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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率众後宫各妃品茶赏荷观月 好不自在快活 虽然只是表面的 却也让人觉得难得的安详舒坦起来
楚熙然作为这後宫唯一的男妃 在一堆女子中总觉得格格不入 於是悄悄退了席 遣退了身边的人 独自在远处望著满堂荷花发呆
就这麽望著湖对岸热闹的一切 彷佛自己也变得虚幻了起来 脑子里闪过这一年的点滴 说不出的感慨与茫然
由不住叹了口气 却听暗处角落有人发话“好端端的 怎麽叹起气来了?”
楚熙然闻声望去 不仅吃了惊 没想到原本该在御书房里批折子的贺兰若明此刻正从暗角里现了身 寻味得正看著他“很久没去你那了 过的好麽?”
有那麽一瞬间 楚熙然认为眼前的一切只是个幻觉 若说因思念过度 也并不过分 然下一刻 熟悉的怀抱侵袭上身 那人揽著他靠近自己 又说“怎麽?傻了?嗯?”
“是很久了”楚熙然忽然觉得自己的口气像个怨妇 却还是止不住嘟囔道“都快忘了皇上长什麽样了”
“没良心的 亏我还天天念叨著你”贺兰开玩笑似得说著 眼睛却望向了河对岸的灯火
若此刻楚熙然可以回头看看贺兰眼里的那抹无奈 或许他就不会错过那人所掩饰不住的感情
只是他没有 所以他不会知道 这个许久未踏足他永和宫的当今天子 多少次在深夜起身站在他的宫外徘徊逗留 直至最终的离去
他不是不念他不想他 他几乎恨不得夜夜拥著他入怀而眠 就如同那段班师回京的时光一样
可是 他不敢 针对楚家的行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他越是靠近楚熙然 越是不知该怎样去处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面对楚熙然 他已经不能做到无所谓的坦然处之 他甚至害怕若有一日自己要亲手结束那人的生命时 真的会超过预想般的心痛
只是 楚熙然的一句话打破了一切苦心经营的刻意疏远
他说“若明 我有没有告诉你 这些日子 我想你”
我想你
短短的三个字
让贺兰若明的理智崩溃
他紧紧抱著楚熙然 许久许久 才缓缓放开
那时他下了个决定 不管未来如何 至少在这仅有的时间 他要把这一辈子的宠爱全部都给他
也许这样 以後才不会後悔 後悔这所剩的时间里 没有好好的抱紧他
就这般的一晃眼 两年飞梭而过
掐指一算 楚熙然在这後宫竟然已经整整三年了
他已不再是那个十六花般的青瑟少年 也早绝了出宫的梦
十九岁的楚熙然常想 或许自己就是要死在这个地方的
从第一步踏进这个宫门 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路
偏当年自己年纪小心却大 才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在这趟浑水中独善其身
而入了淤泥的人 又怎能真正的不染呢?
他觉得自己已经跟死去的淑妃越来越像
藏匿很深的眼神 算计著步步为营的心思 就连一个笑 都很难再真切起来
宫中的生活改变了他太多 他却无力去挽回曾经的自己
每每看著铜镜里越发妖娆的自己 他会想 那个骑著马儿在草原上奔跑的楚熙然 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自己 又算什麽呢?
到了又一个立秋 天气变得凉爽了起来
楚熙然慵懒得卧在贵妃椅上 吃著葡萄 翻著手上的书籍 可谓百无聊赖得打发著时日
“主子 皇上刚下朝 去了仪妃娘娘那儿”小顺子凑到跟前轻声回道
“哼”楚熙然冷笑著 扔了手上的书 起了身朝小顺子道“练剑”
小顺子立马伺候著楚熙然换了身紧身束腰的长衫 一改往日的素白 而是大红底子金丝花纹 豔丽逼人
楚熙然对著铜镜抿嘴一笑 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长剑 飘然转身朝後院去了
小顺子跟在他身後 仅不住想 这百步生媚也不过如此 主子的美 当真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可比的
正当小顺子还在发呆之际 楚熙然已自顾自得舞起了剑 银光绕身 随著衣裳的红光而动 不知是这红染上了银 还是那银绕上了红
到一切静止 楚熙然已是满头汗珠 却见他瞥眼一笑 弯著眼角儿道“你还要偷看到几时?”
树荫下 贺兰若明缓步而现 举起衣袖 替楚熙然抹著汗道“熙然的剑法 越加出神入化了 看来以後朕不需要什麽护卫了 有熙然在就安心了”
“皇上 您这是在夸我呢 还是取笑我呢?我这剑法跟您比 可是小屋见著了大屋 羞都得羞死了”楚熙然把剑递给了小顺子 转头又横了贺兰一眼
“还记仇呢 恩?”贺兰笑著想起了那时俩人比剑的情形 那人输了时不甘心的跺脚摔剑的无赖样子 还真是想一回就乐一回
“还说!”楚熙然恨恨得磨著牙 始终想不通怎麽这个成天在这红墙里的天子居然剑法好过他这个曾带兵上战场的少将军
“这麽早就起身练剑 怎麽不多躺会儿?”贺兰拉著楚熙然回了房 嘱咐人上了早膳
“睡不著 就起来动动”楚熙然接过贺兰递来的皮蛋瘦肉桂花粥 捣了几下凉了凉 才送入口中 含著粥似无意得问了句“今天朝上没什麽大事吧?”
“这天下太平的 能有什麽大事”贺兰看了埋头喝粥的人一眼 “别只喝粥 尝尝这梅子饼”
“梅子饼?仪妃爱吃 我可不爱”楚熙然皱了皱眉 推开了贺兰递到嘴边的食物 “今儿怎麽没去承乾宫?”
“你那吃醋的本事倒是一日赛过一日了”贺兰笑吟吟得放下手里的梅子饼 道“我只是来告诉你 小仪她 又有孕了”
楚熙然忽然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春季
仪妃与容妃的流产 自己在长门宫的日子 还有最後淑妃的赐死
他从不曾想过 那个背地里一石二鸟的人 会是淑妃
太多的疑点让他不仅怀疑 淑妃的死 到底是罪有应得 还是有别的原因
而贺兰的回答永远都是含糊其词 让人更加疑惑
逝者已矣 没有人关心过去到底是怎样的真相
而现在 仪妃又怀上了龙种
这样的消息 让他忽然不知该怎麽去笑著说恭喜
心里彷佛有个猫爪子在不停的搔著挠著 却只能沈默以对
“皇上如愿以偿了”楚熙然忽然站起了身 朝外走去
“熙然 早膳呐。。。”贺兰看著碗里的大半碗粥
“没胃口 皇上慢用”
楚熙然的任性在贺兰宠溺下已经越发的放肆 然贺兰依旧包容著 这样的包容与宠爱反而让楚熙然一天比一天的心慌 却又无法自拔
十年心 上部 十五
第十五回
纳兰常在还住在储秀宫里
当楚熙然进门时 她正修剪著花枝 看起来那样柔和脱俗
“纳兰”楚熙然开口唤了声 就见前方的女子转头朝他望来 笑著颔首点头道“怎麽来了?”
“陪我喝酒”
“大白天喝什麽酒 不如尝尝我亲手泡的芙蓉茶”纳兰招呼楚熙然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芙蓉茶?”楚熙然好奇的拿起端在自己面前的青瓷茶碗 揭开盖一闻 果然清香扑鼻 品一口 更加甘甜诱人
“好茶”楚熙然笑道“姐姐这总是藏著好东西呢”
“茶而已 算不上什麽好东西 只不过这芙蓉茶定要用芙蓉泉泡之 才能显其醇香”纳兰笑著看著小自己半!的楚熙然
“怎麽算不上好东西呢?皇上知道姐姐爱茶 从来都是搜罗了好茶往你这送呢 别的宫求都求不来”
“楚熙然!”纳兰忽然正容喝道 声音不轻不响 却带著些责备
“姐姐 你当真不肯?”楚熙然垂下头 缓缓才说“仪妃已经怀有龙种了”
“熙然 我早些就对你说过 这後宫的浑水 我不会参和进去 我的心已死 现在只想平平静静过日子”
“可你能眼睁睁看著我死麽?”
“死?熙然 你不会死的 皇上宠你疼你 怎麽舍得你死?”纳兰心疼著 他不懂 这个让当今天子放在手心里疼著收著护著的人 怎会如此的不安
“姐姐 你不会懂得 色衰而爱迟 我始终是个男人”
“所以 你想把我送到皇上跟前 然後产下子嗣 以保你後路?”纳兰冰冷冷的声音阐述著事实 让楚熙然无地自容
“姐姐 对不起 我不该。。。”
“没有什麽对不起的 可是熙然 这段日子来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纳兰看著楚熙然逐渐湿润的双眼 心软 但不得不说道“如意的死 是你做的吧”
楚熙然猛然抬起头 惊恐却不知如何解释
“她不过是使计想重获皇上宠幸 你却在她快成功的时候找人陷害了她 落她一个不守妇道欺君之罪 她一届女流之辈 怎受得了如此诬蔑 自尽 是在你我都能意料中的事 不是麽?”
“错了”楚熙然忽然笑了起来 微微笑著 说“姐姐你错了 她不是自尽 是我硬给她灌下了鹤顶红”
“为什麽?”纳兰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从慕容的孩子 到如意的死 你究竟在做些什麽?”
“我只是尽力想留在那人身边 这样有错麽?”
楚熙然看著自己的双手 不停重复著“我有错麽?我只是不想被抛弃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