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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孙阳的双眼，无比认真地问：“阳阳，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踢球吗？”
孙阳抬头看着老爸，想了片刻，说道：“为了加入阿贾克斯，为了踢好球，成为职业球员！”
孙承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孙阳好奇道：“不是吗？您不是一直要告诉我，做一个好球员，踢好球吗？”
“儿子。”孙承海说道，“这是朝好的那一面想的。如果从坏的那一面来看，你之所以要成为一个好球员，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其他退路了！”
孙阳微微一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孙承海说道：“别看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从国内到国外，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你和穆岳，看着你们两个在这里的表现。如果你们表现好，我们才能够打破一个又一个的阻碍，让帮助过我们的人，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如果你们表现得不好，只要一点点的差池，我们就会被坏人打得面目全非，万劫不复。阳阳，你年纪还小，可能不太明白我在说什么。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能听懂吗？”
孙阳细细寻思老爸的话，竟然点了点头：“我能听懂的。您说的意思是，譬如徐校长、李教练都是对我们好的人，他们希望我表现好；比如足协的那些人，就不想我们好，他们是坏人，就想让我们踢不好球！”
孙承海笑了，摸了摸孙阳的脑袋：“没错，就是这样！只有踢好了球，徐校长、李教练才会好，不然，他们和我们都会被那些坏人整得很惨！”
孙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目光坚毅地瞪着孙承海，无比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了，爸爸，我无论如何，都会把球踢好的！”
第286章 寻找踢球的灵感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孙阳叫上穆岳，一起来到了宿舍楼下的草坪练球。
荷兰的夜晚来得特别迟，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天空还是一片明亮。要等到晚上九点多，才会渐渐暗下来。
穆岳对于晚上加练没有任何意见。今天下午他见识到了实力的差距，他知道，只有靠不懈的努力才能追上世界足球的节奏。
孙阳就更是如此了。他听懂了老爸的意思，明白要全力以赴的努力，才能有可以企及的未来。
两个人热身之后，继续练起了下午的传接球。
可是他们下午已经经过了大运动量的训练，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双腿肌肉的酸胀涌了上来。现在再进行传球练习，痛得两人呲牙咧嘴，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传了几次之后，穆岳终于一脚踩住了足球，说道：“不练了，腿上太疼了，休息一下。”
孙阳也只好停了下来，走到了穆岳身边，和他一起在草坪上坐了下来。
看着依然明亮的天空和宁静的训练场，孙阳的脑海里，回忆起了这一路走来的一切。
今天，他和穆岳坐在阿贾克斯俱乐部的草坪上，看着荷兰的黄昏，体会着欧洲的清风。
这种生活，放在几年之前，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低头看了看眼前的足球，突然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粒小小的黑白精灵。
虽然他只有十一岁，可是年幼的他，也一样体会到了人生的变化无常和无穷魅力。
他拿起了眼前的球，在手上转了一圈，问道：“穆岳，你喜欢踢球吗？”
穆岳转头看了看孙阳，想了想，说：“还行吧。我爸爸从小就教我踢球，也有楚师建那些朋友一起踢，我反正就一直踢着，倒也没有想过喜不喜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孙阳笑了笑，说：“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我在上海，你在南昌，我们本来根本不可能认识。结果我们一起到了这里。欧洲、荷兰，我们竟然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见过了那么多老外。这一切都是因为踢球，我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说着，孙阳双手抛起足球，用自己的头轻轻顶了一下，把球顶回自己的手里。
听了孙阳的话，穆岳的心里竟也产生了一丝感触。他来自江西南昌这个并不算发达的中部省会，现在竟也能进入阿贾克斯这样的豪门球队。这何尝不是如梦一样的变化？
他看着孙阳问：“孙阳，你喜欢踢球吗？”
孙阳回答道：“喜欢。”
“有多喜欢？”
孙阳说：“以前我爸爸不让我踢球，我就偷偷摸摸的踢，甚至还伪造了我爸的签名加入了校足球队。后来被我爸发现了，抓了我回去，不让我踢球让我学钢琴。那时候我可难受了。”
穆岳说：“恩，如果不让我踢球，让我去学钢琴，我也会很难受的。”
“嘿嘿！”孙阳笑着说，“幸好后来东宝足球学校的徐校长说服了我爸，让我去学校踢球了。我觉得，在东宝足球学校踢球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穆岳问：“难道你现在不开心吗？”
“现在也还好，只不过没有那时候那么开心。”孙阳眼神里的光芒有些暗淡，“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踢球有那么多的目的性。好像我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踢，好像也不是为了踢球而踢球，而是为了赢、为了打败谁、为了得到什么东西……”
“可是这就是职业足球啊！”穆岳说，“就好像军人要赢战争，职业球员也一定要赢球。”
“是的，我知道。”孙阳说，“但是，我总觉得踢球的味道变了，自从进了国少队开始，我就觉得踢球的感觉和我原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穆岳摇了摇头：“你说得这些太深奥了，我听不太懂。”
“举个例子吧！”孙阳站起身来，颠了两下球，然后突然用左脚带起足球，朝右边做了一个小跳。
“你的幽灵过人。”穆岳说，“这个动作我们之前都见过。”
孙阳停下了球，点头说：“是的，这是幽灵过人。这是我在东宝足球学校的第一年，在一次训练里偶然做出来的动作。”
穆岳感慨道：“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真不愧是孙阳。”
孙阳摇了摇头，说：“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第一次踢出这个球的感觉了。”
他一边颠球，一边说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灵感，就好像我能全身心掌握球场里的一切。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做这样的动作是对的。”
说着，他再一次用左脚带起足球，想要向右边小跳。可是这一次他失败了，左脚拌在了球上面，脚下打了一个趔趄。
“虽然我在比赛时候做这个动作，也会有一丝那样的感觉。可是从来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强烈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感受了。”孙阳站稳了身子，转身对穆岳说道。
穆岳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孙阳，指了指他脚下的足球：“把球给我。”
孙阳轻轻一推，把球传给了穆岳。
“你看好了！”穆岳说了一声，然后带球跑向草坪边。
在孙阳惊讶的目光中，穆岳一脚把球踢向了草坪边的一颗树。
足球笔直地撞在树干上，然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弧线，反弹回来。
而穆岳似乎早就能知道足球的反弹线路，一个蹿身迎上了足球，然后又对着树干打出一脚抽射。
足球射中树干，从左边弹到了右边。
穆岳竟然也早就从左跑到了右，接到了反弹回来的足球！
孙阳在一旁看得心服口服，说道：“你的判断力确实好得出奇，这本事究竟是怎么学会的？”
穆岳停下了足球，转身看着孙阳，说：“这是我在江西龙虎山上学会的踢球技巧，利用树木和周围的地形反弹来控球。你还记不记得，在国少队选拔赛的时候，我曾经利用这一招，靠后卫球员的身体反弹做二过一？”
孙阳点头道：“我记得，那一次让所有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穆岳笑了，“当时我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跳出了这样的想法，立刻一脚把球踢了出去，结果，真的就成功了！”
说着，穆岳一脚把球踢回给孙阳：“所以，我很明白你的意思。那个时候的感觉，我后来也很难找到。”
孙阳伸脚停下了穆岳传来的足球，挠了挠脑袋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穆岳说，“指望这些莫名其妙的灵感是不可能的，提高我们自己的实力才是关键。”
“是啊，没错！”孙阳笑了，“来，我们继续训练！”
于是，两人结束了休息，继续练起了相互之间的传球。
这个夜晚，就在两人的练习中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孙阳就把穆岳从被窝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