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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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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充国是子明的妻兄、王介甫的女婿,朕……”赵顼望着石越,说道:“朕本来以为,皇子生于……深宫,……长……于深宫,有机……会通晓点外面的世务,亦是好事。朕实是故意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却未免太过火了……”

“几天前,六哥和七哥在宫里到处找内侍、宫女变卖东西,还悄悄找一个内侍做牙人,令他出宫去变卖太后赏赐的玉佩,以买卖契据为证,许诺事成之物,可以赏他一成的好处!”李舜举轻声在旁边说道,说太子的坏话毕竟不是一件好差使,更何况他心里还知道皇帝对太子并无任何厌恶之意,“那内侍拿得玉佩,却又犯胆小,这事才犯了。官家叫了六哥、七哥来责问,不料六哥、七哥反说这玉佩既然太后赐了,便是他们的。他们明买明卖,只是和百姓公平做买卖,想凑钱造一艘大船,既不曾费公帑、又不曾苛剥百姓,不算有错……”

石越低着头听着,心里却不觉得赵佣赵俟有何不妥,只觉得这两个孩子颇有过人之处,但他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在当时实在是骇人听闻,倘若传出去,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风波。一时之间,石越竟是口拙辞穷,不知道说什么好。

果然,便听李舜举又说道:“老奴以为,六哥、七哥的话,实是透着一种仁心。只是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又要朝野惊骇了。不仅桑直讲难辞其咎,官家亦怕有人借机大做文章……”

石越心中一凛,不由悄悄抬头望了赵顼一眼,却见赵顼脸色阴沉沉的。

“……太后也说桑直讲太迂腐了,桑直讲是魏晋名士,可皇子的师傅,还是要选老成的儒者。官家知道桑直讲并非奸佞小人,不过有点不通世务,不识大体。他是当朝名士,做过白水潭的山长,倘若以罪去位,却不太好看……”

石越这时候却听得明白,李舜举的这些话,自然都是皇帝叫他说的。皇帝是个极英明的人,他表达不便,便从内侍中挑了李舜举出来,这也是有深意的。李舜举不仅素有“厚重”之名,可以信任,而且与朝中百官素少瓜葛,在宦官头领中,相对而言更少实权,这样自然便难以弄权。但即使如此,赵顼还是不放心,便是叫李舜举做传声筒,也小心谨慎,只肯叫他当着自己的面当传声筒,在司马光在场的时候,更是令李舜举刻意回避。

石越心里也很清楚,皇帝这么精明,说是要听听他的主意,其实却是早就拿定主意了。桑充国这几个月的资善堂直讲的日子,已经到头了。当下也不敢多说,只回道:“陛下既以臣又为右仆射,又将以王介甫为平章军国重事,于情于理,桑充国都应当引嫌避位,他虽是书生气,但这点道理,他却是懂的。臣以为桑充国两三日之内,必有辞呈奏达。”

赵顼点点头,“司马君实说得不错,桑与程都是书呆子,不让桑当官,那是保全他。选师傅,也是以书呆子为主,不过要的是程颐这样的书呆子……六哥大了,再选……出身低微,官声好有真吏材的……世家子弟德……才兼备,教他也不迟。”

这一段话很长,赵顼说得断断续续,但石越却能清楚的明白话中之意,在皇帝的心中,桑充国与程颐都是书呆子,但皇帝所以为的两人的呆气却是石越不能苟同的,但此时也无法应腔。赵顼又笑道:“子明,也是不会教孩子的。你……女儿……”

石越本来还在担心,这次桑充国被迫辞职,皇帝虽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刻意低调处理;但是程颐的弟子门人弹劾桑充国的事情,却一定会传出来,纵然桑充国大度,但这件事情,却只怕没有这么容易善后。这时忽然听皇帝拿他的女儿开玩笑,石越顿时也不去想这些事了,因笑道:“臣教女无方,实在惭愧。不过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君必有其臣’,臣与陛下为君臣,臣女与淑寿公主亦为君臣,这事只怕却怪不得臣的……”

石越再次出宫时,已近子时,东华门外的大街之上,虽然一片一片地飘着鹅毛大的雪片,却依然是灯火通明,街边酒楼中,杯筹交错之声,莺歌燕舞之调,隐隐约约,不断飘进马车之中。汴京依然是一个繁华得有点儿糜烂的忘忧城。

“……净拂床砧夜捣衣。马上少年今健否?过瓜时见雁南归……”

便当石越的马车拐进潘楼街时,在一片欢声笑语,追打逐闹之声中,便听一阵悲泣之声传来,与周围的环境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这歌声中的悲哀,让石越都不由生出恻隐之心,他连忙敲了敲车壁,道:“去问问,是何人在唱这曲子?”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侍剑坐在车门前听见,早笑着回道:“相公不知道,这是在唱戏呢。”

“唱戏?”石越不觉讶然。

侍剑笑道:“这是今年最有名的一出戏,叫《战灵州》,这是最开始的几场戏,讲的是一对新婚夫妇才结婚几天,丈夫便被征发为役夫,运送军粮前往灵州。前面还有离别之时,夫妇抱头痛哭。这曲子唱的却是丈夫走后,少妇思念征人的……”

石越不觉默然,当初伐夏,为了保证军队补给,强征差役的事,也的确是有的。虽然宋廷许诺发给役夫报酬,但那背井离乡,远赴荒漠,又是吉凶莫辨的战场,要说老百姓会踊跃支持,只能是做梦。当年那些运送补给的役夫,也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客死他乡——禁军战死,还可以在忠烈祠立牌祭祀,将骨灰送还故乡(宋朝民间盛行火葬,官方原本严厉禁止,子女将父母火葬,依照自唐代继续下来的刑法甚至要判处死刑!不过在宋代司法中,从未有过因此判罪之先例,自此,迫于财政压力,宋廷终于非正式承认火葬之合法地位。)——但是这些役夫死去,却往往只是就地掩埋,若有同乡能捎个口信带回家乡,便已经是幸运了。有些人的家属也许还能收到抚恤金,有些人则直接被遗忘了。

这件事在熙宁十四年,曾经让石越非常愧疚。但随着他被闲置,时间推移,连石越自己也早已渐渐淡忘了。

“这出戏是贺鬼头编的。据说几年前,他去过陕西替《汴京新闻》采风,亲眼看到一对夫妇生离死别,因此填下许多词来。今年他又将这些词串起来,编了这出《战灵州》,在汴京唱了几十场,场场都是满座大哭……”侍剑却看不见石越的表情,继续向石越介绍着。

“唔。”石越尴尬地应了声,问道:“最后这对夫妇怎么样?”

侍剑正要回答,忽然“噫”了一声,低声道:“相公你看?”

石越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掀开车帘,顺着侍剑的手指望去,便见在街边的一家小店铺里,背对着大街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独自喝着闷酒。

“范尧夫?!”石越惊讶地张开嘴,半晌没有合拢。过了好一会,石越才问道:“他没带从人?”

“属下方才已留意查探,左近像是并无随从。”回答的却是护卫朱连。

石越更觉奇怪。朱连是当年狄咏亲自从西军中给他挑选的亲兵,是几个护卫中眼色最好的,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他既说没有随从,那多半便不会有了。但范纯仁堂堂刑部尚书,即使是微服私访,也须带几个从人;何况他还是个方正君子,持身谨严,又怎会半夜三更,一个跑到这里来喝闷酒?

石越越想越觉奇怪,终于掀起车帘,跳下车来,快步朝范纯仁走去,一直到了范纯仁身后数步,石越这才立定,揖道:“范公。”

范纯仁闻声,回过头来,见是石越,亦不由有点讶异,“子明?”

石越这时才看得清楚,只见范纯仁一身黑色的布袍,虽洗得干干净净,却是又粗又旧,头裹着儒巾,倒真像个穷学究。他面前的桌子上,也只摆着一壶酒,一盘炒青豆。再看他脸色,平素的沉稳中,却隐约带着点憔悴。

“范公好雅兴。”石越笑着走到范纯仁对面坐了,店家早见着来了贵人,这时候慌忙迎上前来伺候。石越吩咐着店家加了一副碗筷,抓起范纯仁面前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面笑道:“今日且先叨扰范公,改日再回请。”说着便先饮了一杯。这时侍剑早吩咐了店家,各样点心小菜早一样接一样送上来,石越其实也是饿久了,也不管范纯仁,竟是反客为主,自顾自地狼吞虎咽起来,只直吃得半饱,才肯停下箸来。

范纯仁原本满腹心事,这时看了石越半晌,不由羡叹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子明立朝堂如老儒,居市井则似赤子稚童,这些事原是别人学不来的……”

石越喝了口酒,笑道:“有什么学得来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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