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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在心底一盘桓,觉得她说的也没错,不过她也没有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她想留下来呆在黄千桦的身边这要的决定也比她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要重些了。然而,她又知道,既然沙莞华亲自来跟自己挑明,相必也早就想到了对付自己反尔的法子。如此一来,如果她不点头不就范,黄家会有什么动静,谁也不知道。黄家人对她还是对黄千桦做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因此,她想不如先退一步,再看看情况:“我可以考虑一下吗?但是,你们不能追究我考虑时间,等我想好了,我会主动来找你。在这之前,我还是呆要求呆在学校,你们也不可以拿老太来要挟我。”
沙莞华笑她真是得寸进尺的很,那么好的条件搁在她面前了,竟然还有那么胆壮,她又能拿什么跟黄家人讲条件?
不过,沙莞华倒不介意,反正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考虑,黄家人在达到的目的不管通过什么手段都一定会达到的;既然如此,那就赏她点怜悯又如何:“可以,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安瑜出了这总医院的大门,抬头看着那片天空,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明白,这是黄家人给她的最后通告,就算她说不会离开黄千桦又怎么样,黄家也会动用他们的任何手段把她们分开。
不是她会被编排挤出有来去市,就是把黄千桦从她身边直接带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种委婉的手段而已,要强硬的话还会有一段的方式在等着她呢。
梦想与爱情,表面是必选其一,其实压根没得选。也许,她这辈子也就栽了,黄家人那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们绝对让她和黄千桦分开后,再从工作里各种打压她,让她自己不堪压力选择弃业。
而今天,她也不由的笑自己,曾经也想得天真的,以为接近黄千桦会是一条捷径,但是走捷径的代价也很大的。那么她现在的代价就是,沦陷进那曾经以为不会发生的爱情里,然后赔掉自己的身心,还要搭上用捷径走不出来的梦想。
她回到黄家的时候,黄千桦正叫伺仆收拾东西,她奇怪问她:“这是要干嘛。”
黄千桦让家庭医院给她弄了副拐杖;“回学校去。”
“还没好呢。”安瑜不想她这么着急回去,这才刚刚拆石膏。
黄千桦不想解释,只拉住她十足认真的问她:“想为我好吗?”
安瑜极少看到她这种似乎略带着点哀求似的眼神,不由的被深深的憾住,犹豫了一下:“好,什么都可以为你好。”
黄千桦清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呵’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其实想问安瑜,总医院来电话叫她去是要干嘛,但是却又不想问,一些答案其实不言而欲。有人追求,有人肯给,有人不想她和她做交易;那就拆掉这桩生意,那就给她想要的,她就从容接受,就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黄千桦倒更应该说服的是自己,不应该把这交易的目的弄得质变了,更应该把自己的心态摆正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千桦觉得在学校呆着要比在家里呆着快乐许多是吧?”安瑜收起了她有过的所有的俏皮或者风情万种,难得如此认真的问了她一回。
黄千桦扫了一眼她身边的收拾东西的伺仆,轻轻‘嗯’了一声。
安瑜看她这小神情,便了然于心;她以为学校里只有黄芳菲会盯着黄千桦,只是没想到沙莞华也有着自己的眼线,在黄千桦的身边是有遍布着多少的眼睛来盯着她看?她的所有举动,所有语言都没有自由可言吧。
一开始只看她以为黄千桦是个冷漠的人,以为她只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对谁的感情都不屑一顾。但跟她处下来这么久,才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她的被迫的伪装。她必须用黄家眼线过得去眼的,而自己又稍微舒服一些的方式生活,然后把自己弯曲进一个框架里,束缚得变却形状,磨去所有棱角和自主,变成黄家理想的家族成员。
所以,安瑜也不知道几时开始心疼她,也许也只是自己慢慢变成了她生活里的一部分,不知不觉后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已经不愿意与她分割开来。
她不知道黄千桦是不是也跟她有着同样的心情,但她想那也不重要,因为她们不见得就能够在一起。如果黄千桦对她没有这种心情兴许也是件好事,至少当彼此分开的时候她不会疼就是了。
如果黄千桦只始终把她当成交易的对象的话,那么到最后散场的时候,她就会转身得心安理得,不必像自己一样赔进去更多。
安瑜搀着黄千桦离开黄家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黄家大本营,是那么的庞大且气派,宛如一幢悚然而立的皇宫。但是,安瑜看到的却只是一只鸟笼,锁着许多人的灵魂,他们的灵魂都化成了敛起翅膀的鸟的形状,再飞不到外头去了。他们是失了自我的,自主的,没有自由的鸟;哀伤却不可被怜悯的拆翅之鸟。
于此时,她倒希望黄千桦别变成这样的一只鸟,如果可以代换,那她倒愿意用一切可用的东西来替她拖住一些蜕变的时间和空间。于是,她想欠沙莞华的那些答复,其实也可以成为另外一种交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十四
“还真不知道如何拿捏老爷子是怎么想样的。”景颐回到陆千扬那里的时候,把自己跟她一样的感觉告诉她;“不过,没关系。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再说,又没有什么规定市长不可以有朋友,那篇新闻稿和几张照片又算得了什么?又不是拍到你和我做了什么。所以啊,我都直接把话挑明了说,老爷子也没太大的反应,估计也是这种虚假消息听多看多了,也就一眼能辨真假了。”
“可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如果爷爷真有这本事一眼辨真假,那我们才糟糕了呢。”陆千扬没被景颐的这种乐观心态给感染,反倒还是有些担心。
景颐掰过她的脸,“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市长,我保护你。”
陆千扬看着她那张开玩笑似的脸,不由的失笑起来:“是啊,仰仗市长大了。”
景颐扳过她脑袋,跟她咬耳朵;陆千扬听了她的话却红了脸,打她:“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开这样的玩笑啊?”
“那怎么的?难道如现在都爆各种食品有毒,我们就要绝食啊?我们也确实很久没有‘二人世界’了嘛。上次上了个旅馆啥也没做成,还要被人拍了吊起来一颗心,损失惨重啊。”景颐站着,就抱着陆千扬那颗头,把话说得俏皮又轻松,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新闻稿的事给影响到;也不知道是她没心肺还是陆千扬想太多。
陆千扬仰着头看她,其实她知道景颐故作轻松是想让她多安心些:“跟我在一起,真是好为难你。”
景颐见她不解风情,干脆直接坐到她大腿上:“谁为难谁?我也是官面上的人,要说为难,还不如说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总让你被各种事情牵扯进来才是为难。”
“如果我不是黄家的……”陆千扬不想她一个人把为难都担掉,想要强调自己黄家人的原因才造成了她和景颐之间消费和为难的成因。
景颐捏她的下巴,瞪着她:“说什么黄家人,你本来就不是黄家人,你姓陆的嘛。”
陆千扬便无话可说了,她都明白景颐的真正想法,只不过想把这件事情在她们心里大事化小而已,她希望的是她别心理负担太重;这样就容易患得患失,这些心理上的不安就会影响到感情。
“嗯,好吧,这件事情就不再提了,也不想了。也许爷爷就巴不得我们在这儿猜,然后猜来猜去,我们就自己因为想太多反倒散伙了呢。”陆千扬自我调侃了一下,接受景颐的心意,再不要去纠结这件事情。
景颐脸上浮起一朵笑脸,真想敲敲这开了窍的笨脑壳。
不过,她刚想要往早已盯好位子的香唇亲下去的时候;陆千扬却又问了:“对了,千桦怎么样?”
景颐翻了一记白眼,心想这木头脑袋今天特别不开化啊,尽想着别的事了;于是,她低下头去一下将她耳朵咬住,却不舍得用力,然后将整只耳朵都含进了嘴里。
陆千扬被她突然这下弄得打了个颤斗,忙扭头躲开,这该问的问题还没问完呢,怎么就吃起耳朵来了。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但显然激情没燃起来:“干嘛?问你呢,千桦怎么受伤的。”
景颐深深的无奈,心想这人今天肯定不正常,或者绝对是脑袋上哪儿被砸到了,情商都直线下降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