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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桥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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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造谣?我是研究笔名学的。我说狄克是张春桥,我有根有据。你不信,你去问问张春桥,狄克是不是他的笔名。如果他否认,我愿承担一切责任!”
  “混蛋!十足的混蛋!在你的大量罪行中,只要随便抽出一条,就够得上枪毙!”
  葛正慧沉默不语,冷眼以对。
  徐海涛恨不得一口吞掉他,把双拳攥得紧紧的。说道:“枪毙,还便宜了你!我们要把你关起来。你如果拒不交代,就把你永远关下去。”
  在葛正慧被押走的当儿,徐海涛忽然又叫住了他,和颜悦色地对他说:“图书馆里还有谁知道张春桥的化名,向谁扩散过,只要你交代出来,你就可以立大功,受大奖,可以立刻释放……”
  葛正慧被押走了。
  手上戴着锃亮的铁铐,坐在一辆草绿色的越野车上。他的旁边,坐着看守,他被“勒令”低着脑袋,不许朝窗外看一眼。
  汽车在急驶,不知驶向何方。
  开了很久,汽车才停下来。这时,听得一声“下车”的命令,葛正慧终于抬起头来。
  奇怪,这儿一点也不像监狱,倒是一幢漂亮的花园洋房。
  葛正慧被独自关进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空荡荡的,没有桌椅,没有床。窗敞开着,窗上没有玻璃,却横着装了一根根铁条。朔风从窗口呼呼灌进屋里,水泥地变得像冰一样冷。窗外,穿便衣的看守在监视着。
  葛正慧意识到,这儿是秘密监狱!
  他在那里被关押了五年多,竟不知秘密监狱究竟坐落上海何方。他只是偶然从看守们的对话中,隐隐约约得知,这儿是“三所”,仿佛是在上海西郊虹桥的沈家宅。
  三九寒天,睡在水泥地上,手脚冰凉,彻夜难眠。
  一日三餐,不过是冷饭、梅干菜、山芋之类,从车门上的小窗口塞进来。
  大抵是生怕他在里面写什么,连草纸也不给。屋里放着马桶。大便之后,只好从棉胎上扯下一点棉花与草纸。
  看守昼夜守在窗外、门口,身佩短枪,来回踱着。进进出出,看不见一个芽公安警服的。
  四周是高高的围墙,上面装着铁丝网。乌云低低地压在铁丝网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沉闷,那样的暗淡。
  这时,葛正慧的耳边响起徐海涛的那句话:“你如果拒不交代,就把你永远关卜去!”身陷囹圄,意识到那句话的分量。确实,他会被“永远关下去”,直至无声无息地死于这秘密监狱。
  一次又一次的提审,耳边响着凶神般的责骂声。
  “你交代,你为什么要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为什么要造谣?”
  慕正慧明白,所谓造谣,就是指他讲出了“狄克=张春桥”。他立即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造谣,我有根据。”
  “什么根据?”
  “一本书上写着。”
  “哪一本书?”
  “不记得了。”
  “你再想想看。”
  “真的不记得了。”
  “你要明白,这是事关你的‘定性’的问题:你讲出了出处,那么,你只是‘传谣’:你讲不出来出处,那就说明你是‘造谣’。造谣比传谣的性质要严重得多。”
  其实,葛正慧心中也明白,审讯者为什么反反复复追问根源:因为他一旦讲出了那本《鲁迅先生轶事》,那本书马上就会被销毁。在上海图书馆,只有一册《鲁迅先生轶事》。那本书当时印数很有限,流散在社会匕的,恐怕早已荡然无存。上海图书馆那本《鲁迅先生轶事》,已成孤本。口说无凭。即使有魏金枝(受“四人帮”严重摧残,于一儿七一二年十二月十七日含冤去世)、于黑丁作证,张春桥也可矢口否认,反诬他们为“造谣”。唯有那本一九三七年出版的《鲁迅先生轶事》,白纸黑字,印得一清二楚,张春桥无法抵赖。纵然葛正慧死去,只要那本书还在,后人依然能够查清“狄克=一张春桥”这一公案。
  一次又一次提审,焦点越来越清楚:要他交代出那本书的书名。
  葛正慧,人们称他为上海图书馆的“活字典”。他的记性甚好。他清楚记得《鲁迅光生轶事》放在哪个书架上。但是,他也清楚,这本书是没有卡片的,属于“非流通书”,即不外借的。它混在数以万计的“非流通书”之中。不谙内情,想找到这本书,犹如大海捞针。
  他咬紧牙关,以生命来保护那本书。
  他像放录音似的,总是这么说“上海图书馆的书那么多,我看过的书那么多,哪里能记得起是哪一本书上看到的呢?但是,我确确实实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这一点没有记错,绝对不会记错
  啪,一记耳光,他的牙齿也被打掉了,鲜血从唇间汩汩而出,染红了他多日未刮的胡子。
  游雪涛自食苦果
  上海高邮路。
  灯下,游雪涛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案卷,以至当子夜悄然到来,他还不觉得。
  下午,接到来自康平路的电话,王承龙说是有事找他,他就赶到了“康办”。
  “有个案子,你把案卷带回去看看。”王承龙的话很简单。
  刚刚把徐家汇藏书楼案件脱手,游雪涛一听说来了新的案子,不由得又兴奋了起来。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福尔摩斯”,没有案子仿佛就感到空虚。
  王承龙把一个牛皮纸大口袋给了他。他的视线只注意那案卷,并没有注意王承龙的表情。
  回到家中,游雪涛就从牛皮纸口袋里,取出厚厚的案卷。
  案卷上写着一行字:“纪某自杀案”,旁边打了个问号。
  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案子。
  此人的经历很曲折,跟游雪涛有点类似,也从事着秘密工作,但那是在“文革”之前。
  在“文革”中,纪某受到了冲击,受到了审查。此人属要犯,隔离室的看守十分严密。
  突然,砰的一声,纪某从楼上摔下,虽然身穿厚厚的棉衣,仍当即死亡。
  据说是自杀。
  可是,纪某是从二楼厕所窗口摔下,那窗口又高又窄,下有水斗,很难爬上去。
  可能是他杀——有人要杀人灭口。
  自杀?他杀?他杀了自杀?游雪涛像遇上一道数学难题,在那里反反复复捉摸着。他把案卷看了一遍又一遍,画出了地形图,排出各种可能性……
  第二天,游雪涛带着案卷,来到“康办”。他找到王承龙,正想把自己的办案设想说出来,不料,王承龙一把夺过案卷,嗤之以鼻:“谁要你办案?”
  游雪涛顿时像浇了一盆冷水。须知,他的满眼红丝,全是昨夜看这案卷熬出米的。他惊诧道:“不是你把案卷交给我的吗?”
  王承龙的脸,布满了乌云:“这个案卷,是给你青一看、想一想的。你回去吧!”
  游雪涛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他的耳际,一直回响着王承龙刚才的话音:
  “这个案卷,是给你看一看、想一想的。”
  游雪涛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王承龙给他看那个案卷的含意:你跟纪某一样,不得好死!放聪明点,自己结束自己吧!
  “大难临头!”游雪涛意识到,王承龙脸上的乌云,很快就会化为倾盆大雨。
  他拿出手枪,压弹入膛,插在腰间,他把胶卷埋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早就提防着张春桥会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他把一期期简报上张春桥的手迹,都用照相机拍下来。如果张春桥赖帐,他就把铁证掼出去!他深知张春桥是一支狡黠多端的老狐狸,他不能不防他一手……每一回,他从张春桥那里回来,也总是随即把张春桥口头指示立即记下来,同样是为了日后摊牌时甩出去。
  他的红色人造革封面的笔记本第二十四页写着一段重要的话:
  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六日:王少庸同志传达张春桥同志指示,要小心、谨慎,人不要搞的太多、但要绝对可靠,要当心,你们去搞人家的特务活动,人家也会搞你们的特务活动的。
  张春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扫雷纵队”的工作清清楚楚地说成是“特务活动”!
  游雪涛仿佛觉得,每天都在深渊上空走钢丝,迟早有一天会摔下去。
  “你们去搞人家的特务活动,人家也会搞你们的特务活动的。”这“人家”,不仅仅是陈丕显、曹获秋,也包括张春桥的同伙。因为张春桥不仅要战胜政治上的对手,也要监视着自己的僚属!
  张春桥所绝对信任的,只有他自己!
  在张春桥指使之下,游雪涛所进行的“绝密”的特务活动,日渐被张春桥的伙伴们所察觉……
  密报!密报!“赤卫队”(死保原上海市委的工人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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