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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得,又是一声!
“慧琳姐!!!”昌珉赶忙上前扣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慧琳一把甩开昌珉的手,“啪!”得,又是一巴掌!!!!
“姐!!”昌珉大叫起来,“你凭什么打他?!”
脸上火辣辣得疼,慧琳只是淡淡得看着他,然后说,“就凭当初是我捡回的那个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李赫在,就凭是我一手把那个死在过去了的李赫在重新救活过来!”
走道冰凉。慧琳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我早该想到,你就是那个赫在一直在等的人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人回来,回到赫在身边,我就狠狠给他几巴掌,这是我替赫在打的,因为那个傻小子,就算被那个人害得看不见听不见了,都还傻傻得想着那个人的好。你知道我捡回他的时候他是个什么样吗?眼睛瞎了,肋骨断了,甚至胸骨把肺部都刺破了,他一点都不像人样的被我捡回来了。我以为他没救了,我甚至想我捡个随时会死的废物回来太晦气了,我想把他再丢出去的,他却那样顽强得活下来了。但是整整两个月,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说,请问,你能不能给我一盆仙人掌……”
女人的叙述平静却像是一把利刀,割得人痛得喘不上气来。
“你知道他要仙人掌干嘛吗?我当时不知道,就随便搞了一盆特大号的放到他床头,一直到有一天我进他房间,我才知道他要仙人掌干什么……我看到他把他的手放在那上面,刺都扎进了肉里,血流到了那株仙人掌上,血红血红!”
东海惊讶得抬起头来,“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他看不到,也听不到,他说他只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睡着和醒着没有差别,睁眼和闭眼也没有差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要一盆仙人掌,他每天醒过来就伸手去摸摸,觉得疼了,就安心了,原来自己还活着……”
有什么……
在心底一点一点绞痛,心脏像被握住了一般,紧得难受。
“东海……你知道吗?他眼睛看不见之前,就已经听不见了。受外力撞击的颅脑损伤……他说那是曾经有人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下……我替他看好了所有的外伤,包括他的眼睛。却看不好那个他一直在等待的人,给他带来的伤。”
“哥~哥!”
身体已然不稳,东海踉跄着倒下去。
昌珉抱住他。“慧琳姐,你别说了……”
Thirteen (上)
赫在番外
你爱过吗?你像我这样爱过吗?寂寞的安静的盛大的而又绝望的……爱过吗?
那种一撕扯就是满地黏湿血液心肝脾肺肾都疼痛的爱。
你一定没有过吧。那样子的……爱啊……
女人讨厌下雨天,更讨厌下雨天还得遇上麻烦的事儿。看到那个臭小子的时候,他蜷缩在一个垃圾桶后面,满身鲜血污垢,雨水冲着他,把他身上的血冲成血流,女人就是看到了那满地的血水找到垃圾桶后面的。
“天哪!”
即使是看惯了生生死死,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的女人,还是被这样惨不忍睹的样貌给吓到了。女人不是什么慈善家,也从来没有捡流浪狗回家的习惯,但是她还是试着用脚踢了踢他,发现他还活着,拦了辆车把他拖回了家。
为什么不去医院?很简单,万一他死在医院了,她就麻烦了,拖回家万一他死了,找个地方埋了谁也不知道。从这想法可以看出,女人,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丢回家女人其实也没有真的去好好救治他,找了个私人医生给看了,搬了些仪器药品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回来后,请了个看护看着他,女人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不像那些整天在家闲着没事干的家庭主妇一般有那些闲情逸致去照顾阿猫阿狗,她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比如白鹭会内乱,一堆人等着从那些残骨上扒下块肉来。
一直到有一天女人终于想起家里还躺了个半死不活的人,才跑上三楼去看了一看,一看,她便再也走不了了。原来还以为是个乞丐之类的老头,却发现,躺在床上被清洗干净的人,是个样貌清秀俊朗的少年。他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一动不动得躺在那里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看护告诉女人,这个小子的恢复力真的很惊人,从来没有见过意志力这么强的人,伤成这样,每次上药做各种疗程,他都没有吭过一声,短短一个月就恢复成这样,实在太不容易了。
女人无意识得去摸了摸那小子的头发,看护给新剪过,毛毛得有些刺痛,低头却发现在她手触上的那一刻,有一滴泪,“啪”得,从少年的眼角滑落。女人的心里一颤,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在胸口肆意。从此以后,她天天都会去看看那个少年,一直到有一天,少年开口说了这些日子的第一句话,他说,“请问……你能不能,给我一盆仙人掌?”
女人不理解少年的话,但还是命人去弄了一盆仙人掌回来,放在少年的床头,然后有一天,当女人看到了那盆仙人掌的用处的时候,女人哭了,站在门口不可抑止得哭了,少年把他苍白的手放在上面,一滴一滴的鲜血滴在绿色的仙人掌上面,渗进黑色的泥土里。女人拉住他的手,说你这是干什么,女人心疼得替他裹上纱布,他却又拆掉。少年不说话,表情却那样倔强。
少年第二次开口说话,他说,“我的手机……去哪了?”
女人从他那部破破烂烂的手机里取出了SIM卡,换上了一部新的给他。他拿着手机说,“我看不见,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输一串号码?在一号键。”
少年流利得报了一串号码。
那之后,女人总可以看到那部手机里,每天会有一个拨出记录。女人试过照着那个号码拨过去,那头接了,说对不起,你打错了。女人想,他听不见啊,他一定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拨的那个号码,是不对的。
他在等一个人。她这样觉得。
女人开始带着他出门去,晒晒太阳,做做运动,虽然他显得不乐意,但从来不说什么,总是任凭女人拉着,有一次女人的帽子被风吹走了,她去捡,捡完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动不动得站在原地,那神情很茫然。默然的,不安的,那姿态太孤单,好像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世界之外。女人心头一紧,跑过去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不出门的时候,他会坐到窗前,他看不见,但是他说他感觉的到,阳光晒在身上的温度,所以他从来不会找不到窗的位置。他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女人看着他在那光影下的剪影,一直都想问问他,你觉得孤单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寂寞?
后来有一天,在他的眼睛能看得见的时候,女人写下了这句话给他看,他一愣,然后说,“因为我爱上一个人,那个人……满身寂寞……”
女人知道少年的世界是他不能触碰的。很多时候少年都那样孤孤单单得活在一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世界里。女人很想知道他是靠着什么在存活,也许……是那个他一直在念想的人吧……
女人很想把他的耳朵也治好,可是脑中的血块在太危险的地方,他笑笑说,没有关系,那是他爱的人留给他的最后一点纪念,他说留着,等他回来让他内疚好了。
女人知道他不是这样想,如果不是危及生命,他一定会想要在那个人回到他身边的之前,把耳朵看好,然后……即使在多年多年以后,都不告诉他他曾经因为他,听不见了……
女人劝他试试,女人说手术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你看,眼睛不是就看好了吗?
少年摇头,他说我怕死。
女人说,你是怕死,还是怕那个人回来了,你见不到他。
少年于是沉默。
眼睛能看见之后,他开始能做很多事情,女人这才知道,他竟然就是白鹭会的会长!他开始忙碌,收编白鹭会余下的势力全部归入到惠氏,女人自然成了这场中原逐鹿最大的赢家。惠氏走的是白道,这不代表惠氏没有后台,女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身后的势力是连少年都不可想象的,归入惠氏的余下势力走惯了黑道,看不惯惠氏的做法,闹到少年面前来。
那是第一次,女人看到了另一面的少年。
他站在大厅的中间,四周都是提着刀枪闹得凶腾腾的余党。
“我告诉你!!!!姓李的!!你别以为老爷子当你是儿子我们就认了你!!!”
“白鹭会从来不是什么公司企业,它就是一个黑社会!!!!你要我们穿西装打领带你不如干脆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