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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了喝水才甜,饿了吃饭才香。
所以尤里不是喜欢那个冷笑话。这家伙只是在傻开心。
……
两人并肩走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斗嘴。半路上。尤里吹起了口哨。查理也会。但好好地一支小曲。他时不时就随着自己心意岔开了调。还常常把尤里带跑了。惹得尤里哭笑不得。
结果查理认为尤里笑得可恶。欠教训。于是他就动手了。
他们俩斗嘴打闹。不过好歹还记得走路。慢慢出了法师区地中心地带。可以看到运河。以及运河上地大桥了。
暴风城地商业区说是在法师区东边。但那是指货物地综合集散地。黑海岸来地。赤脊山来地。都在那里停留、交易。不过若是要买一件上好地衣服啊、一样最漂亮最昂贵地珠宝啊。那还是在暴风要塞附近、法师区、教堂区地几家最好地店里。
其中要塞附近的店,总是第一时间推出最新的宫廷风格;法师区出售的顶尖货品,常常有各种神奇效果;在教堂区那儿,则容易买到圣光祝祷过的。
没人敢把做生意的热闹,带进法师区中心地区。但运河这一带,就没关系了。宽敞的大路沿着运河往前铺展,一边是水边的大树绿荫,一边是林立的店铺。
水边还有个码头。因为运河的关系,去别的区给顾客送货,走陆路不如走水路。所以上了档次的店家,不仅有自己的马车,往往也有自己的小船。
大路上,马车与伙计来来去去。前者多带着家徽,或者标记,是生客新客和偶尔买一件的小客上门。后者都形色匆匆,一个人捧着东西走,带着一两个跑腿的小学徒,甚至老板或者老板娘亲自出面领着人,或者驾着店里的马车、或者用自家的小船,大多是上门去为老顾客服务。
因为这一带的店都身价不菲,逛街看热闹的反倒不多。只有四个十二三四岁的法师学徒,结伴而来成群而去,叽叽喳喳,喳喳咭咭,挨家挨店在瞧,特别显眼。
她们都是女孩子,未来又未必没有前途,所以再矜持再傲慢的店主,也容忍了。
查理与尤里的目的不是此处。他们饶有兴致地顺路看了看,就拐上了运河桥。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门上有家徽的马车,从桥对面驰了过来。查理只注意到这辆马车保养得仔细,不过家徽上没有剑与盾。尤里却听到了车厢里的谈话,那是他很熟悉的嗓音,脚下不由慢了下来。
查理发觉尤里在盯着那辆马车看。他起先没打算主动问起,见尤里几乎有些魂不守舍,心里不满,这才开口:“怎么了?”
那边马车已经拐下运河桥,停在了一家裁缝店的门口。店里伙计连忙迎出来,端过脚蹬摆好,打开车门。
一位贵族夫人带着一个少女下了车。看神情,再看宽大的遮阳帽下漏出来的几缕同为橘红的秀发,应该是母女。
尤里瞅了一眼她们的背影与侧影,对查理道:“是贝拉和斯威特夫人。”
查理没有追问,尤里安静地趴到了桥边的石栏上。他也没再往那边瞧,只是对着自己和查理在水里的两个倒影发了几秒呆,接着突然开口:“我刚到这儿的时候,不懂通用语。”他耸耸肩,一指自己的鼻尖:“贝拉学东西比别人慢一点,她的父亲,斯威特男爵,为了安慰她,给她找了个更笨的陪读。”
这虽然不算光荣,不过至少是幸运。但是,如果仅仅只有感激,今天这样偶然相遇,尤里会简简单单地开心。眼下这个样子,肯定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不太好的什么。
查理不用想就明白,所以他瞅瞅尤里,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按在尤里的手上,然后就没再放开。
尤里略一转腕子就握住了查理的手:“那一家人对我不算坏,贝拉总是偷偷把她的点心藏给我。后来,安杜因王子十岁生日,那时候国王还在,邀请贵族们去皇家夏宫打猎、游湖。贝拉被欺负得厉害,还差点没命……她不会游泳。我把她拖上岸,但那些人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没几天,男爵就找了个借口打了我一顿、把我卖掉了。”
他吐出这些的时候态度平静。有厌恶,但并不怨尤。说完望向查理,眉眼间随之柔和下来:“结果我变成你的了。”
最后一句查理爱听。他明白,小贵族有小贵族的悲哀。于是故意抬起下巴、高高拔直了脊背,做出蒂茜娅那种高傲却又优雅的模样:“我不会卖掉你的。”
尤里诧异,白了查理一眼、哼唧了一声,可也到底忍不住失笑。
查理见目的达到,瞬间恢复原状,凑近尤里面前:“你也别想摆脱我!”
尤里乐了,也不管俩人光天化日地站在运河桥上,捉紧查理狠狠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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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之前粘错了贝拉的名字。
擦汗。
查理查理救命啊,尤里要揍俺呀~~~
03、最美的淑女 五
某人开心奔放的结果,就是某人又羞又慌,被烤熟了。
“肯定被人看到了!都怪你!”
“好啦,都怪我。”
“都是你不好!”
“都是我不好。”
……,……
其实在桥上短短那一小会儿,看到的人不多;看到的人里头,也没几个看清楚了。要知道暴风王国这几年涌入了不少阿拉希、洛丹伦的难民;而这两者,均是东部大陆的北方国家,特别是后者,春短冬长、气候寒冷,民风就比较粗犷豪迈直爽。传统上,贴面礼一直是有的。
不过查理是个冒牌的。他才不是北陆的贵族后裔;他引导别人这么误解,只是为了解释自己表现出来的教育程度。细节毕竟是最真实而且顽固的,与其想办法改变和掩饰,不如给个大家愿意相信的理由。
所以他又恼又羞,满脸涨红。
尤里起先还宽慰了查理两句;没一会儿不知怎么一转念,忽然觉得查理这样子,瞧上去也很不错,就悄没声息地偷偷闭嘴了。
路上徒步的行人,以平民居多。他们都以为这个年轻的冒险者在大发脾气,加上一个腰挎长剑的同伴,因此大多不敢直视多看,生怕平白惹了麻烦。此外,也有老大远地瞧热闹的,也有觉得尤里不该仗势欺人的;但因为尤里腰上的剑,到底没敢冲上来打抱不平。
只有尤里知道查理是恼羞成怒。这令他瞧着查理就想乐呵。
而查理生不起气来。偏偏又恼火。所以。直到走进餐馆。他地脸还是红地。
结果领路地侍者被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蹿——他既然能在繁华地商业区稳稳当当地做他地餐馆侍者。当然有点眼力。这两个客人别看衣着普通。矮人出品地长剑、腰上衣服下地魔杖。都在那儿摆着呢。年纪又轻。偏偏又吵架了。一不对头打起来……
老板是不怕啦。有背景啊;可是。他、没、有!
所以侍者用最简短地句子、最恭谨地语气、最轻巧地动作。搬开椅子、引领尤里与查理入座、递上菜单:“请。两位。”
这时用午餐还有些嫌早。尤里提早进来。是为了让查理缓过来。所以他胡乱翻翻菜单:“先来两杯喝地。不要酒。要鲜榨地。有什么?”
“有南瓜汁、苹果汁、蓝莓汁,先生们。今年最后的一批蓝莓,再过一周就没了。”
“就来这个吧。”
侍者迅速鞠了个足有九十度的躬,悄无声息地倒退数步,这才转身走向厨房。因为担忧与恐惧,他发挥出了最高水平,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服务水准大胜平常。
这令查理认为,菜单上的价格非常实惠。
而尤里往桌子上一趴,点点查理面前的桌子:“嗨,你在生我的气吗?”
查理本来打算报复反击,可惜他目光一转,正好对上面前尤里湛蓝的眼睛,于是立刻自动投降,瘪瘪嘴否认:“没有啦。”
尤里顿时往椅子里一倒,咧开了嘴、乐坏了。果然哦!对上他,查理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查理呢?他本就不太甘心,被尤里一笑情况更严重。所以话虽这么说,却是直到一大杯蓝莓汁下肚,脸色才大致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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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闲坐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几样本地菜本店的拿手菜。其中开胃小点里,就有暴风城奶酪。
说起来,因为安多玛斯偏好达拉然风味的东西,两个年轻人还没好好尝过这个。
桌子临窗,窗户外阳光爽朗。虽然已经是仲秋,但天气不错,街上温暖,视野晴阔,行人们的心情也大多挺好。
“查查,你在想什么?”
“要是今天不用出来,我就该学会读宝石了。”
“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