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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世迟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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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助我,我惟天逆。顾大侠既不帮我便罢了,李某的仇,却仍是要报。”
  他站起身,雪亮的双眼盯着顾怀渊,一字一句:
  “三月之后,我自当领兵破城,与敬元帝同归于尽。彼时,还请大侠到大哥的坟前,代我添些土。”
  顾怀渊眉目轻阖不曾回应,只是静立着。听那人一路悲歌,携一室黑暗而去。
  





第4章 别香
  洛青再度闻到了那阵凄寒入骨的异香。
  沁人心脾的香气蚀入骨殖,自血脉深处丝丝封存。那味道太过清寒,初见时洛青只觉得如坠冰窟,连着心肺都牵扯出僵硬的疼痛。
  他记起来,那是顾怀渊惯用的冷香。在每一个前去杀人的夜晚,他总会沐浴焚香,带着丝丝缕缕摄人心魂的寒香离去,回来时寒香愈发凛冽,交杂着隐约血污气,这般馥郁气息最终会温柔地袭上李慕然静立的背影,或是在睡梦中与之呼吸相溶。
  洛青一度觉得那一段岁月是静止的。顾怀渊承诺要帮李慕然找到他失踪多年的弟弟,经常在夜晚出现在北鲲王府,毫无征兆。时而带来他用人命换来的消息,时而只是与李慕然相望无言厮守一夜。一切似是静水行舟,平和的表象令人忘却了将要堕入深渊的事实。顾怀渊知道李慕然嫌恶他身上沾染的血气,所以总会在落月溪边洗去剑上的污血。而他不知道的是,自那时开始,李慕然就已命令洛青在暗中保护他。
  他一直要自己护得那人周全,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即便是在决裂的那晚,看着顾怀渊在暴怒之中跃墙而走,李慕然对自己下的命令,也依旧是:“看好怀渊,莫让他做什么傻事。”
想来,那竟是追随了二十年的主人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除了李慕寒,他的生命之中就只有顾怀渊。
  在那之后,李慕然违抗圣旨兵犯燕水,再见时已不能成言。那一句话,便成了他此后一生的任务。
  “看好怀渊,莫让他做什么傻事。”
  屋里清落的水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意识到屋内的人已出浴,便起身叩门而入。
  屋内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是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屏风落下一地白。洛青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放在一边,又取过手边巾布将其展开,等着他出浴。
  顾怀渊缓缓起身,微温的水珠沿着洗净的身体滚落。
  那是一具匀称而颀长的身体,肤光在月下是惹人的白;长年习武而形成的肌肉勾勒出身上的深浅纹理,然而毕竟清瘦,全不似寻常武夫所有的虬结结实。洛青在屏风后面无声注视着那具白净如瓷的安静躯壳,待他转过身来,便看到了肩头那条刺目的剑痕。
  那是他亲手刻上的致命伤痕,无时不刻不提醒着自己那一夜他是如何失败地实践了一个侍卫的失职。
  洛青隐隐蹙眉。
  “怎么了?”顾怀渊察觉到他眉眼间的异色,问道。
  他回过神来,几不可闻的轻叹,上前用巾布裹住了他。
  顾怀渊半闭着眼,享受着侍卫无微不至的照料,忽而轻笑:“你还是这么冷啊,洛青。”
  他愣了愣,片刻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
  在门外候着顾怀渊沐浴已有一炷香的功夫。山间夜寒多风,此刻的身体比冰块好不了多少。
  顾怀渊由着洛青将自己拭净浴水,蓦地感觉那人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自上而下,几乎横贯他的胸口。
  顾怀渊感觉洛青的目光在自己胸口停顿了须臾,神色黯然。
  “我去拿药。”洛青嘴中嗫嚅了一会儿,又转身离开。片刻的功夫之后他回来,带着一身更重的霜与雾。顾怀渊仍是裹着浴巾站在原地。
  仅是阅读洛青眼中的神情就足以让他明白一切。
  这个一生以保护侍主完成任务为使命的侍卫,正再一次为他曾经的失职感到愧疚。
  尽管平日里顾怀渊也曾恶意地提及当年他给予自己的一剑,可是如何的语言刺激都比不上每一次由他亲眼见到那道伤疤能够勾起他最深处的负罪感。这个沉默寡言的侍卫一直以完美的完成侍主给予的任务作为信条,然而当初正是为了保护顾怀渊,洛青才不得不举剑将他砍伤。
  他看着洛青将微凉的药膏涂抹在已然陈旧的伤痕上。伤口太深,仅是愈合就让他在病榻之上卧了半年。此后为了消除这道伤痕,洛青辗转各地求得奇药,不惜重金想要抹去他身上那失败的痕迹。顾怀渊以为洛青执念如此,只怕连自己的存在于他内心也已是失败的象征,他一直想着洛青许是厌恶自己的。
  他不禁抬眼,握住那只为自己上药的手,指尖故意搭在洛青腕间的死穴上,带了几分恶毒:
  “你的身体太冷了……冷的,像冰窟一样。”
  话中的暗示于他太过明显,甚至有几分羞辱。侍卫静立了片刻,放下了手中药膏,转而解落身上被重露打湿的衣。





第5章 别香
  顾怀渊带着几分得意打量着洛青健壮的身躯渐渐从衣物间剥离出,与自己的清癯病态不同,洛青的身体有着十足的张力,麦色肌肉在动作之间微微鼓起,每每引得他想要将最尖利的齿尖狠狠刻入,感受着肌肉的抽搐与鲜血的温度,在吃痛的战栗中肆意吸吮。
  他从没想过要定义二人之间的关系,在洛青看来他们或许不过是简单的主仆;然而对于顾怀渊,洛青却是他最肮脏的角落,他将他所有不可见人的恶毒秘密向他吐露。从李慕然死后他无法控制的悲烈与仇恨,到漫漫十年里他扭曲的无可排解的欲望与孤独。
  他将李慕然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用他满腔的爱慕与眷恋供奉着他,只要他需要,他愿意用千万人的鲜血为他祭祀,却绝不会让他看到衣襟上无意落下的一滴,也不会让他因为身上残留的血腥而蹙眉。
  相反的,洛青像一口井,毫不起眼却深不见底。可靠近后却被坠落的眩晕所吸引。避世十年,他在这个不可见底的深渊里挣扎,坠落。最后干脆放任自流,这般沉溺他从不解释,似乎是早已知道,放纵与遮掩在这个侍卫面前同样是沉默。
  为了修复当年几近全毁的经脉,每晚洛青都会为顾怀渊推理经脉。吐纳几个周天后,顾怀渊感受着流转周身的暖流,懒洋洋的靠在那人怀中,皮肤相接的地方绽开一片暖。洛青捧过他一头尚湿的青丝,就着火炉一面烘干,一面梳理。尽心尽力地尽着侍从的职责。
  或许是他梳理的动作太轻柔,又或者身体的温度暖的刚刚好,顾怀渊靠在他身上,两人的气氛竟难得的和平。
  “行李都已经打理好了,明日一早就有马车停在山下,即刻可去临安。”洛青轻声:“名帖也已送至紫泉山庄府上。”
  顾怀渊轻唔一声,指尖拨弄着断水的末穗。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改了主意?”
  他有些拿不准顾怀渊话中捉摸不定的戏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
  “无论主人去什么地方,洛青都会誓死相护。”
  怀中蓦地发出一阵笑声,指尖的青丝也随之颤动,却听顾怀渊语气中的戏谑更甚,他扳过洛青的脸,眼中锐利如星:
  “你这片忠心,到底是为了我……还是慕然?”
  他哑然。
  他自小经历残酷训练,在冰冷与杀戮中被教导如何用鲜血向侍主尽忠。训师告诉他北鲲王一系这个流淌大半皇族血液的氏族是他一生尽忠的对象,而北鲲王之子李慕然,更将是他用生命去保护的对象。
  李慕然与他不过一般年纪,初见时他尚是个喜欢舞刀弄枪,却不得不被逼着念书考科举的少年,满桌经帖策论之下藏着怪志奇谈。而洛青却早已出生入死,经历万劫,来到他面前下跪宣誓尽忠。
  他每一寸意识里,早就深深刻下一个要为了一个人万死不辞的本能。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差异,才让李慕然在他心中生出几乎救赎的意味,李慕然的所思所想就是他的所思所想,他是他最锋利的剑,用来杀戮或者保护,都无怨无悔。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自己与顾怀渊相处了十年。对李慕然的誓死效忠使他能够无怨无悔地去做任何事,因而当初接下遗托时几乎不假思索。而顾怀渊,则是被当做一个任务而去执行的。
他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任务而已。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坦然地接受顾怀渊对自己的恶意相向,正如此刻,他带着几分“屈辱”地被人枕在身下。
  然而此刻,看着他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他见过最初的风流与最深的温柔,以及覆灭后的疯狂与悲恸。所有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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