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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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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癸很清楚战争期间对报纸有管制措拖,耸人听闻与不利于宋军的报道,是不会被允许见报的。但千篇一律的夸大战绩,报喜不报忧,这又会让他被淹没在众人之间,显得毫无价值。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另具一格,让自己的报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几天前,他试探性的写了两篇报道,并贿赂了送递军情的兵士,让他们将它们一道带回汴京或者大名府。其中的一篇,他是以一个亲历者的眼光,描写南门之战,恰到好处的渲染田宗铠、刘延庆与荆离的英勇。而另一篇的主角则是姚兕……《汴京新闻》的人会将两篇报道的反馈设法告诉他,只要深州不被围死,消息总有办法传进来,一二十年的经营,他们在各地都积累了令人不敢小觑的人脉。但另一方面,张癸不能坐等汴京告诉他结果,他必须不停的记录、撰写,尝试各种他所能想到的视角,然后找到机会就送出去。在汴京的同仁会帮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出于一种直觉,张癸总是将目光停留在田宗铠、刘延庆、荆离身上。他隐隐的感觉到,这场战争中,这个三人的命运,也能成就他。

他给一个伤兵换好药,在洗手清洁的时候,又想起昨天他问田宗铠与荆离的一个问题。

“我们究竟为何要固守深州?”

张癸并不懂这些,但这些天,他的确听到了许多私底下的质疑声。有人告诉他,固守深州,在兵法上是大忌。许多人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告诉他,深州非可守之地,这是用兵的常识。

他倒并不想关心这些问题,反正他已经将命运赌在了深州。但他问田宗铠与荆离时,他仍然带有几分私心的。

田宗铠的回答是慷慨而乐观的:“因为我们能在此地击败韩宝!”

而荆离的回答也符合他的个性:“武人天职,在于服从。”

他认真的用工整的小字记录下来,又想今日若见着刘延庆,应该也问问他这个问题。

“张先生。”正想着,张癸便听到刘延庆朝他打招呼,他转过头,见刘延庆一身戎装,手里捧着头盔,走进殿中,他慌忙回了一礼,道:“刘将军。”

打过招呼,他才见着刘延庆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这是容易想到的——刘延庆的第三指挥,自南门之战以来,伤亡惨重,总共才三百余人,便有五十余人战死,百余人受伤,还损失了副指挥使、挚旗、三个军使、三个副兵马使(注:军使,骑军都一级编制单位长官。副兵马使,骑军都一级编制单位副长官。)以及六十多匹战马……他不得不将两个什将提升为军使,让行军参军兼任副指挥使。

如拱圣军这样精锐的上四军马军,无法随意补充兵员,而深州的局势却表明,真正的恶战还没有开始,可刘延庆就伤亡了一半的兵力,他很快就有机会与别的哪个指挥合并,然后他很可能就要暂时屈居副指挥使。

如果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不是每个人都能如田宗铠一样,时刻保持乐观的。想到这里,张癸与刘延庆寒喧几句,便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刘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他顿了顿,望着刘延庆的眼睛,然后才问道:“你说咱们究竟为何要固守深州?”

刘延庆被他问得愣了一下,眼神有点迟疑,过了一小会,才仿佛确定了什么,反问道:“这需要理由么?”

张癸不解的望着刘延庆。

“武人的天职,便是效忠皇上,守卫国土,保护百姓。”刘延庆平静的说道:“深州之地,是大宋之土;深州之民,是大宋之臣。岂有抛弃不守之理?”

“但兵法说……”

“什么兵法说?”刘延庆突然笑了起来,他望着张癸,笑道:“兵无常法,但天地之间最大的道理却是不变的。”

“那便是仁者无敌。”

“仁者无敌?”张癸一愣,正不知刘延庆这话究竟是漂亮的空话,还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忽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鼓角轰鸣之声,便见一个兵士闯进殿中,朝刘延庆大声禀道:“刘大人,辽狗攻城!”

“啊?”刘延庆再也无暇理会张癸,连忙戴上头盔,大步走出殿中,一面大声呦喝着:“快快!列阵!上西城!”

刘延庆所属的拱圣军第二营,因为伤亡最为严重,遂被安排守卫西城与南城。因南城是辽军最难列阵攻城方向,而西城则面对的都是辽国的部族军、属国军,其不擅攻坚,众所皆知,因此这算是一个较轻松的差事。而刘延庆与荆离,以所部较为勇悍,皆被派到西城。两部轮流值守,另有数百名巡检、民夫配合,故此虽闻杀伐之声震天彻地,但初时刘延庆倒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荆离的第五指挥尚有二百余名勇悍之士在城墙上,西面又不可能是辽军的主攻方向,刘延庆心里是怀抱着几分庆幸的。

他登上城墙之前,心里还在想着方才对那个张癸的鬼扯。刘延庆心里面真是巴不得拱圣军赶紧撤离深州,身处此险地,陷于辽军的重兵包围之中,他只要想一想,都感到头疼。刘延庆可是深信用兵之道,在于以石击卵,而不是以硬碰硬。但他与其他的武官不同,他是一个谨慎小心的人,既然姚兕已经决定要死守深州,他虽然在心里大叫倒霉,但表面上却是始终要与姚兕保持一致的,况且那个张癸还是个外探,说与他知,便是说与天下人知,刘延庆要与他说真心话,那才是见了鬼了。

刘延庆与寻常武官也是不同的,他也是读书识字的,他知道谁爱听什么样的话。谁家打仗是为了守土卫民?自然是为了升官发财。但是如今这世道,风气已变,汴京上到朝廷大臣,下至市井百姓,尤其是那些穷儒士子,最爱听的,便是这类的话。既然他们爱听,刘延庆倒也不介意免费奉赠,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又没有受伤丢性命的危险。

但他心里面对张癸的嘲笑,在登上城墙的那一刻,立时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他的视线之内,到处都是辽军!

短短一段西城墙,辽军竟扛了十几架云梯冲来,攻城的辽军密密麻麻,真的如蚂蚁一般,前赴后继的冲来,他心里格登一下:攻城的辽军,怕有三四千人!

城墙上,荆离指挥着部下,不断的射箭,根本不需要瞄准,箭矢如蝗雨一样飞落,总能射中几个辽人。几个要紧的口子上,两个军使指挥着巡检,推下滚石檑木;几个民夫在城墙上架上了铁锅,拼命的扇火,烧着油锅。烧着一锅,立时往城下浇去,便是一片哀嚎之声。

但这根本阻挡不了辽军的攻势,刘延庆已经见着几个辽人已顺着一架云梯爬了上来,为首的一个辽人十分勇悍,挥刀便砍翻身边的几个宋军,眼见着西城便要失守。刘延庆冷汗都浸了出来,此时也不及多想,拔出佩刀,便冲了过去,与那个辽人战在一起。他的几个亲兵也挺着长枪,跟了上来,与登城的辽军一阵混战。

这只生力军的加入,立时逆转了缺口处的形势。与刘延庆对战的辽人虽然勇武,两刀每次相碰,都震得刘延庆虎口发麻,但毕竟寡不敌众,眼见着同伴一个个被杀死在面前,而登城的缺口又被一群增援的宋军堵住,心中便有些着慌,被刘延庆瞅准一个破绽,一刀砍在右腿上,他一阵作痛,动作稍稍迟滞,便被刘延庆的一个亲兵一枪扎在后背上,将胸口扎了个大洞,立时便断了气。

刘延庆方松了口气,跳过去割了那辽人的首级,正要着人悬起来,鼓舞士气,不料马上就看到另一处又有辽人登上城来——城外鼓角之声,更加急促猛烈。他心中也是一阵打鼓,看着荆离率了几个部下赶过去,将那几个辽人赶下城去,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一点,然而马上又轮到他去另一个缺口苦战。

辽军对深州城的骤然猛攻,从巳初开始,似暴风骤雨一般,猛攻了一个多时辰,仍然未见到丝毫的减弱,反而一波强过一波。刘延庆凭着感觉,判断辽军应该是从西、北、东三面同时猛攻,但他实在很难明白韩宝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西面城墙之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过后,留下的尸体至少有五六百具,但这些胡狄却似中了邪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向深州的城墙,仿佛毫无畏惧之意。

但刘延庆却已经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怯意。

辽军在半个时辰前调整了部署,他们将西边的箭楼全部集中到了西城偏南一处,并且悄悄向前移动了约十步左右,一直在城墙上陷入苦战的刘延庆与荆离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动,结果在那里烧油锅的几个民夫先后中箭,宽约二十步的一段城墙,有一小段时间几乎完全被辽军的箭楼所控制。荆离亲自率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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