,没了双手木莲家还要他来干嘛??!!!一个不能拿枪的执行还能做执行吗?!”
“这不用你来管!!”女人高声尖叫起来。
“那好,”希澈说,“他失职的罪你来处置,他欠我的,今天起都给我还回来!!”
“你想怎么样?”
刀刃在韩庚的后颈一点一点割出血肉,触目惊心的红……
“我困了,”希澈突然打了个哈欠,“把他给我处理干净了,洗白白了送到我床上来。”
“什……什么?”
刀刃发出明晃晃的冷艳光芒,希澈的笑绝美而冰冷,“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夫人,对木莲家来说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废物而已……”
女人的脸色异常难看,“好……我答应你……”
希澈笑,慢慢,慢慢放下手里的刀,这才感觉手心底已经一层湿腻的汗水……
呵……
呵呵。
我就说……金希澈……从来不会输……
Eighteen
一……屋子的人。
希澈皱眉,抱着手臂倚靠在窗台边上。
医生护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整个空间都异常杂乱。这中间门被猛地拍开过一次,冲进来风尘仆仆的允浩,慌慌张张冲进来要说什么,看到满屋子凌乱景象,又看看靠在门边的在中,突然讷讷得收了口,轻手轻脚得走进来,关了门,悄无声息的选了一个角落站定,不再出声。
许久之后,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出去,给在门口的在中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关了门走了。整个空间忽然安静了下来,一直站在床边的紫月转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清水出来,坐到床边开始给床上的韩庚擦脸,虽然为了金希澈的那句“洗白白了送到我床上来”而给他略做过简单的清洗,但还是能看到额头发根依旧沾着些许污垢灰尘,紫月用毛巾过了水一点一点去擦拭,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几个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和毛巾擦过皮肤的细小摩梭声。
空间静谧得几乎有些诡异,却在这时,床上一直昏迷的人儿忽然轻轻的唤了一声:
“希……”
虽然轻微,可在这极度安静的空间里这一声像是呢喃般的声响还是显得异常清晰,紫月的手一僵,所有人都忽的抬起头,看向倚在窗边的希澈,希澈身体微微一颤,却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得立在那里,不转身,不回头。
紫月转头,收回手,蹲下身把毛巾又在清水中过了一遍,挤干了重新要去擦韩庚另一边的脸,韩庚却突然转了头,躲过了要擦拭的毛巾,闭着眼皱了眉,又轻轻地喊,“希……”
希什么希!!!
紫月恨恨得想吼,你就算叫他,唤他,他会过来吗?他会理你吗?他现在恨不得剁了你的手要了你的命你还巴望着他会过来握你的手吗?这么想着,下手就重了起来,毛巾狠狠擦过韩庚的脖颈,在白皙颈部留下条长长的红痕,许是觉得痛了,韩庚本能得缩了缩脖子,眉皱得更紧,脸转向另一边喃喃得唤:
“希……”
“……希……澈……”
紫月冷了脸,把毛巾翻过身用力得去擦韩庚的耳后。希澈,希澈,希澈!!只有这种时候你有勇气叫他的名字可这个时候在照顾你清洗你的是谁你睁眼看看啊!!!!
越想越气,手不知轻重得落在韩庚的耳侧,立刻擦红了他大半边脸颊!这时,手腕突然被一下抓住,紫月猛地抬头,就看到希澈已然站到她面前,漠然得用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说,“我来。”
紫月愣住。
“喂!!丫头!!”
紫月站起来,头也不回得拉开门就往外走。
在中赶忙追出去,在走道上喊“喂!!丫头!!喂!!”
紫月不管不顾的往外走,在中跑上去,单手用胳膊一把勒住她压到自己的胸口抱了,说,“你跑什么!!”
“有什么了不起……他以为我高兴给他擦么……有什么了不起……”
在中搂住他,“好了,好了,回去了~~”
“他不是恨韩庚哥恨得牙痒痒吗?不是杀他一千遍都不泄恨吗?那他干嘛又不肯放手?不肯放手了又为什么不肯拿那个秘密来换韩庚哥的命?他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
在中搂着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轻轻说,“他……是真的了不起,丫头……”
紫月抬起头,看看在中,咬了唇不说话。
要两全,不取舍,金希澈的魄力那一刻就毕显无疑,又多深重,这情爱拿不起却也放不下,韩庚成为他最痛的刺,一边流血一边紧紧握着不放,这又岂是你我,能办到的两全?
“我赶着回来,但还是差了那么一步”允浩拖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对着希澈讷讷得开口,“去意大利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只一个星期而已母亲还是……”
想再说下去,却发现希澈压根就没听他在说什么。允浩只好收口,按住希澈抓着毛巾给韩庚擦拭的手,“你不该回来的,希澈哥……”
希澈抬眼看他一眼,挣脱开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用的,就算你为他开天辟地,为他赴汤蹈火,一次次原谅他,相信他,以为总有那么一次他不会对你背叛,但是他还是每一次都会让你失望,没有用的。”
希澈嗤笑一声,“你在说你自己么?郑允浩?”
允浩一愣,“是,我是在说自己,可是一样的,哥,你我都一样,你从韩庚身上得不到的东西,我从在中身上,一样得不到。”
那种……叫做信仰的东西……
他可以把心把爱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你,可他不会……把他的信仰给你……他们是在我的母亲最仁慈也最严酷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所谓……死士……他们便是这个木莲家最忠诚也最让你绝望的死士,到死,也不会背叛他们的信仰和神明。你一遍一遍原谅他的背弃,相信下一次他能站到你身边来,到最后伤的,还是你自己……
我……
就是最好的例证。
希澈不回话,房间又重回死一般的寂静,韩庚陷入昏睡,胸膛的起伏显得非常吃力,希澈放下毛巾,一粒一粒解开韩庚的上衣纽扣。
“这是……”允浩倒吸了一口气。
“可能已经内伤了,”大片乌青从锁骨一路蔓延了整个胸口,希澈皱眉,重新把纽扣扣好,“最好明天能让医生给他拍张片子,一直这么拖着不是办法。”
允浩疑惑得看着希澈。
希澈只是垂着头,捋起韩庚的袖子给他擦起手臂,却又突然笑出声来,“呵,难道你以为,我还巴望着这家伙会浪子回头不成?”
允浩一愣。
“金希澈又不是被丈夫抛家弃子的黄脸婆,再说了……”
再说了,他韩庚自己都说过,他从来就不是忠于金希澈的,又何来的背叛?他也没有向着金希澈的方向,又哪来的回头?
“我可没有巴望着等下一次他能站到金希澈这一边来,”希澈继续慢悠悠得说,“当然我也不会给他任何背叛金希澈的机会。”
灯光煞白,床上的人儿陷在深度昏睡中,希澈的眉眼在这炽白的光线下前所未有的坚定。允浩怔怔得看着他。
“你和金在中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怨天尤人不如去赢得漂亮,得不到他的信仰,你就取代他所信仰的一切,成为他的信仰,这不就结了?”
允浩被震住,一会,才笑笑,“说得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