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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青蓝色的身影来,那人连连叫道:“撞人啦,撞人啦!”说着又摔倒在马蹄前,一连滚了好几个圈。
凌越夹着马腹,俯视着地上的人,青蓝色僧袍,头上光溜,三排戒疤,俨然就是昨晚遇见的哪个醉酒和尚。
黑马在原地转了个圈,凌越眯了眯眼,方才他扑到马前,左手分明拍在了马背上,只一掌便撤去了马身的冲力,这动作极快且微小,足以看出此人武功之高。
凌越翻身下马,上前将那和尚扶起,问道:“大师有何指教?”
和尚忘了他一眼,突然惊道:“啊,我知道你。”
凌越皱眉,那和尚又道?:“既然认识,我就不让你赔钱了,你就请我喝酒吧。”说完,拉着凌越便钻进旁边的一家酒庐。
“喂喂,老板娘,上两坛酒来。”他一进门,就大声嚷道。
一妇人从屋里探出头来,笑道:“莫大师今日又来喝酒啊?银子带了没?”
“莫担心。”和尚摆摆手,又指指凌越道,“这小子付钱。“
凌越冲老板娘点点头。
酒水很快就上来了,另配有几碟小菜。
“小子上哪去呢?”和尚为自己倒了杯酒,举到嘴边啄了口,满足地摇了摇头。
“去处去。”凌越答。
和尚皱了眉,从酒杯中抬起头,颇为不赞同地望了他一眼,道:“小子,可别和我来这一套。”
凌越点点头,恭敬地坐好:“敢问大师法号为何?”
“莫言,莫言,莫可言。”他哈哈笑道。
凌越愣了一会,才道:“莫大师,不知道莫大师找在下有什么事。”
莫言又饮了口酒,笑道:“小子,世间迷路人太多,我只能伸手拉他们一把。”
“世人那么多,大师救得过来么?”凌越淡淡开口。
莫言笑着摇摇头,笑道:“能救几个是几个,遇见就是缘呐。”
凌越见他杯中酒已尽,又起身为他续了些,道:“依大师所言,在下莫不是您口中的迷路人?”
莫言见他嘴角有微微的笑意,哼了声道:“小子,无论你信与不信,你现下所做的一切,以后你都将为之后悔的。”
凌越笑笑,并不说话。
莫言见他不为所动,又道:“伤钱,伤权,伤身乃至伤命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伤心。”
凌越举杯,轻轻咗了口。
莫言突然起身,将桌上的酒捞起,一脚踢开椅子向门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回头道:“年轻人,今日你若去,便万劫不复。
说完,口中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摇摇晃晃出了酒庐。
凌越坐在桌前,把玩着晶莹如玉的杯子,苦涩地笑了笑。
☆、十二章
“大师兄,你怎么能这样?”
凌越抬头,揉着额角无奈地看着眼前发脾气的人。
一身宝蓝色广袖长衫,布料是极柔软的缎子,蓝色的缎子上印了一片又一片白色的不规则的银点。头上斜插着一根象牙簪子,整张脸白皙干净,眉眼间有几分俏皮,个头只比凌越矮了一点点,身材也相对瘦削。
“阿越,莫要使性子。”凌越道。
被唤作阿越的男子没有做声,闷了半晌后才道:“大师兄,你这次若还回去,定要把我带上。’
凌越不赞同地皱皱眉。
“不然我就把一切都告诉那个狗屁教主!”阿越涨红着脸道。
“胡闹!”凌越斥了他一声。
“我怎么胡闹了?”阿越冲他嚷道,“你的魂儿都被他勾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说着,突然就红了眼眶:“大师兄,我们原先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最喜欢的是我,可是你现在明明喜欢上了他。”
凌越见他这样,闭了眼叹气道:“罢了,你就同我一道吧。但是,不许闯祸!”
阿越忙不迭地点头。
青秀迁回浮香楼时正碰见凌越骑马回来,马背上还坐着个男子,一身宝蓝色长衫在阳光下烨烨生辉,七分俊美三分可爱,和凌越同乘一骑,竟出奇的和谐。
青秀迁心中蓦然就升起几分酸涩感。
他正打算装作没看见然后进门,却被凌越叫住,凌越和那男子下了马,将马匹交给小厮后,微笑着向他走来。
“事情办好了?”
“嗯。”青秀迁头也不回道。
“给你介绍一下。”他将阿越扯过来,道,“这是我的小师弟,叫……”
“我叫吕越。”他不等凌越说完,抢先道。
青秀迁回头扫了他一眼,又看看凌越,笑道:“二位感情可真是好,连名字也一样。”
“师傅取得。”凌越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忙解释道,而后又不满得瞥了吕越一眼,却被吕越瞪了回来。
“秀迁,师傅外出有事,托我照顾阿越,所以我想问你,可不可以让他和我们一起回上云峰?”凌越小心翼翼地问。
青秀迁冷哼了声,道:“随便。”言毕便甩了袖子进了浮香楼。
“阿越,你必须听我的话,还有,不要干涉我的事。”青秀迁走后,凌越对吕越道,“不然,我就将你送回去。”
吕越忿忿瞪了他一眼,也终于点点头。
“咚咚咚——”
“秀迁,我可以进来吗?”
青秀迁听着门外的声音,沉默不语。
“吱——”的一声,门被凌越推开,青秀迁依旧不动。
“秀迁,我知道你在生气,因为我将阿越带了回来。”这句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青秀迁不理他,兀自喝着茶。
凌越却突然笑道:“我很高兴。”青秀迁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因为你在吃醋。”凌越上前将他的茶杯夺下,大掌覆住他的,“你是在乎我的,之前虽然说你将我留在上云峰,但我一直不确定你对我的心思,今天见你这样生我气,我才终于放心了。”
说罢,他又扬起唇角对上青秀迁的双眸。
“傻瓜。”青秀迁低低说了一句。凌越的手很温暖,而青秀迁却因为常年浸泡寒潭使得体温比寻常人低了许多,所以此刻二人手掌交叠,青秀迁的手也很快温暖了起来。
青秀迁看着二人交错的手,低声道:“我看得出,他喜欢你。”
“你也是傻瓜。”凌越笑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清风明月下酌酒对饮,是件应景且惬意的事。
杨树下摆了个桌子,上放有一壶酒和三个酒杯,苏锦楼将妓子们全部赶到房里睡觉,将地方空给这三位别有一番情趣的人,而他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了。
凌越举起酒杯,往青秀迁和吕越的杯子里各倒了一些,晶莹的酒水折射出的光亮随着水波闪动,映在三人眼中,格外漂亮。
“十五的晚上,正是赏月的好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彼此熟悉些也是好的。”凌越笑着举杯。
青秀迁并没有举杯,只是象征性的将杯子往前倾了些,便收回手一饮而尽。对面的吕越却老老实实地碰了杯,然后和凌越一齐饮下。
凌越喝着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秀迁你的药吃了没?”
青秀迁点头嗯了声,目光不经意瞥到吕越,见他一直望着凌越,眼中蓄满爱意,不禁皱了皱眉,将目光投向酒杯,独自喝起酒来。
“秀迁,你慢一点喝。”凌越知道他在恼什么,只是不愿意点破。
青秀迁将杯子举到眼前,转着酒杯观赏着杯上的青花图案,笑道:“放心,这点酒还醉不了我。”
凌越见他抬头又是一杯,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起,才发现酒早已被喝光,他晃着酒壶对青秀迁道:“酒都被你喝光了,等着,我再去打一壶来。”说罢,便拎着酒瓶前去打酒了。
待凌越走远,一直安静的吕越终于开口,他盯着青秀迁,下巴微微抬起,神情倨傲又得意:“不管你是青夕教教主还是什么,给我离大师兄远一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青秀迁嗤笑了声,不屑地抬眸,悠悠道:“吕公子未免太小瞧本座,本座与凌越两情相悦,哪里容得你在中间挑拨,先不说我,就是凌越听了,也会觉得吕公子这番话着实可笑。”
“你!”吕越怒起,片刻后又恢复了笑颜,道,“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在说笑话。”
青秀迁笑了阵,只觉得这人实在自负的过分,也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
“刚才喝的那种酒没有了,厨房的人向我推荐的梨花酿,度数不高,不过味道不错,所以我就要了。”
凌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青秀迁回头看时,见凌越怀里抱着个酒坛子,坛口是开着的,一阵梨花的幽香混着酒香飘散在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